由于曾威护卫未归,连翘就带着侍药一路缓缓步行,也藉以熟悉欣赏这小城的景色风光。
待得连翘走到曲奇的家门口,连翘正准备举手敲门,那门竟“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连翘再看门内,一个瘦弱的身影真好打开门,手里拎着一桶脏水,袖子挽到臂弯处,那瘦小的身躯被那桶脏水坠的直打晃。
连翘见了不忍,伸手去接水桶,“来,我来吧!”
那个弱小的身影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前居然早已站立的两人。
那小脸带了些吃惊又有些欢喜,一双极大的眼睛,那如水的黑眸极大极黑,仿似那大大的一双眼睛里,就只有一双黑眸般,那周围一圈小小的眼白,此时居然带了些红丝。连翘看了心里微酸,这个小孩子,今早怕是早就起来侍候病父爱啦!
那个孩子唯一迟疑,连翘已经接了脏水桶,回转身,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要倒在哪里。连翘这才回首问道,“这水倒在哪里啊?”
孩子有些拘谨羞涩的疾步走到连翘前面带路。
“你叫什么名字呢?今年几岁了?”连翘边走着,边问道。
“我叫糖糖。今年十三岁。”那个小身影声音也小小的回道。
十三岁,可是这个身材发育的也太迟缓了,看样子,仿佛至多只有十岁的模样啊!这些年生活的重担和营养不良,导致了这个孩子的发育迟缓了。连翘边看着在前边带路的小小身影,心里暗想道。
看来这次在曲奇家里住诊,还可以顺便给这个孩子调理一下呀!
连翘回到曲奇家,准备给曲父医治。但这时,连翘才发现,曾威居然一直没有露面。
曾威遇到了什么?她去了哪里呢?
连翘回到曲奇家,才知道曲奇已经去酒楼上工了,由于曲奇上工走的是小胡同的近路,所以,连翘和侍药并没有遇到。
连翘也没有因为曾威的事儿停滞给曲父的医治。
连翘把那条血栀子取出,在那小蛇的尾部,用针刺破,那细小的针眼儿,居然涌冒出数滴鲜红的蛇血。
连翘将这蛇血加入自己带来的药丸,给曲父服了。然后,将那栀子放到曲父的脚上,让栀子在曲父的两个大脚趾上,各咬了一下。
这栀子的毒性是极致的烈,但对于普通人的极致毒药,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那就是融除血栓血瘀。这曲奇之父,瘫痪了两年有余,从腰往下的身体,早已被血瘀和血栓充斥。更是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几近坏死。
这样恶劣的情况,连翘也只得用这栀子的极致之毒来克制缓解消除。
那栀子的血液却原来正是栀子蛇毒的解药。连翘先将栀子血给曲父服了,接着又用栀子的蛇毒来攻击溶解曲父下肢的淤血和血栓。
曲父被栀子咬了之后,那没有知觉的双腿,居然渐渐的有了麻的感觉,那种麻感,越来越强烈,曲父从一开始的闭嘴忍耐,再到紧咬牙关,直至把下唇咬破。
连翘随时检查,知道曲父强烈的麻感已经到了腰部,再往上的部位,已经是有知觉的正常的部位了。
连翘从医疗箱里取出银针,在曲父腰肢一下的三十几处穴位,施以针灸之术。
随着连翘手里银针的施入,曲父下肢的涨麻感逐渐的减轻,越来越轻,终于,那曲父经历了这种难熬的痛苦,又被解除后,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
连翘从曲父的床前站起身,缓缓的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肩颈,缓缓的走到屋外。糖糖被连翘示意在屋外等候,此时见连翘从屋内走出,赶忙迎上来,“我可以进去看看了么?”
“嗯,去吧。”连翘答应着,却并没有看向糖糖,而是看向站在院子中央的另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曾威。
那曾威的依然面无表情,屹然而立。但是那往日里微微泛着红光的脸庞之上,此时却蒙了一层青灰。
连翘不是很急的走过去,伸手握起曾威的手腕,手指搭上曾威手腕的一刹那,连翘的另一只手,居然几乎同时的迅速的抬手,用手指点到了曾威的肩井穴上,随着连翘的手指点到,曾威的那一只手臂一软,“当啷”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曾威的手里落到了地上。那锋利的匕首上微微的泛着蓝绿的光芒,那正是见血封喉之毒的光芒。
连翘的手指未停,迅速的点上了曾威的几大穴道,此时的曾威虽然还在站立,却已是丝毫不能动弹。
连翘这时才又握起曾威的手腕,给曾威请脉。
哼!居然敢对我连翘的人使毒,还是这种阴损的控制人精神神智的尸附之毒。被这种毒药所制之人,仿佛行尸走肉,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思维意识,一切的行为都会受使毒之人的指挥。
对于这种阴损至极的毒药,连翘并没有在意。只见她取出两个药丸,给曾威吃了。然后解了曾威的穴道。那曾威居然不再理会连翘,径直的返身就要离去。
连翘在曾威的衣服上轻轻一扶,那曾威仿似没有感觉般,快速的跃上房顶飞纵而去。
这里连翘给曲父的治疗,今日已经告一段落。连翘嘱咐糖糖用热毛巾给曲父不断地热敷下肢和腰身。并在热敷的同时,辅以按摩和推拿,以助于那融化的血栓和淤血的吸收和代谢。
连翘自己则又携了侍药,脚步轻缓的向着大街走去。连翘要去采购一些食物和药物。这曲父的病体养护,糖糖的营养不良,都需要一些高营养的食物,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原因,就是连翘连神医的馋虫犯了,却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美味儿,唉,只好连神医亲自下手了。
这里连翘与侍药逛街购物暂且不提。
曾威从曲奇家里,懵懂的跃上屋顶,快速的从城市的上方掠过,就在快要出城的一片建筑中,曾威停下身形,跳进一个不太大的四合院院落。
这个院落是一个两进的宅院,第一进是宽大的客厅和书房,第二进则是秀雅神丰的卧房。
曾威跳落于院子内,径直来到书房门前,屈膝跪倒。极恭敬的对着放着珠帘的房门叩首。
“怎么样了?干净不?”一个极致嘈杂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嗯,属下该死。”
“哦?”那个嘶哑的声音带了一丝惊疑,但很快的又转复为平静,“进来回话。”
曾威对着房门恭敬的叩了头,这才起身,弓着身子,走进珠帘。
进到屋里,曾威并不敢抬头,只是又一次的跪倒叩拜,“我主千秋万岁,永世垂名!”
曾威恭敬地俯身叩头。
那个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讲明情况!”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屋内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曾威身前不足一尺之处。
曾威再一次虔诚的叩首,然后匍匐在地回道,“属下该死!属……”
那嘶哑的生硬未等曾威说完,居然一声尖利到极点的惊叫声发出,那灰色的身影居然瞬间的颓然倒地,那土黄色的肌肤,快速的出现了一块块的绿色斑点,很快绿色斑点扩大,溶合,那灰色身影居然在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化为了一小滩绿色的水迹。
在屋子的阴影里传来了另一声惊叫:“尸腐?”随着声音落下,屋里又是几声身体倒地的扑然之声。
不出一盏茶,整个房子里,居然只剩下了曾威。
此时的曾威精神猛然清醒,望着屋里的一滩滩水迹,只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寒!
在屋子的阴影里传来了另一声惊叫:“尸腐?”随着声音落下,屋里又是几声身体倒地的扑然之声。
不出一盏茶,整个房子里,居然只剩下了曾威。
此时的曾威精神猛然清醒,望着屋里的一滩滩水迹,只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寒!
连翘携着侍药买了米、面、鸡、团鱼、明虾还有各种辅助食材,还去药行买了数种给曲父治病要用的药材。
连翘雇了一个人推着小车跟在二人身后,负责接收运输二人采买的东西。
连翘和侍药没有了搬运的后顾之忧,也就放开手脚的采购,反正曲奇家里是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他们相信,即使再买这么几堆回去,也完全可以用到。
连翘曾经的狼毒花姐妹们,也知道连翘有一个最大的死穴,就是不会理财,有钱的时候就大手大脚,不过貌似,连翘那个医药世家,总没有缺钱的时候罢了。
连翘习惯于大肆败金,这侍药也是孩子心性,见了好东西,就忍不住想要。结果最后,那个推车的但妇终于忍无可忍的出言相告了,“二位贵客,你们已经买了三袋米,四只鸡,还有许多吃食了,恐怕十几个人都要吃几天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你们还是不要买太多了吧,不然怕会坏掉浪费了呢!”
连翘这才看了看车上的收获,那堆积的如小山般的货品,岂止是吃几天能够吃完的,那个但妇看来还是采取了婉转的的说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