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去找你想要的真相吧!你一定会被所谓真相吓得魂飞魄散!”关熙妍看着陶宛宛惊慌的身影,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黑夜中的嗜血女妖,毒辣而危险。
安妮心惊胆颤,低着头,轻声问:“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关熙妍敛下笑容,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残忍的道:“我先追过去,等一会儿,你就去通知楚天寒。我要让他亲眼看见,那个小贱人是怎么死在他眼前的!”
“是,我知道了。”安妮看着关熙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故作惊慌的跑去找楚天寒。
季非淳端着食物回到房间,发现陶宛宛不见了,顿时脸色惊变。
“少夫人!”他闯进房间,找了一圈,依然不见陶宛宛的踪影。
她到哪里去了?!
季非淳心神不宁,放下手中的食物,惊惶的跑出房间,派人尽快找到陶宛宛。
“真是多事!病着就该好好躺着,还四处乱跑,尽给我们添麻烦!恶心的白莲花!”年轻的女佣不满的嘀咕着,一脸不屑,漫不经心的开始找人。
花园里,楚天寒推着轮椅,送母亲回房间。
突然间,原本心情平静的许嫣然啊啊的叫唤起来,一脸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妈,你怎么了?不要害怕,这里什么都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楚天寒立刻绕到许嫣然的面前,抱着她轻声安慰。
许嫣然神情惶惶,呼吸急促,抬起头来,看见楚天寒的脸,却吓得尖叫一声,疯狂的挣扎起来。
“妈,没事的,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楚天寒加重力道,牢牢的紧抱着她,不让她挣脱。
手臂上忽然撕裂般的疼痛,他低头,便看见母亲癫狂的撕咬着他的手,像是要咬掉他的肉一般。
他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刚要下狠心抬手劈晕母亲,却听见有人在喊:“陶小姐她一个人跑出去了!熙妍她追了过去!快来人啊!”
安妮一脸惊吓的叫喊着,浑身发颤。
楚天寒听到叫喊声,不由得心神大乱,一个不留神,便让怀里的母亲挣脱了。
“妈!”眼见母亲疯狂的四处逃窜,神情惊恐,楚天寒顾不得其他,焦急的追了过去。
一时间,花园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季非淳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是心急如焚,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镇静剂,毫不犹豫的向迎面而来的许嫣然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她。
“老夫人,抱歉了!”他说着,便一针刺了进去。
“啊啊啊!”许嫣然低吼着,显然被吓坏了,双手不停用力的捶打着季非淳,想要挣脱束缚。
一拳重重砸在腹部,季非淳差点就松了手,痛得龇牙咧嘴,脸孔扭曲。
楚天寒赶了过来,将发狂的母亲一把拉开,解救了季非淳。
季非淳捂住腹部跌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着气,两眼有些翻白。
镇静剂很快发挥了作用,挣扎不休的许嫣然突然四肢一软,安静了下来,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楚天寒把昏迷的母亲交给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霍然看向季非淳,眸光冷冽。
“发生什么事了?宛宛人呢?”心慌意乱的他,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季非淳的衣领,失控的冷声质问。
“少夫人她……”脖子上一紧,季非淳吞了吞口水,“她不见了。”
楚天寒脸色骤变,厉声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不见?”
“少夫人她醒了,我正要告诉你,可是没想到我只是离开一会儿,她就不在房间里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季非淳的话还没说完,楚天寒陡然松开了他,冰冷的眼眸满是风暴肆虐。
他紧盯着不远处的安妮,“你刚才在喊什么?重复一遍!”
阴森可怖的神情,犹如魔鬼,像是要吃人。
安妮惊骇,脸色惨白,颤声道:“我看见陶小姐她、她哭着跑向门口,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熙妍去追她了,还让我快点过来找人帮忙……”
楚天寒阴鸷的看着她,“来人,把她抓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安妮慌了,辩解道,可是楚天寒根本就不听,她想要逃跑,却来不及了,很快就被抓了起来,直接带走。
“你看着我妈!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楚天寒说完,快步朝门口走去,表情坚毅,看不出一丝情绪。然而,微微凌乱的脚步却泄漏了他的心急与慌张。
陶宛宛一路狂奔,神情不安,心头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快点找到阮翠,问清楚一切!
还未跑到门口,一辆车缓缓从眼前经过,她想都没想,形同慌不择路一般,跑了过去,拦住车。
那辆车好像就是专门为她而来一样,她刚靠近,就稳稳的停了下来。
陶宛宛立即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慌张又不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脑海里不断重复回响着关熙妍的声音,将她的理智击碎。
她不相信关熙妍所说的话。可是,她却无法不相信季非淳。
尽管她当时昏迷不醒,可是那一刻,她确信自己的头脑是清醒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非,就像季非淳所说的那样,她被干妈洗脑了,忘记了以前了一切?
可是,为什么干妈要这样做?她想不起来,也无法理解!
陶宛宛甩了甩头,越是深究她越是混乱,脑袋像是充满了浆糊一般,却有血腥骇人的记忆碎片不停的闪过,似乎在诉说着残酷的真相。
她害怕,她惊恐,她忍不住全身发颤,如同浮萍,飘荡在水面上,没有一丝安全感。
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神情惶惶的她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去阮翠家的路!
“司机,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往这里走!”她急忙道。
前面的司机却像是聋了一般,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等不到回应,陶宛宛的脸色变了变,猛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