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熙妍与新接班人林凡耳磨厮鬓,亲昵无间的照片登上娱乐版的头条,附标题“林凡当众狂扑关熙妍,两人挑战道德底线”
楚天寒见此,笑得愈发灿烂,又感受到林凡杀人一般锋利的眼神,他悻悻离开,来到露台前,夜风徐徐,原本微醺的他有了几分清醒,只是一墙之隔,却将一片喧闹隔绝于耳。
不知道为何,他想到了宛宛,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成了他心中一颗刺,每个黑夜白天,都让他疼痛难安,心口的伤痕,溃烂成疾,血流成河。
四年又五年,时光打马而去,他始终不相信陶宛宛已经死去,不停的寻寻觅觅,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却旧人难遇,像一场自欺欺人的小丑剧。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当年她跑出去,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暗中策划,那个让人焦躁,暴怒的香包能是谁偷偷放在宛宛房间的呢?楚天寒苦笑,是他太不谨慎了,才让小人乘虚而入,害了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楚天寒的鼻子一酸,眸子间蒙了些看不清的水雾。
往事如烟,人面不知何处去。
他至今未娶,难免不是为了那萦绕梦中的旧人,若是陶宛宛能够再回到他身边,让他放弃百万家财,甚至性命都不是不可以的,这些年,在商场的尔虞我诈,婉转应承,他早已疲惫不堪,身心力竭。
楚天寒轻轻的叹息了一口,转脸却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上露台,熟悉的眉眼,让他不禁心头一震,身体险些瘫软下来。
宛宛?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眸子里满是悲伤和疑惑,难道是上天感受到他的期盼,让陶宛宛送到自己身边?还是一场伤神失智的臆想。他唤她“宛宛”声音凄楚万分,试探得,柔声的害怕面前的女子因为惊悸而消失。
他的这声呼唤,让陶宛宛愣在了原地,她抬眼,眸子里似镶嵌了月的冷清又沾了星辰的光辉,一身浅紫色露肩鱼尾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体型,冷风刮起她海藻一样柔软松散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宛若暗夜里的美人鱼,只是眉目淡然,她轻声问他:“你认识我?”
礼貌而矜持,楚天寒愣了愣,心痛不已,眼前的女子,和陶宛宛何其像,只是她仿佛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不可能,辗转红尘,即便陶宛宛化作一缕青烟,他也能轻而易举就捕捉到她是那一缕如画容颜。
“宛宛,我是天寒,楚天寒。”他笑,笑得苍凉。
陶宛宛怔怔的望着楚天寒,他俊美邪魅的模样,在心底四处游荡,最终她还是无法想起生命中有过这样的男子。夜风吹起他饱满盈净的额头,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期盼,探寻,还有许许多多让陶宛宛心中顿然一痛的悲伤。
良久,她摇了摇头,极低的声音说“楚先生,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你是谁?”那声拘谨生硬的楚先生却让楚天寒眼底的期盼一点点破裂,他的心头万马奔腾,眉紧紧撅起,抓过陶宛宛的肩膀嘶哑着嗓音“宛宛!你是在装不认识我了吗?你在怪我没能救下你吗?可是陶宛宛,我找了你好久。”
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那样无力,那样疼痛的低吼。
感受到肩膀上骤然的疼痛,陶宛宛咬了咬下嘴唇,推开,这个男人是神志不清了吗?“楚先生,我想你认错了。”说完,她仓促的转身,想要逃离,以为他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可是礼服的裙摆却被露台上突兀的木板勾出,“嘶”一声裂帛的声音,她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宛宛。”几乎是凭着本能,楚天寒迅速的上前,一把搂住陶宛宛,拥入怀中。
陶宛宛惊魂初定,惶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楚天寒,他的深情悲哀的眼如湖水般跌进她的心扉,激起丝丝涟漪,眼前的男人,真的认识自己?她记忆中那处无迹可寻的空白涌现在脑海,让她头痛欲裂。
她摇摇头,连忙从楚天寒的怀里挣脱出来。
楚天寒看着她眼神中的漠然,夜的冰凉,从头到脚,牵扯着每一根神经,和每一簇呼吸。这撕裂的裙摆,算是预兆着他与陶宛宛的那些曾经,只能是曾经,再也无法缝合了吗?
陶宛宛好奇的看他,他幽怨的眸子都要把自己瞅出内风湿来,她不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试图安慰的说道:“楚先生是丢了很重要的人吗?丢了就丢了,无力挽回,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你更糟糕的人,心上若是有伤,腕去了就是。”
楚天寒笑笑,泛滥着绝望的凄怆,他的宛宛不会这样无情。顿了顿他眼神飘离,轻轻说:“腕去?谈何容易,况且我也不愿腕去,会疼。”说疼的时候眉紧紧皱着,薄唇轻抿,看得陶宛宛一阵心酸。
“宛宛,你怎么在这啊?我们该走了,那小兔崽子调皮的很,没你我可真招架不起。”苏雅慧的声音响起,她实在没办法应付lisa那个难伺候的主儿,不得已问了侍者,得知陶宛宛可能在露台上,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正好撞见陶宛宛和一个男人正眉来眼去,心想着这小妮还开窍了。
“苏雅慧?”熟悉的声音在苏雅慧耳边炸响,她抬起头,看过去,俊美异常的脸,不正是当年的楚天寒吗?她生怕楚天寒旧情复燃,陶宛宛可再也受不住什么大的伤害了。
于是苏慧雅慌乱的说“楚先生,好久不见,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说着,一手揽过陶宛宛仓促的离开。只剩下楚天寒吃惊的表情,看来他没有认错,她就是自己的宛宛,只不过好像失忆了。
楚天寒俊眉一展,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陶宛宛,无论你是装傻还是失忆,这一次我都不会再松手了。他不及,迟早她都是他的。毋庸置疑。
而彼时的陶宛宛毫不自知,已经成了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一脸疑惑的问向苏雅慧:“雅慧,他是谁啊?你和他认识?我也认识他对吗?还有我总觉得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苏雅慧头疼不已,她早该知道这样的场合楚天寒那样的人物必然会出现,就不应该耐不住带Lisa的死缠烂打,撒泼耍赖,带她来,她一来,陶宛宛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心头肉,屁颠屁颠的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