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兮兮像下定了决心般,认真的说:“等我把手术做完后,为了叮叮咚咚能有完整的家庭幸福,我准备努力去追冷夜澈。”
“哦?勉强没有幸福吧?”老娘微微惊诧地说,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是主动追人的主。
“试试看吧,或许,他会爱上我也不一定呢。”兮兮淡淡的说。
“不顾忌幻凌了?你们可是好姐妹。”
“不管了,如果她知道真相,或许愿意牺牲她一人来成全我们四人呢,呵呵。”兮兮尽管说得振振有词,但还是底气不足,心里非常害怕会伤害到幻凌。
“但是,兮兮,我担心在澈还没爱上你之前,你就已经被他击得伤痕累累。”老娘目带忧虑的说,烟雾萦绕着那略微憔悴的脸:“兮兮,老实说,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目前的状态,无爱无恨,也就无伤害。”
“老娘,”兮兮走近老娘,抱了抱她的肩膀,说:“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为叮叮咚咚争取一些,人生那么漫长,如果总让我在无爱无恨的状态中生存,是不是太无聊了些?”
“唉,”老娘叹了一口气说:“爱情的伤害程度往往非你所想象的那样简直的。”
“老娘,是不是又想起老爸?”兮兮自小目睹老娘的痛苦,当然知道若被爱所伤,那种透心痛的感觉。
“……”
老娘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在倚窗那张椅子坐了下来,目无焦点地望着窗外,不断地吞吐烟雾。
看到老娘这副模样,兮兮的心一阵抽痛。
她蹲在老娘的椅子边,头伏在老娘的膝盖上,轻轻地说:“老娘,接受老爸迟来的歉意吧?毕竟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们不必要再作茧自缚,让痛苦萦绕自己。”
老娘伸出她那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苍白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兮兮的卷发,哑声说:“不是我不想原谅,而是我实在无法释怀。我一看见他,脑海里就清晰的想起他当初搂着那个女人决绝离去的背影,心里就充满了恨,恨不得把他撕裂成碎片,然后再毁灭自己。”
“老娘……”兮兮感受到老娘说话的时候,那手指因为痛苦而微微的颤抖。
此刻,老娘的心也一定在强烈的爱恨徘徊之中颤抖着吧?
这么多年来,自己只能看见老娘的痛苦,但是,却没有切身体会过,不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有多深,但是,无论怎样,她还是渴望能得到爱情,哪怕就像飞蛾扑火。
——对于飞蛾扑火,有些人认为飞蛾只为追求那一瞬间的辉煌而忍受烈火的煎熬痛苦,甚至付出生命的行为非常的傻冒。
——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
——与其黯淡一生,还不如来一次凤凰涅槃,让生命得到升华,就像流星,闪出刹那光华,尽管陨灭,但是却让人刻骨铭心,永留心中。
——的确,这个世界没有完全幸福快乐的爱情,它的到来,必然同时伴着幸福和痛苦,它的过程中有多幸福,也会有多痛苦,它还像烟花一样,燃烧得有多璀璨,败落就会有多黯淡。但是,我们就能因为它的痛苦和黯淡来拒绝那幸福和璀璨吗?
——我认为不能,该爱还是要勇敢去爱的!
“兮兮……”老娘轻轻叫唤。
“老娘……”兮兮抬头,用那闪着晶莹泪芒的眼睛心痛地看着老娘。
老娘唇角微微抿一抿,淡然一笑说:“我和你爸之间只仅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不要牵涉其中,无论怎样,毕竟是改变不了你们的血缘关系。但也告诉过我,之前他扮大师,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是你,他一时好玩而开的玩笑。他这人就是这样,经常喜欢装神弄鬼的。”
“哦。”说老实话,兮兮对于程品臣个人并没有太多怨恨,就是恨他伤害了老娘。
“兮兮,或许,那个冷夜澈是个不容易爱的人,但是一爱上,可能就不会伤害,他们家里的人有对爱情执着的遗传因素。”老娘缓缓的说:“但是,正因为这种执着,我才更害怕,因为他最先爱的是幻凌,而不是你,所以,注定你会受到伤害了。不过,你非得选择冷夜澈吗?”
非得选择冷夜澈吗?
老娘这话把兮兮问住了。
是呀,她非要选择冷夜澈吗?
她爱冷夜澈?
应该是爱吧,否则,怎么可能见到他的时候,面色泛红,心跳加速,很紧张?而且,自己还有点迷醉他身上那淡淡的类似松香味的气息?
而对于林邑,泫轩,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是因为澈很帅也不对,因为和他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枫也很帅,甚至看起来比他更好,但是,自己就为什么没有那样紧张的感觉?
爱情,不就是在千万人之中,选择那个能令自己产生某种异样感觉的人吗?
或许是吧!?
这个问题太难了,估计只有上帝才能解答。
“兮兮,如果不必要选择,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选择。”老娘认真的说。
“嗯,老娘,我明白,你不要担心我,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人呢,呵呵。”兮兮装出笑容说。
“……”
老娘没说话,只是不以为然地轻轻挪动唇角,知其女莫若母,她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
表面上看来,兮兮是个坚强而乐观的人,但是,实际上却如一只鸵鸟一样,偷偷把头埋进沙里,害怕看到伤害。
想到她以后情路的坎坷,老娘的心充满了无比的担心和焦虑。
她可以像个母鸡一样张开宽大的翅膀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外力的伤害,但是,却对来自爱的暗伤无能为力。
冷夜枫告别兮兮后,刚一踏入家门口,就被南阳拦截住,大叫:“小子,你给我站住!”
“呵呵,怎么啦?难道我逛了一圈街就带了什么病菌,不让我进入家门口了?”枫伸出他那修长的右腿扫向拦住他的妈妈。
他妈妈是何许人物?
美国西点军校唯一的高级女教官!
在他那一脚还没扫到的时候,就已经被踩住了!
“吃里爬外的该死小子,竟然敢暗算老娘,不想活啦。”南阳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绞住他的双手反在背后,说:“大刑伺侯,你这小子准备被逼供吧。”
“朗朗乾坤,还有皇法不?”枫也配合地学着古人申冤般喊道,他这妈妈,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还经常是小孩子心性,所以,他也就陪着她玩一下。
“在这里,我就是皇法!”南阳强忍着笑意,板着脸孔说。
“不得了了,这里可是全世界法治最完善的国家——美国,你竟然说你就是皇法,公然亵渎法律,无视法律,我要去告你。”枫大叫。
“在告之前,我就先把你这证人就地正法了,嘿嘿。”南阳贼笑着说,然后双手变成鳄鱼剪,一把卡住枫的喉咙。
“咳咳……”枫被她卡住了喉咙,强烈的呛了一口口水。
南阳放开他,鄙视的说:“真没用,连老妈都打不过。”
枫摸了摸喉咙,吞了一口口水,翻着白眼说:“南阳,你别忘记了,你是专职练武的,而我不过是业余爱好,我会做飞船,你不是也不会?”
“得了,就你最厉害了,我的大科学家。”南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现在有件事得问你,你得老实回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刑伺侯。”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呀?要用得上大刑逼供?你儿子我可是乖孩子哦。”枫不满地嘀咕。
南阳把嘴巴凑上枫的耳朵,压低声音神秘的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不让我们知道?”
枫一听,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说:“亏你还是人家的老妈,竟然这样造谣诬蔑你那清白无辜的儿子,我要翻脸不认人,告诉老爸去!”
“呸!”南阳唾了他一口说:“你丫的这小子都成风流大少了,还给我装纯,就算是告到你祖父那里,我都不怕。”
枫转了转身,对南阳说:“你儿子生得一副正经正派样,你说咱哪里像风流大少?”
“全身上下都像。”南阳上下看了一下,下判断说。
“南阳,你是不是我后妈呀?咋就那么爱诬蔑,百般看我不顺眼?”枫嘟着嘴大叫。
“废话少说,你真的没在外面留下咱们冷家的种子?”南阳狐疑地问。
“证据,你得给我证据。我说南阳老妈,你不过是四十五岁而已,咋就那么急想要抱孙子了?而且,你像是个奶奶样吗?”枫敲了敲他老妈的头,讽刺的说。
“什么话嘛?换在旧时封建社会,我都是个曾祖母级的人物了。”南阳嘀咕说。
“哎哟,曾祖母?你丫的也太异想天开了,拜托别忘记你是新时期现代人!”枫怪声怪气的说。
“小子,老妈都敢调侃,不想活了?”南阳话锋一转说:“今天你去哪了?怎么不早点回来,否则,你就可以见到你儿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