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雨见祭雪还是无动于衷,继续骂道,“卑劣的贱女贱骨头,出生贱命更贱的贱女人,三天后本王妃就让你知道你杀人的下场,到时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祭雪依旧是无动于衷,似是被骂的人不是她。可是心中早已经将这笔账记下了。三日后,就是她的末日。
朗夜雨要疯了,狂叫了一声,忽然放声大笑。面目变得狰狞,
“朗夜雪,既然你这么沉着,那么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你听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似是知道祭雪定然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也不再顾忌祭雪的冷漠。
“你知道吗?听说,昨天大军行至了冰凌河畔哪,那里可是西凉国贼贼匪的聚集地。”
祭雪心中微微一动,随面上并无变化心中却是狂跳不已。让朗夜雨高兴的事情,定然是能够打击祭雪的。
“听说大军遇到了盗匪啊,二十万大军中了埋伏,可是呢,那些盗匪居然有十万大军,他们依据地势开战了,你猜怎么着?”朗夜雨似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
祭雪微微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并未说话。
待到朗夜雨停止大笑后,终于趴在门上,面色狰狞,狠狠道,“你不知道吧,那个叫林一峰的先锋,居然被那些盗匪穿透了胸膛扔进了冰凌河中,哈哈哈哈……”
祭雪胸中猛然一滞,心脏似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全身的血液凝固,丝毫没有了知觉。
朗夜雨疯狂的笑着,见祭雪还是不动,却是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突然停止大笑,幽幽道,“你更不知道吧,其实,他不是被盗匪杀死的。而是我派了杀手混在队伍中将他给杀了,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奇妙?你杀了我的母亲,我杀了你的情人?嗯?哈哈哈……”朗夜雨疯狂地笑着,踉跄的离去,竟然没有等着看祭雪的狼狈。
祭雪慢慢的睁开眼睛,身子却如一团泥一般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全身的力气,甚至是灵魂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他死了?
真的死了吗?纵然祭雪不愿意相信,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真的。只怕这次朗夜雨这次前来牢中就是为了用这个消息来打击她。
他,死了。他,死了……如同魔咒一般,这三个字盘绕在她的脑海中,任凭她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叫都无法挥去这份伤痛。
无力的趴在地上,心,想要死去,却还要在痛苦中挣扎。
本来想要将他等回来的!原以为,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因为那将是遥遥无期的挣扎和折磨。可是此时,她才懂得,原来最痛苦的事情是,再也没有等待的理由。
漏夜凄凉,祭雪双目无神的等着那射进月光的小小窗户。心中再也没有彼此是更平静的时候。
林一峰,死了。
她也可以安心的上路了吧。
一大早,牢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次,君凌浩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进来的人,将祭雪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付若康走进牢房,跪在祭雪的身前,深深的拜下。
“雪姑娘,对不起……”男儿之泪,何曾轻弹?可是付若康却失声大哭。
祭雪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轻轻道,“如此也好,再也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不是么?”
付若康与君凌浩心中都知道,祭雪这次也是逃不过这一劫。
付若康将一张纸放到祭雪手中,这便是二夫人的罪证。
祭雪看着那张纸,此时,这张纸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冰凌的河水太冷了,也不知道他适不适应。只望他,奈何桥手且慢行些,莫要让我再次丢了他。”
“雪姑娘……”付若康看着如此憔悴的女子,心中愧疚万分。可是祭雪知道,纵然是搭上了付若康的一条命,林一峰依旧是回不来的。
君凌浩没有说话,他救不了她。就算救得了,他也不会出手。因为,他是皇子,是将来的王位继承人。
待两人都离去了,牢房中又是一片安静。
祭雪动了动身子,爬到那饭菜边上,笑道,“殉葬这东西,是我以前最鄙夷的。可是此时才知道……没有了心,真的活不下去……”
这一顿,祭雪吃得很饱,她怕吃得太少,若是药量不够,只怕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见到他了。
三日来,祭雪安静的在牢中度过。她可以逃跑的,但是,她已然没有了那个必要。
提人的官差看到空空如也的碗,冷笑一声,这女子定是活不成了。
没有人来救她,不是不能救,而是他们都知道,她已经有了打算。
依旧是那身白衣,只是身上多了许多血渍。那不是她杀人时留下的,那是她自己的。
“罪女朗夜雪,上殿受审啦。”提人的人走着程序,狠狠的说着。
祭雪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从牢中走出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的向门外走去。两个提人的人对望了一眼,皆是震惊。
上殿受审,这便是大罪,定然是死无全尸的死刑。这女子居然如此镇定,真真是少见了。
王府离皇宫也不过千米的路程,所以她没有坐囚车。而是被人押送着走向皇宫的。
许是君凌浩交代过了,祭雪并未戴上刑具,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体面地死法。
宫中传来高昂的传声,叫的是她的名字。
街道两边,拥挤的人们看着热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