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的脑袋也伸得长长的，朝着两条鱼连连吐舌。鱼儿飞快游着，碰了几次壁，突然较大的那一条跳起来，挨了信子一下。
这奇景……
阿辰咋舌，“原来不止人鱼可以相恋，鱼蛇也可以啊。这鱼怎么这么三心二意呢！”
阿皓反驳，“就审美观而言，它们应该没在恋爱。就算狐狸精再妩媚动人，爹地也不会觉得它比妈咪好看吧？”
“调节气氛嘛。”阿辰娇声道。
天气真冷，阿皓蹭蹭手臂上蹦跶的鸡皮疙瘩。
“对了，阿辰，果子洗干净点儿，腰带舔好久了。”
“哦。这果子色泽不错，你知道品种么？”
“不认识。”阿皓洗着身上的木屑，猜测道：“应该没问题吧，我看那树便没什么有毒植物，彩蘑菇都没有。而且，武侠小说里被奇怪的蛇供起来的果子要么治百病驱百毒，要么增加一甲子功力。再说，教主也不至于把我们赶进全是毒物的丛林吧。”
阿辰想想也是，但仍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电视上这么厉害的果子一般只有一两颗，不该有这么多啊。”
“可能是我们比较特别吧。”
“对哦，好像还没哪部电影电视剧的男主是双胞胎。”阿辰自豪了。
他们都没留意到金蛇狭窄的瞳仁里闪过错愕和鄙夷。
两个男子汉聊着天，分着果子，吃剩六颗时还是存了起来。用树叶铺好地，皓辰紧挨着取暖。这气温，不一直走着仍会觉得凉。
只不过，皓辰都有些迷惑。
“阿皓，你有没有发现天好像没那么暗，还不到晚上么，我们把度秒如年发挥到极致了？”
“是有些奇怪。我之前爬到树上看，天色灰白灰白的。按道理说海上的天空不至于像上海一样灰霾。”
“可能是丛林湿气大造成我们视野模糊么？”
“不可能。”
“……”好吧，他也知道不可能。阿辰想了想，“那我们明天早上是顺着水源走，还是随便走走？”
“水源。”阿皓沉吟，“还要带上那两条被你敲高了智商的鱼。”
“为神马？”阿辰郁闷时就会飚网语。因为颜非梵对他们的中文发音十分严格，也只有两个男子汉不高兴了她才稍稍放松一点要求。
“小姨说的。”阿皓坦诚道。
阿辰更郁闷了，摸了摸他们之间的金蛇，喃喃道：“金子啊金子，你要能说话该多好啊，给咱指条明路吧。”
金蛇咝咝吐着信子。
阿辰白它一眼，“我是中国人，听不懂你们蛇国语。”
咝咝咝。我也是中国的！
“哦，不对，这跟国界没关系，不同种族真难沟通啊！”
咝咝。是你没用心听！
“哎，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呢，都听不懂，又是路痴。”
咝。老子不是路痴，有要务在身，不能带你们出去！
阿皓也有了和金子说话的兴致，不解道：“金子，你们蛇不是睁眼瞎么，怎么我们不动你也能看到我们似的？嗯，看得到就眨两下眼睛，眨快点儿。”
眨，眨。看，我也会放电，萌吧！
日后能和金子无困难沟通了，皓辰却怀念当初看不懂金子眼神的日子。多苦逼啊，整天跟个自认为萌货的回货待一起，智商也会下降的说。
阿辰也慢慢眨了两下眼睛，“金子，那你能认路么，能就眨两下。”
眨，眨。当然啦，这么小小的一个林子。
阿皓继续问：“你跟着我们，是因为你无聊了，还是别的？别的眨两下。”
眨，眨。要不是主人让我给你们指引迷津，我才不来呢。这地方臭死了。
阿辰轻咳，“你会写字么，汉字，德语，英语，阿语都行。”
金子眼睛直直的。我再聪明也是蛇啊，我有五点零的视力就很不错了，你们的要求比主人还高啊！
阿辰失落道：“老这么问也不是办法啊，水很珍贵的，为了你凑字数多难为情。”
阿皓也嗯了声，“金子，明天一早就带我们出去吧。”这里食物短缺，毒物防不胜防，不是久留之地。
咝。主人吩咐的事我还没办完，不能出去哦。
金子认真地吐信子，可惜好久都没等到皓辰的回应，不由寂寞望天——主人啊，我金子也有高处不胜寒的一天啊！
翌日一大早，皓辰精神满满地上路。
R市的下午，颜非梵用过君羿订来的君悦的营养午餐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逢人便带三分真笑，就连上楼交策划碰到冷面VIivi，脸上笑容也不褪。
这倒让Vivi眼中闪过诧异。
梁言对颜非梵的能力一向高度认可，不然也不会用临江小区的房子将她挖回国。因而对她的策划只是随意看了眼，便笑了笑，“听说君子给你们整个办公室都订了餐？”
“嗯。你没有？”颜非梵淡淡几字便让梁言内伤。
梁言知趣地避开这个话头，转而道：“皓辰还没回来？”
“嗯。”他们对梁言的说辞是皓辰受社会上的朋友邀约出游了。
梁言并不知道君羿在鸿门的底细，只认为他在道上有些朋友。而君羿也不想让梁言知道这些，毕竟后者是纯白的商人。
“什么时候回来？”梁言也挺想那两个逗趣的小家伙，每次跟他们讨价还价他都觉得好玩。
“待定吧。”颜非梵笑，“都是男子汉了，也该有自主决策的权力。”
“不就懒得管么？”梁言失笑。
颜非梵但笑不语。
“你就不好奇那次皓辰跟我说什么了？”梁言指的是野外烧烤那次，颜非梵被阿辰以“生火时烟尘大”为由支走几分钟。
“你觉得他们不会告诉我？”颜非梵笑。
梁言耸肩，“他们说了？”
“没。”晚上逼问也没告诉她，只说除夕夜再给她惊喜。
梁言眯眯笑，“那我也不说了。”
“没事我先走了。”下边还有两个大案子呢，待会儿还得开会讨论分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