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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爹不是你爹!”安然狂躁,跟一个失忆甚至神志不清的人解释,自己都变得神志不清了。
“娘子的爹就是我的爹啊!”毛线说的理所当然,“你别欺负我失忆了,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欺负……欺负……欺负……
谁欺负的谁啊!
安然突然就暴走了,蹭的弹起来,“我现在还不是你娘子!”
“为什么!”
尽管觉得跟毛线解释是疯了的表现,安然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你看啊,成亲需要三媒六聘,你虽然给了我聘礼,我们却没有举行婚礼,更没有去官府写文书,其实……”
“那我们明天就去官府写文书!”毛线很开心,一把抱住安然,挣扎的机会都不给,“那我明天开始去打猎,打很多的猎物拿去卖钱,我们就有钱办婚礼了!”
两条宽带面条泪从安然眼眶奔流而出,这不是她要表达的,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我们真的不是夫妻啊!
“既然这样,那我暂时住另一个房间去,不能坏你的名声,可是娘子,你晚上要想我哟!”
“……”
现在还说什么不坏我的名声,在平安村,谁不知道我已经打上了毛线的标签,有帅哥也不敢跟我约啊!
快走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毛线依旧山一般屹然不动,矗立在她的床前,挠着后脑勺,“娘子,我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你那么完美还能缺什么,什么都不缺!
安然恨不得把这家伙赶走,近距离,完美如上帝精雕细琢的俊脸,又是如此宁静的夜,狭小的空间,很容易令人心智迷乱的!
“想不起来你就回去慢慢想!”安然赶人,“我明天还得去搞定二伯母的事,要休息了!”
趁机把一脸懵然的毛线一推,推出房间,下闩,干净利索,那动作仓促得,好似外面有一匹狼在门口守着,随时会攻门而入似的。
只是,心乱了,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隔壁的毛线,亦是一.夜未眠,惦记着离开安然房间之前,缺少了什么事情没做,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有个人影使劲在眼前晃呀晃,想抓住,却只是梦一场。
这样的梦持续了一晚上,次日,毛线和安然都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
王清芳看着两人略显疲惫的脸,只是叹气,偷偷的跟苏老三说,“孩子他爹,我觉得还是找个好日子让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吧!”
再不办,万一那天安然肚子大了,再办就难看了!
作母亲的,总要为女儿考虑,毛线再来路不明,在村里人眼中,也是安然的相公了,若婚事拖着,男的无所谓,就怕对安然有影响!
安然不造,因为熊猫眼引起了王清芳的误会,还为此跟苏老三商量了他们的婚事,后来知道了,差点吐血。
她一心惦记着把陈三月接过来,吃过早饭就去了杨炎华家里。
至于毛线,跟一条小尾巴似的,安然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就连杨炎华都忍不住打趣两人,“安然,毛线可紧张你了,走哪里都不放心,生怕有坏人把你掳走!”
安然瞪毛线,气这货死心眼,却还是为他解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嫁人最重要的不是要嫁一个疼自己的?”
言下之意,毛线也是心疼她才跟着的。
杨炎华的妻子杨陈氏感慨颇多,“看不出安然小小年纪,懂得挺多的,可不是吗,若是嫁给一个有钱人,妻妾成群,蹉跎韶华亦是枉然,若能嫁的一寻常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日子虽苦也是甜。”
“伯母说的真好!”安然由衷的点赞,不愧是里正的夫人,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文艺范,杨陈氏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俨然一派大家闺秀温婉的范儿。
“你也就只能在小孩子面前卖弄一下了!”杨炎华道,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你就是嫉妒!”杨陈氏跟杨炎华拌起了嘴儿。
安然安静的在一旁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夫妻之间拌嘴是常事,有一种感情就是拌嘴拌来的,欢喜冤家,若夫妻间总是相敬如冰,太无趣。
等两个人想起安然还在时,囧囧的笑了,“安然,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看伯伯说的,没事就不能来你家玩?”
跟里正打交道久了,安然便了解,刚正不阿的背后,杨炎华其实也是个随和的人,便开起了玩笑。
“欢迎欢迎,不过我可不信没事你能到我家来玩!”
“伯伯火眼金睛啊!”安然大方的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我二伯的事,他会写字吗,写自己的名字也行!”
杨炎华不解,问这个干嘛,却还是如实告诉安然,“你们爷爷的心偏到后背去了,只培养了苏老大,再后来就宠幺儿,其他三个儿子都过得跟牛马似的,除了干活就是顶壮丁上战场,别说识字,写名字都写不出,识不识自己的名字我就不太清楚了,安然你问这个干嘛?”
写不出那就好办,安然心里有了计较,起身告辞,“多谢里正伯伯,若我爷爷要把二伯母赶出苏家,还请伯伯帮忙,尽快办好手续,钱方面好商量!”
“你懂了什么,我还没懂啊!”杨炎华嘀咕着,想问个明白,可安然已经走了。
……
安然跑了一趟镇上,买了苏老三需要的药之后,思来想去,还得找林下小馆的掌柜,让他帮忙找出一张看起来泛黄的纸,写了一张欠条,商量了一些事,跟程府借了两个脸生的家丁程枫叶和家丁甲,告诉他要怎么做,回平安村找陈三月去了。
苏家把所有的活都交给陈三月做,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安然去找陈三月时,苏家人不在场。
安然:“我去镇上,恰好遇到此人来平安村,说要找二伯,追一笔欠款,我只能带他来了。”
安然指了指跟着来的程枫叶,“他说是二伯上战场时,受伤了没钱治疗,跟他借的。”
程枫叶得到过安然的指示,象征性的上前来,作揖,拿出借条,道,“这位嫂子,小可是得了皇家大赦天下从边疆回来的,谁知妻子跑了,儿女年纪尚小,家中什么都没有了,还欠下了许多债务,老母生病急需救命钱,走投无路才前来讨要的。这是当年苏老二欠钱的欠条,请嫂子过目。”
“这……”陈三月善良,可这笔钱她拿不出,三十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