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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家也仿佛看到了金灿灿的大元宝向他们飞来似的,谄媚的凑上去,“大人,您终于醒了!”
就连一向嚣张的苏高贵也都难得的敛下脸上的跋扈,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温柔的笑脸,凑上去,“您可醒了,您不知道,可担心死我们了,那天我们把你背回来的时候……”
没说完,男子轻飘飘的的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你们背我回来的?”
其实,他醒来了有一会儿了。
醒来后,发现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里只有一个清瘦的女人扒他的衣服,还有他抱着女子在山洪暴发时,拼命逃跑的片段。
女子为何要扒他的衣服,难道他们正在那啥?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只有夫妻之间才会那啥,所以,自动的把安然当成了娘子。
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娘子,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抱着娘子跑。
醒来之后,找不到娘子,就出了房间,把堂屋里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这些人居然想假冒妻子救了他,欺负他娘子。
身为男人,怎么能让娘子受别人欺负。
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把桌子给踢了。
也不看看他是谁,竟敢欺负他的娘子!
只是,他到底是谁?
男子又犯糊涂了,呆呆的走到安然身边,把她的手从王清芳手中拉回来,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儿,用近乎乞求的声音,可怜巴巴摇摇她的小手,“娘子,我饿了……”
苏安然:“……”
她一早就预知男子会失忆,但没有预料他会记忆错乱啊!
这什么跟什么,我不是你娘子好不好!
苏安然想抽回手,却被男子捏住了。
安然只能无奈的哄他,“你先放手,我们有话好说,好不好?”
男子不放,“你骗我,你一定是生气了,我才不要放开!”
不见娘子脸色很难看吗?
苏安然扶额,这孩子般的语气是你说的吗?
她可没忘记那天初次见面时,男子眼中的冷意,还以为她是不要脸之徒呢!
“我没生气,你先放手!”苏安然是真生气了。
凭什么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你的娘子,长得帅了不起啊!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救回你,再莫名其妙的被你唤作娘子。
你很可能是被人追杀才到了这里的,要是你的仇家****来,我一家就得完蛋。
“那好,娘子我在这里,要是这些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可以揍他们!”男子冲安然露出一个明灿的微笑。
他本来就生的好看,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十里桃花开,仿佛一个深深的漩涡,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那完美无暇的脸部,线条分明,似是上帝的完美作品,哪怕是脑部受伤了,也丝毫不影响那张脸的妖孽程度,微微一笑,仿佛天边的太阳,把这昏暗的堂屋都给照亮了。
谁都没料想到男子醒来会是这样的结局,都傻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尤其是苏成林,那一张脸阴到似乎能随时下雨。
忍而不发,他先是咳咳两声,提示自己的存在,再笑盈盈的走近男子,“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才是您的救命恩人,您的娘子是这位,不是这个死丫头!”
他指指苏安燕。
回应他的是男子的一巴掌扇过去,“放肆,竟敢质疑本……”
他到底是谁?
以前怎么自称的了来着,男子陷入沉思中,暂时忘记了,刚刚扇了苏成林一巴掌。
这里的人成亲早,孙子那么大了,苏成林也就五十多岁。
这一巴掌下去,他感觉脑袋都快要被扇掉了。
这会儿他是彻底清醒了,这个男子是真的不会听他们的。
也对,有钱人家的男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岂会听人家摆布?
想恨男子打了他,却不敢恨,只能恶狠狠的瞪苏安然,是她,把这个祸害带回家里来的!
那一道如同利箭般,恨不得船穿透她的胸膛,把她射死的目光自背后灼灼而来,苏安然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她知道,苏成林恨透了她。
可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啊!
不过,她承认,那一巴掌下去,她真的很解气。
让你们整天想着算计她。
苏老大本来还想上前去说几句,见此也不敢动了。
谁都知道,有钱人家都是嚣张跋扈的,别说打你一巴掌,就是杀一个人,都是刀切韭菜的事。
他还得留着命去考举人!
于是,苏家包括苏高贵在内的人都退缩了,谁都猜不透男子心里在想什么,万一把他惹急了,一脚踹过来,他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男子刚才踹桌子时的速度和力度,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只有苏安燕,不可置信的冲上来,就要去拉男子的手,“您怎么能认苏安然做娘子呢,要认也是认我啊,我比她长得漂亮,还会做……”
男子冷冷的一瞥,她便把手缩回去。
这个男子太可怕了,那一刻,她竟然觉得男子的眼神能杀人。
苏安燕也不敢说话,好好的一顿饭也因为男子的一脚踹没了。
苏成林这边是彻底哑火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讨好的走到苏安然面前。
“娘子,你怎么能吃这么粗糙的东西呢,来相公带你去买好吃的!”
听得堂屋里的一家子眼珠子都跑出来了,有钱人买好吃的,那一定很贵很多钱很好吃!
苏安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男子脑部里的血块,心道:这男子是有家室的人吧,说不定家里还有儿女成群,看样子他对他的妻子很深情,他只不过是记忆错乱了,才认错人的,她可没有必要当真。
“你有钱吗?”苏安然轻轻的问道。
“爷……”
男子又糊涂了,他没钱,不过,以前他有买过东西吗?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看着娘子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像这事以前常干一样。
安然也知道男子又犯糊涂了,也没有点破,推开他,重新搀扶着王清芳出了堂屋,在屋檐下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那些难以下咽的所谓饭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