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泽想了想说:“你们都各自回家吧!以后都不要跟我再联系了。”
“许总……”覃武艺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特别的狰狞。
许惟泽说:“这么多年咱们合作,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居然黑我的钱。”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许总重来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这些跟我没有关系,你以后在律师这行是没法混了,钱也一分没有得到,你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咱们也两不相欠了。”许惟泽说着要走,韩星却拦住他:“老板这么做太便宜他了!四个亿!现在外面到哪里去弄四个亿?”
许惟泽抬头看看天说:“一时间还想不到,但是……总会有办法的吧!”
许惟泽开车回家,坐在车上等红灯的时候,突然想到,可能三天之后,他连车子都没有了,以后开车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以为没有债务了,谁知道一下子欠下四个亿。
笑了笑,许惟泽按了车上的音响,开车的时候他几乎不听歌,不过韩星开车的时候喜欢放一些。
音响打开,入耳的是音调哀伤的钢琴的曲调,这似乎是一首老歌。他启动车子的时候,刚好一道伤感的女声传出来: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情到深处人孤独?”许惟泽品着这句话,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许惟泽开门进来的时候,苏亦燃也刚刚回来,换了鞋子,倒了一杯水,水还没有喝到嘴里就听见钥匙开门咔嚓的一声,她扭头去看,就见门被打开,许惟泽走进来,换了鞋子抬头就看到了她。
“你出去了?”许惟泽看苏亦燃衣冠整齐的样子,闻了一下,穿着拖鞋走了进来:“给我喝一口?”
“我给你倒。”苏亦燃说着要放下杯子去倒另外一杯,这个杯子连同她的手都被许惟泽握住:“这不是有吗?何必麻烦?”说着放到自己的嘴边就喝,看着像是苏亦燃在喂他喝水一样。
在苏亦燃的面前,许惟泽作死的处、女、座的特质会大大的收敛,就连这该死的洁癖也会因此而暂时消失。男人可以为心爱的女人做的,他都可以为她做到,但是这依旧弥补不了他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
两个人很平静,喝完水,水杯放下,自然而然的就拥抱到了一起。
静谧的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许惟泽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脑袋放在苏亦燃的肩头:“亦燃,我们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吗?”
许惟泽突然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可笑的幼稚的问题。二十多岁快要三十的人,早就过了渴望纯纯的爱恋,对纯真的爱情抱有幻想,整天被风花雪月充斥生活悲春哀秋的年纪,说什么天长地久,真是让人笑话。
但是他就是想问。
虽然幼稚,但是这却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苏亦燃伸出双臂抱住他没有吭声。
有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于这句话苏亦燃深有体会,再美好的梦想,再完美的筹划,再真挚的期望,到了最后都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果不是这样,那现在她不是应该作为许惟泽的妻子跟许惟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吗?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句诗哀伤优美,很多人看重它的优美,却忘记了这句诗背后的那些无奈。
花火科技易主的消息,就像是一股微风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在圈子里散播开来。
有人传是因为许惟泽经营不善,所以导致赔本,为了狠捞一笔钱所以把这个空壳卖给别人了。
有人说是因为许惟泽跟苏亦燃旧情复燃,被现在许家的当家人逼得走投无路,才失去了花火科技。
有人说是因为许惟泽跟黄佳丽的财产之争中,被许惟泽伤害到的陶蕊帮助黄佳丽,然后黄佳丽旗开得胜挤走了许惟泽。
但是更多的人说,是因为许惟泽倾家荡产为红颜,全部都是因为苏亦燃。
因此,许惟泽跟苏亦燃的陈年旧事也被人挖了出来,这几天网络报纸上风风雨雨,微博头条就是#苏亦燃#,要不就是#苏亦燃情史#,或者是#苏亦燃许惟泽#。
总之被轮番哄吵之后,几乎全民都在关注苏亦燃跟许惟泽。
许惟泽放下手机,其实他并不想关注这些,浮生偷来几日闲,他躲在华清苑都不想出门。
苏亦燃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也不出门,让云朵每隔两天送来一点石材,两个人像是与世隔绝的人一样,裹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早上醒来就相拥着说话,说过去,说现在,说以后,就好像是有说不尽的话题一样。
然后一起洗洗刷刷,一起准备饭菜,吃完之后会在屋子里玩一些游戏,或者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电影,平平静静和和乐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8月底,许惟泽生日的前一天傍晚。
两个人刚吃了晚饭,苏亦燃提出石头剪刀布决定得去洗碗。
本来洗碗这样的事情谁去洗都一样,许惟泽一直就没有让苏亦燃去,但是她每次非要来一句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苏亦燃剪刀,许惟泽石头,苏亦燃输,于是耍赖笑:“三局两胜!”
第二句苏亦燃剪刀,许惟泽布,苏亦燃硬,于是哈哈大笑:“平局平局!来第三局。”
第三局许惟泽布,苏亦燃石头,于是苏亦燃笑着说:“我输了我洗碗你赢了你去榨果汁。”
“好!”这几天苏亦燃提出的任何问题许惟泽都不会拒绝的,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达到了认识以来空前的和谐美满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苏亦燃去了厨房,许惟泽也跟进去,于是一个洗碗,一个洗水果,等到洗碗之后许惟泽举着苹果问:“不想直接吃吗?一定要喝果汁?”
苏亦燃点点头。
于是许惟泽准备把水果放到榨汁机的时候,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苏亦燃笑着说:“我去接。”结果出来一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到厨房,手机铃声还在响,正在调榨汁机的许惟泽问:“怎么不接。”
“是……是陶蕊……”苏亦燃小声说完,许惟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转身问:“允许我接吗?”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的弄虚作假,没有一点的做贼心虚,也没有卑躬屈膝更没有不高兴,是真的在询问。
苏亦燃看着许惟泽,手指滑向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许惟泽看着手机笑着说:“谢谢。”苏亦燃把手机给他转身出了厨房。
“喂……”许惟泽接听了电话,就听到陶蕊的声音:“小泽,你真的为了苏亦燃把你全部的资产都转给了黄佳丽,还欠了人家四个亿?”
有些尖锐的质问,许惟泽不愿意承认他从里面听到咄咄逼人责怪。
他平静的说:“是真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陶蕊有些气急败坏:“你又被她关了迷魂汤吗?”
“陶蕊!”许惟泽对于这样的责备突然生出很多的心烦意乱,无论是小时候青梅竹马的记忆,还是这两年两个人‘相濡以沫’的记忆,都提醒着他不可以对这个女人残忍,不可以伤害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