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来得及给唐晚挑选礼物,买了又怕不符合唐晚心意,一直想找时间,可是婚礼之事又要敲定。
这次既已过来,又怎可轻易的错开时间?
“妈,我有……”
唐晚婉拒,她不好意思让文芳为她花钱。
见文芳不信的样子,唐晚带着保证性的开口:“妈,山水居的衣帽间里面那都是原寒给我买的,我真的有衣服穿。”
从她进山水居的第一天起,看到那整整一个衣帽间都是她衣服的时候她也是震惊了。
到现在为止,还有太多她没弄掉标签的衣服,文芳若是再要给她买的话……
文芳笑笑,然后拉着唐晚的手朝着店铺里面走,“那是原寒给你买的,我给你买的是我给你买的。”
看来,靳原寒对于唐晚那是真的上心了,既然如此,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帮一把?
“妈,真的不用,我还有很多都没穿过的。”
唐晚想要叹气。
衣服多是其中一点,其二是她平时不怎么喜欢逛。
“那就穿啊。”
“……”
唐晚竟发现她无言以对,毕竟文芳说的这是实话。
然而下一刻——
文芳当着唐晚进店一站,在店员友好的询问下,文芳把唐晚朝着店员的面前一推:“把店中符合她的尺码的最新款都拿过来看看。”
“妈……”
唐晚头疼。
文芳拍着唐晚的手,眉眼弯弯的带着笑:“别驳了我的心意。”
如此,唐晚连拒绝的可能都没有了。
一件一件衣服试过,唐晚快要累到喘不过气来,她有朝着文芳提过要求,按照她的尺码挑几件就行了。
可是文芳不同意,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好看不好看?”
最后一件衣服试过的时候,唐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终于……结、束、了!
她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文芳正在柜台那里结账,她抿唇,走了过去,拿出靳原寒给她的卡:“妈,原寒有给了我卡。”
文芳把唐晚的手给推开,“这是我给你买的,自然是我要花钱,等会置办婚礼那些东西的时候,有你花钱的地方。”
话音刚刚落下,文芳就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店员,后来的流程迅速。文芳又朝着店员报了地址,让他们送货上门。
婚礼上的那些东西置办,文芳拉着唐晚也看了许多,看到称心如意的都买了下来,途中路过美甲店。
文芳拉着唐晚进去,唐晚对这些东西是无感的。
进来的时候她以为是文芳要做指甲,可是当文芳说出“两位”的时候,唐晚立即拒绝:“妈,这个你做就好了,我在旁边陪着你吧。”
“要做当然一起啊。”
文芳已经开始挑选颜色,唐晚抿了抿唇,难为情的说:“妈,我不喜欢弄这个。”
“指甲这东西做了一次就会喜欢做第二次。这次就先试试看,晚晚你的手指好看,做这款颜色吧?”
说着,文芳就把一款淡粉色指给唐晚看。
唐晚瞥了一眼,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她只能是说一个还好。
然而,文芳在听到唐晚这句话后,直接的一锤定音:“那就这款颜色吧。”
唐晚:“…………”
她要哭捏。
文芳注意到了唐晚的神色,眉眼弯弯:“做出效果会好的。你看了后也会喜欢的。”
“这样啊,那就做出来看看效果吧。”
文芳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她敢发誓,她并没有把脸色摆的太难看,只是有些小情绪罢了。
可是都已经被发现了小情绪,她的小情绪自然是再也不能流现出来。
店员给唐晚画指甲的时候很认真,做出来的效果也的确是不错,还在问她要不要在指甲上面画图案。
唐晚拒绝了,对于不喜欢的东西第一次这样的尝试还要她继续尝试别的,她怎可能还会继续的尝试?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
唐晚笑着婉拒,文芳看着唐晚那样,笑了一下:“还挺好看的。但凡所有都没有所谓的喜欢和一见钟情,久了自然也会欢喜,你尝试着去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唐晚在听到文芳这句话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靳原寒,可是转念间想想,文芳是不知晓她不喜欢靳原寒的,只当她和靳原寒之间很恩爱,可是……
她想到了那次她和靳原寒的关系曝光,后来还牵扯出来江律的事情,即便后面事情上升到好评如潮,可那些事情却是在第一时间内被揭发出来的,好评之中也有牵扯出她和江律,感情是个人所愿。
文芳是不可能不知晓的,但文芳没有说。
而她在那段时间里心力交瘁,也没想那么多……那文芳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着靳原寒的好帮靳原寒说好话吗?
可问题是,靳原寒会告知自己母亲这些事情,说自己的妻子是靠自己强硬的手段而来,并不欢喜?
唐晚想,这件事情是没可能的,毕竟靳原寒属于心高气傲的那种商业霸主。
不管有没有那层意思,唐晚都是要朝着好的那方面回答的,她笑着对文芳说,“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会尽可能去喜欢这些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明事理的孩子。”
文芳笑了笑,她看着唐晚这孩子,真是越看就越发的喜欢了。
见到文芳、唐晚的身影远远的走来,靳原寒灭了手中的烟,推开车门下车,在她们近身的时候主动为她们打开了车门。
手放在她们的头上,避免着她们撞头。
要关门的时候,还故作调侃,唇角笑容却是撩人十足:“两位女士,对我的服务还算满意?”
“不是很满意,现在做这些那之前去了哪里?少在这里嘴贫,开车。”
文芳嗔怪的看着靳原寒,故意把语气给拉低。
“好咧。”
靳原寒笑着应声。
唐晚看着他们母子两的互动,却是一下抿了唇,虽说靳原寒手段狠厉,可到底那也是对别人。
他对自己的母亲,温情孝意十足。
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而前方却也堵了很长一条,等了好长时间不见松动,靳原寒转头看向文芳和唐晚,抿唇出声:“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前方堵的少说也有二十辆车,而靳原寒走近一看,看到了前方拉起的警戒线,方才得知前方这是出了车祸。
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却看到车祸车辆车牌,以及担架上面从毁损的车子里面抬出来的人…………
这一刻,靳原寒淡定不了。
他快步前去,直接的跨过警戒线,交警拦住了他:“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家属,对,我是家属……”
靳原寒的声音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颤动,而他原本淡定的神色之上却在视线触及那一刻,瞬间转变。
“家属?你和伤者什么关系?”
交警继续的朝着靳原寒发问。
“我是他哥。”
靳原寒喉咙一梗,酸涩疼痛。
这话一出声,交警就让靳原寒跟了去,医生护士抬着担架上救护车,他在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救护车上的宁朗,身上的白色淡蓝色衬衫被鲜血沾染,**一片。宁朗的头部,殷红色的鲜血蜿蜒在上面。
他的左边额头上面破了一个血窟窿。
此刻,宁朗闭着双目,旁边的医生和护士正在为他进行紧急措施……看到这里,靳原寒的眼眶酸涩刺痛。
就在靳原寒要踏步上去的时候,靳原寒想到了还坐在车内的妻子和母亲。
犹豫不过片刻,靳原寒直接的上了救护车,随即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拨出了唐晚的手机号。
靳原寒的这通来电,唐晚很意外,但还是接了,“原寒。”
文芳在旁边,对于靳原寒的称呼她得改变。
“等会前方车祸疏通后你开车载着妈回山水居,我这会公司有要事要处理。”
有关宁朗车祸情况,文芳若是知晓定然是承受不住。
“好。”
唐晚虽然诧异靳原寒的这句话,但还是应了声。
“不是说下去看前面的情况吗?怎么还打了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唐晚还未曾出口,文芳就已经诧异的朝着唐晚问出声。
如果有事,走过来说不就好了吗?
何必这一通电话?
唐晚实话实说:“他打电话给我是说他现在有事要去一趟公司,等前方车祸现场疏通后,让我开车栽您回家。”
车祸?公司?
这……
就算从这里去公司,他也没车啊。
文芳不解。
“可能是公司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吧,这边疏散车祸也需要很长时间,他等不了就先走了。”唐晚想,可能是这样的结果,要不然的话靳原寒也不可能忽然的说走就走,这般的急切,想来是急事。
文芳听唐晚这么一说,觉得唐晚这句话说的有道理。
片刻后,她这才应话出声:“那行吧。”
不过,文芳的话语之中却带着怅然,唐晚看着,抿了抿唇,欲言欲止的时候文芳的话在耳边响起:“自从原寒和你结婚后,他的工作时间还算是正常了些,要是放在之前的话,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文芳这话带着担忧和埋怨,这是父母常态,唐晚明白。
同时她也很明白靳原寒那个位置上的人,随手一动,几句话一谈,那就是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合同。
这样的人,越是成就高,就越是忙碌,每天有大量的文件要批阅,诸多事情要处理。
“我会说他的。”
唐晚轻然一笑。她知道,这是文芳想要听到的结果。
“是的,得多劝劝他,工作固然重要,可不要成魔。”
唐晚说的这句话听着也欢喜,而近来几次的接触中,文芳也明白了为何靳原寒会喜欢唐晚的原因。
下午五点。
靳原寒坐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上面,薄唇紧然的抿住,脸色发寒。
手术室外的大灯闪烁不断,未曾有停。
诺大的公司之中,靳原寒总是一个人来回的穿梭,或者是一个人待在窄小的空间里面,处理着诸多事宜。
有过繁重和孤独,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孤独直接的沁入内心,疼却到骨髓之中。
现如今,他的身边有唐晚,而更有他的亲人在身边,这样的生活才是最为美好,才是他最想的。
靳原寒在手术室门外看了很久,一直未等到红灯停。
他甚至在想,不把这件事情告知给父母是否是一种错误?
靳原寒的手机铃声响了,齐安打过来的,他接起,齐安的声音缓慢的入耳:“肇事者我查到了,是程家辉派人故意开车撞宁少的,起因就是因为昨日宁少送程家辉的妻子黎芮去医院。而宁少……”
“说。”
齐安欲言欲止,靳原寒直接就接起了齐安的话,而在听到这些事实的时候,脸色却是阴沉如水。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宁少过多插手程家辉和黎芮夫妻之间的事情,上次在酒吧用酒瓶在程家辉的脑袋上面砸出了窟窿,这次又是多管闲事,加之宁少和黎芮之间的那段感情,程家辉嫉妒发狂就想要除掉宁少。”
齐安犹豫片刻后,把实情拖出。
这件事情说出去,其实宁朗的心思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初恋受到家暴,身为曾经欢喜的人,怎么都看不下去。
可是,宁朗忘记了黎芮和程家辉夫妻已是事实,也忽略了那个事实根本。
程家辉动怒是正常的,不会有任何的男人还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曾经喜欢又在一起的人牵扯不清。
靳原寒蹙眉,语气冰冷,“通知那边的人,依法处理。”
“我已经通知过了,至于宁少的事情,需要不需要通知……”
“我会通知,不是说三天就能出结果?”靳原寒薄唇淡薄掀动,“加快动作,所有事情不能再拖。”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
“噌”的一下,靳原寒迅速的站起身,却因为起身太猛的缘故险些跌回座椅,而脚上一阵发麻。
“大夫,他怎么样了?”
靳原寒见着医生走出来,快步上前询问。却因为刚才那一系列的事情,走起路来有几分颠簸。
“病人伤及大脑,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是接下来的4小时都是危险期,就算能挺过他今后的情况也会很不乐观。”
医生拉下了口罩,朝着靳原寒如实出口。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原寒错愕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这名医生,靳原寒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医生这句话呢?他问出口,那是因为他希望他所听到的这些都是幻觉一场。
“病人如果醒来,很有可能会出现瘫痪,植物人……当然,还是要看他是否能平安度过4小时危险期。”
医生的话,还是委婉了些的。
靳原寒听着,心口狠狠的一瑟,而下一刻,靳原寒看到几个护士推着推床从手术室里面走出。
宁朗就躺在推床上面,脑袋上面裹着厚重的纱布,戴着氧气罩,面色在灯光下几近苍白。
此刻:七点过三。
靳原寒在来医院的时候,他是朝着好的方向去想,是不想让文芳担心,这才没有告知她们一同前来。
可是现在……
不说已经是不可能了。
靳原寒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眼眸猩红一片。
唐晚跟随文芳,靳明阳匆匆前来医院。
重症病房门口,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座椅上面的靳原寒,他垂着头,看起来很是颓废。
“宁朗呢?宁朗呢?”
文芳快步走近靳原寒,焦急的问出声。而那张脸上,也是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电话里面靳原寒告知宁朗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她就急匆匆的赶来。车祸……从听唐晚说起的时候,文芳就察觉到了疑惑点。
可唐晚帮着靳原寒说话,靳原寒又是工作繁忙之人,她信了。
但她没想到,没想到事情……
“宁朗现在在病房里面,手术已经结束。未来的4小时都是危险期……”
“你弟弟出事了你怎么能隐瞒呢?当时你在发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实话实说的,我问你,如果你弟弟出事了的话,你要等他……你要等到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要通知所有的人吗?”
文芳愤怒的打断了靳原寒的话,怒然的看着靳原寒,而那双眸子里面却早就已经蕴藏上了深深的泪水。
靳原寒自知理亏,不语。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有过犹豫。
文芳见到靳原寒这个样子,却是气的不轻。但是此刻宁朗才是最为主要的,文芳和靳原寒走到重症门口,透过外面的玻璃窗,他们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的宁朗,苍白着脸色,旁边的仪器嘀嘀作响。
文芳一看到,眼泪就忍不住了……
唐晚抿着唇,拍着文芳的后背。可是下一刻,文芳就转过头来,怔然的看着唐晚,问:“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
“她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妈,这事是我没考虑好,我很抱歉。”
唐晚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晓,她能理解文芳此刻的心情,但是不是就不是,她得为自己解释,可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原寒给打断。
靳原寒走在唐晚的面前,把她给护在了身后。
“抱歉?这事是你两个字抱歉就能说的过去的?”
文芳哼了一声,面色冷沉。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未来4小时都是危险期,任何时间段都有可能发生最坏的结果。
万一手术失败呢?
在出事的时候,靳原寒就该第一时间进行通知。哪怕是不愿意看到他们情绪波动,这个事情是必须要说的。
“行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小姨他们过来,等着宁朗醒来。”一直抿唇没说话的靳明阳发了话。
为这件事情争吵也不能改变丝毫事实的可能。
眼下除却等,没有其他可选。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晚,靳原寒,文芳等人一直都守护在病房门外。
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容洵带着宁朗的父母出现,宁朗父母淮城下的飞机,是靳明阳通知容洵去接的机。
宁朗的父母匆匆而来,神色焦急:“宁朗呢,宁朗呢?”
靳原寒的电话中,听闻宁朗出事,宁朗母亲文慧手中握住的玻璃杯瞬间摔落在地碎裂,跟随丈夫宁乔安迅速购买香港飞淮城的机票前来看儿子。
“宁朗在病房里面……”
文芳抿着唇,朝着妹妹文慧实话实说。
已经通知的事情是瞒不过去的。
文慧一听,眼泪止不住的下流,边掉边擦,而文芳则是在一旁安慰。
至于唐晚,靳原寒,容洵……
三人站在一旁,这才是最为尴尬的场面。
不对,确切的来说,尴尬的是唐晚,因为她想到了容洵对她做出来的那些动作以及朝着她说出来的那些露骨言语。
至于靳原寒,他和容洵那是冰河世纪。
而容洵的唇角上,却是擒住一抹温温笑容,却透露着几分戏谑。
唐晚拉住了靳原寒,虽没说话,但靳原寒已然明了唐晚此刻的用意。父母长辈都在,不易和容洵发生冲突。
而且事情要弄出来后,会变的更加的尴尬和糟糕。
这样并不好。
靳原寒没说什么,但是却和唐晚避开了容洵的视线,转变了一个地方,随即都在忽视着容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