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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那笑,似是六月骄阳,炙烤着苏安邦,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震得他退后一步,靠着牢房的栏杆才能勉强站稳。
安然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快步走到苏老三面前,手术刀一闪,把绳子隔断,扶苏老三起来。
苏安邦想阻止,却忌惮安然手中的手术刀,万一她把他杀了,他岂不是白白死了,就算最后她给他陪葬也没用了啊。
“你们……你们还不把这个罪犯抓起来,难道要本官动手吗?”苏安邦朝狱卒凶道。
狱卒又开始为难了,苏安然这样做真的不合规矩,可想到杨嘉业说得1安然背后靠山一事,他们又有些忌惮。
“爹爹,你怎样了?还好吗?”安然把牢房当做是无人之境,并没有理会苏安邦,更没有理会那些狱卒,直接问了苏老三的情况,扶着他在行刑的长凳上坐下。
“没事,爹爹好着呢!”苏老三说着抖抖手,表示自己没事。
安然不放心的握住他的手腕,确认脉象正常这才放心。
看着苏安然若无旁人的跟苏老三互动,苏安邦气得差点把牙咬碎,“苏安然!这里是牢房!”
居然不把他当做一回事!
苏老三又催促狱卒,“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本官的命令都不听,我要告诉镇长,要他们治你们的罪!”
狱卒摇摆不定,杨嘉业小声劝道,“作为好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苏大夫可是镇上最有名的大夫,背后靠山大着呢!”
反正他已经跟苏安邦杠上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心里也只能祈祷安然和毛线能把苏安邦弄死,不然以后他一家就要跟着遭殃。
可他不后悔,若非安然,他至今都不会发现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是细作,若非林俊晔保护,他们一家现在已经被当做细作斩首了。
知恩图报,这是里正自小就教他的。
“可是……”狱卒还在犹豫。
杨嘉业严厉的警告,“做人最忌摇摆不定,若是苏大夫背后的靠山来了,看见你们想欺负苏老三一家,你们自己掂量吧,作为好兄弟,言尽于此。”
狱卒终于决定了,要相信杨嘉业,毕竟兄弟多年,杨嘉业从来没有坑过他们。
苏安邦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狱卒手指在发抖,“你们……你们……很好!我要治你们的罪!”
“你要治谁的罪啊?”牢房门口,镇长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
这是安然第一次看到镇长,大腹便便的样子,却艰难的弯腰,对外面的谁点头哈腰,笑得好不谄媚。
再接着,安然看到镇长的背后,林和沉着脸,昂首挺胸,越过镇长走到牢房里。
却在看见安然的瞬间,脸色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变化,笑盈盈的对安然弯腰行礼,“主母!”
“我要带我父母回去。”安然道。
林和在她这里做护卫,可安然知道,林和的身份绝对不低,至少能够对付这个偏远的安远镇镇长。
“没问题,主子还有点事要忙,我先派人送你们回去。”
安然脸色不好看,林俊晔还没好就去处理事情了,还要不要命了!
林和转头,冲狱卒脸一黑,“还不把老夫人请出来,要是老夫人有个闪失我要你的命!”
林和还是第一次在安然面前露出兵痞子的一面,回头,又有些腼腆的嘿嘿一笑,“主母,我老扶老爷。”
说着走到苏老三身边,扶着他的手臂。
而王清芳等人也在狱卒的目瞪口呆中走出黑暗的牢房,走到外面来。
等大家都出了门口,苏安邦这才回过神来,惊慌失色的大声尖叫,“谁让你们把人放走的,还不快点给我抓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若错过了,以后恐怕倒霉的就是他。
但没人理会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跟发疯了似的,疯言疯语疯狂乱吼。
镇长脸色有些难堪,急忙小跑着奔向林和。
肥硕的身躯像个圆球似的,跑了几步摔了一跤,四脚朝天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最为好笑的是,爬了一会儿,没人过去扶他,最后他灵机一动,直接滚了几圈,滚到林和脚下,艰难的仰起那满脸油光的脑袋,“林副将啊,下官实属无奈,他……他是老将军派来的军师啊!”
林和嫌弃的把这只皮球给一脚踢开,“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就知道,你帮助他欺负了我家主母一家,你就等着林小将军的报复吧!”
林俊晔的是皇上钦点的大将军,可上头有一个林老将军,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他林小将军。
镇长闻言色变,那肥硕的身躯居然麻溜的重新滚了回来,“林副将救命啊,下官是真的不知情啊,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愿意作证,他还把名单上的名字重新抄写了一份,在苏安岷和苏安勋的名字下面做了手脚,请林副将帮下官美言几句,救下官一命啊!”
林和不理他,主子把主母当成手心里的宝,你就算不知情,也是帮凶,就自求多福吧。
等王清芳等人都相互搀扶着走出牢房大门,他才扶着苏老三也出了牢房大门。
出了衙门牢房,立即有一队士兵涌进去,做什么,安然就不管了,林和会安排好的。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给王清芳等人每人都检查了一下脉象,她们只是轻微的受了点惊吓,没什么事,便放心的把人交给林和,“我父母就摆脱你送回去了,我先去安然堂。”
“主母严重了,这是我分内的事!”林和拍拍胸、脯保证,“只要有我林和在,一定保证老夫人他们安全。”
安然信任林和,放心而去。
……
安然堂大门紧闭,邓海生一行人躲在后院内,愁眉苦脸。
光明磊落排队坐着,双目紧闭,神情痛苦,身上、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已经被邓海生处理了。
最严重的是苏华和苏安,一个躺在手术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唇角的血迹还没有擦拭干净,衣服上血迹斑斑,几道伤口被邓海生简单的处理过,却依旧触目惊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