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颜不露声色,夏清微的脸色微微一变,冲着江翰使了个眼色,江翰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正逢老李捧着红酒过来,接过红酒,讪讪的笑道:“来,尝尝!”说着,在每个人的高脚杯中都倒了些许,阿蓝一脸诧异的看着鲜红如血的酒,委屈的看着夏芷颜,道:“阿姐,我不要喝血!”
“扑哧——”夏芷颜刚入口的红酒差点喷出来,夏清微也是一脸无奈的笑,同时也有一丝担忧,看来,阿蓝还需要时间适应外面的世界。
江翰父女虽然听不懂苗语,但看夏芷颜母女的表情也猜出阿蓝是在为酒的事情犯愁,江惜弱睁大眼睛,问道:“芷颜,阿蓝说什么啊?”夏芷颜把啊阿蓝的话重复一遍,在场的人啼笑不已,阿蓝则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不过不想喝血,怎么大家就这样了,难道,外面的人都喜欢喝血?不喝就是不礼貌的?想到这,阿蓝拿起高脚杯,一扬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苦……”阿蓝俏丽的小脸皱成一团,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是酒,”夏芷颜无奈一笑,解释道:“跟家里的米酒是一样的!”
“是酒?”阿蓝表情越发疑惑,“跟米酒不是一个味道!”
“这是用葡萄酿的,米酒是用米酿的,”夏芷颜带着好笑的神情捏了捏阿蓝通红的小脸,笑道:“当然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样!”阿蓝带着一脸的恍然大悟。
“好了先吃饭吧,”夏清微宠溺一笑,道:“以后有时间,婶婶教你说汉语!”
阿蓝甜甜一笑,晚饭就在这样温馨的氛围里进行着……
入夜,江家陷入一片寂静,除了江翰的书房。从书房的门缝里透着些许微光,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我不希望颜颜过早的知道她父母的事,所以,”夏清微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恳求,“以后还是避免在颜颜面前提及我阿姐他们!”
“可是,她迟早也得知道,”江翰叹口气,“早点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知道的越多,面临的危险就越大!”夏清微语气中透着无奈。
“你的意思是……”江翰心里一惊,莫非……
“是的,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啊——!”江翰还未答话,就听到女儿江惜弱传来的一阵阵惨哀嚎,夏清微和江翰对视一眼,快步向江惜弱的房间跑去。
“惜弱——”强行撞开房门,江翰被眼前的情形惊的一愣,“这……”
夏清微看过去,也是一惊,只见江惜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一脸青黑,双手使劲在颈部挠着,雪白的颈部已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痕,时而不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女儿啊!”江翰满脸不忍,眼眶微红,朝江惜弱奔过去,却被夏清微一把拉住了,江翰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女儿……”
“她体内的阴阳蛇蛊正在发作,你现在过去,无疑会刺激到你体内的金蚕蛊,两蛊若是硬要抗衡,”夏清微一顿,一脸凝重,“必然会强行从体内钻出,到时,你们父女俩性命都无法保住!”
“那现在怎么办,”江翰一听,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自己一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可他的惜弱,才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怎么能……想到这,江翰这样驰骋商场的男人也不禁老泪纵横,“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啊!”
“你在这里不要动,”夏清微一边吩咐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玉小瓶,走到床前,强行扳开江惜弱紧闭的双眼,往里面撒了些药粉,江惜弱似乎感觉眼里的不适,正要揉,却被夏清微按住了手。
“孩子,忍一忍!”夏清微柔声劝道,“一会儿就好了!”
说也奇怪,那药粉撒进去不过分钟,江惜弱那青黑的脸色就有好转的趋势,因疼痛而发出的哀嚎也渐渐弱了下去,江翰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但想到阴阳蛇蛊一日不解,自己的女儿指不定哪天有得受这份罪,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江翰狐疑的看着夏清微手中的紫玉小瓶。
“避蛊粉,”夏清微微微一笑,“用雄黄粉、荸荠粉混合一些特殊东西制成的,能短时间制住正在发作的蛊毒!”
“那蛊毒要是再次发作,”江翰严肃的面容闪过一丝欣喜,“就可以用它暂时制止了!”
“避蛊粉虽然能暂时制止住发作的蛊毒,但毕竟,”夏清微的脸色一转,有些凝重,“不是长久之法!今天你也看到,我是从惜弱的眼里撒入避蛊粉,视觉,本是人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倘若丧失,其后果可想而知,不到万不得已,我断然不会通过眼睛为她治疗!”
“你的意思是……”虽然心里很明白不可能长期依靠避蛊粉,但夏清微的话还是江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惜弱体内的阴阳蛇蛊,”夏清微声音一顿,眼里闪过不忍,“已经接近成型了,再不解蛊……”
“惜弱就会……”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席卷了江翰,他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会死!是吗?”
“死到不一定,只是……”夏清微犹豫着。
“说吧,”江翰叹口气,声音嘶哑,“我承受得了!”
“惜弱可能会被阴阳蛇蛊控制,成为,”夏清微几乎是颤抖着将那两个字说出来,“蛊人!”
“蛊人?”
“蛊人就是,”夏清微脸色泛白,想起蛊人,她就后怕,“行尸走肉,它会在蛊虫的驱使下做任何事情,包括杀人!”
江翰骇然。
“所以,当务之急,”夏清微调整一下情绪,敛声说道:“便是尽快找到解蛊的方法!”
“可连清笑也没有找到,我们……”
“不!”夏清微否认道,语气坚定,“阿姐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夏清微眼眶潮湿了,她那可怜的阿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