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送你去医院,没事的。你撑着。”黍飞舞那气若游丝的表情,犹如针扎在庞龙皓身上般疼痛,庞龙皓咽泪强颜欢笑地自我安慰道。转过头朝迎面飞跑而来的商场工作人员嘶吼道:“快叫救护车,快点去叫救护车!”想到要等个救护车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庞龙皓倏然抱起黍飞舞,匆忙地往大门口跑去。
将黍飞舞抱进车,庞龙皓开着那不要人命的车速直奔往医院,沿途中连闯十几个红灯,三四部交通警车响着警铃紧追着他。
“下车!”交通刑警一个开车,一个敲打着他的车窗。庞龙皓充耳不闻,油门一踩,再次加快车速飞驰而去。将他们抛绪于后。
“我……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好痛啊……”倒在他旁边的黍飞舞,脸色越发惨白,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脸上冷汗淋漓。紧抓着庞龙皓的手臂,修长的指甲忘然地掐入庞龙皓的手臂上,却浑然不知。
“没事。你会没事的。就要到医院了。撑着点。飞舞。”看着黍飞舞那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外事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透露着一股死亡的讯息,庞龙皓心如刀割,一手紧紧握住黍飞舞的手,一手反转着方向转。神情悲痛且不安。他眼中泛着泪光,随时有滴落的可能。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不及把车子开入停车场,他打开车门,抱起黍飞舞直奔急诊室去!慌忙之中,差点把人给撞倒。可是此时,他已无暇顾虑那么多了。
“医生,护士,快点来救人!医生,护士!”他边跑边叫。眼泪溢出眶中。看见他抱着一个鲜血染红白裤的女人,医生跟护士连忙跑出来接手。
“先生,你不能进去!”把黍飞舞推进急诊室时,庞龙皓欲跟进入,却被护士拒之门外。他眼睁睁地看着黍飞舞被推入手术台上,大门在他眼前合上。门上的红灯亮了起来。庞龙皓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口来回踱着脚步。
这时,几名交通刑警来到他的面前。
“先生,你知道你刚才不单超速开车,还闯了多少个红灯吗?”交通刑警拿着记录本表情严肃地看着庞龙皓问道。
当庞龙皓抬上头时,另外一台交警才恍然喊道:“庞SIR,怎么是你?”
“抱歉,我老婆在商场上出事了。所以我才会超速闯红灯赶来医院。”庞龙皓略带歉意地说道。不时将眼睛瞥向急诊室上的红灯。
看着庞龙皓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衬衫,法律不外乎人情,两名交警互望一眼,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个传闻中神警庞龙皓是他们崇拜的对象,现在他是因为他老婆出事才超速闯红灯的。如果硬要在他现在这种心情和情绪下做笔录,罚款,好象有点过份。家人出事的心情,他们体会过,所以很了解庞龙皓此时的心情。于是,思来想去,他们还是离开了。
黍家人接到东方耀的电话,已经朝医院赶来了。来到急诊室门口,看见庞龙皓抱着脑袋坐在凳子上,神情焦虑。
“龙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飞舞怎么会从手扶梯上摔下来呢?”听闻女儿从手肤梯上摔落下来,苏清芳一颗心已经慌乱得手足无措了。别提她担心个飞舞肚子里的孩子,就怕连个女儿也都没了。边说边声泪俱下,就不明白,这孩子今年怎么这么倒霉,连续几次进医院。
“我也不知道。我在楼下等她。她乘手扶梯下来,却不知道突然发生什么事情,手肤梯突然一阵震荡,然后停了下来,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跌落下来。”想到黍飞舞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他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样。
“老天爷保佑!希望小舞能够逢凶化吉。”苏清芳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朝着窗外祷告。
飞舞,只要你能没事。让我缩短十年的寿命,我也甘愿。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庞龙皓望着那急诊室上的红灯,在心里默念道。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庞龙皓飞快地跑过去,拉住医生的手询问黍飞舞的情况。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殊不知,自己的手此时正狂颤抖着。
“你的太太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你们的孩子……保不住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节哀吧,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生的。”医生拍拍庞龙皓的肩膀一脸婉惜地说道。摘下口罩,往休息室走去。
几个护士推着急救床从里面出来。黍飞舞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并无知觉。
庞龙皓心里一阵刺痛!多么希望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小舞!”苏清芳抚着她的脸炫然饮泣地喊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这句话此时来形容她的心情,最为贴切。
“病人麻醉药还没过,我们先送她回病房休息。你们让一下。”护士姑娘说道。几人推着黍飞舞往附近的病房走去。庞龙皓他们尾随身后。
“病人现在还很虚弱,你们不要进来太多人,以免打扰到她休息。”护士姑娘将黍飞舞安顿好之后,便赶他们出去。
站在门外的庞龙皓,隔着门窗凝望着黍飞舞,转过身,突然一拳揍往旁边的墙壁中。吓了黍家人一跳。
“龙皓!”黍明伟喝道。
“你这个孩子,小舞出意外,也不关你的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苏清芳擦干眼泪,拉过庞龙皓的手察看他有没有受伤。
“我们知道你的心情。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现在小舞没事就好。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只是,看来,你们的婚礼,得推迟了。”黍明伟跟着安慰道。
“小舞今年的运气实在太差了。”黍飞妤叹道。话才刚说完,就看见东方耀跟黍飞妍正朝他们跑来。
“怎么样?飞舞有没有事?”东方耀不复平时的吊儿郎当。表情严肃地问道。
“大人没事了。只是……孩子没有了。”想到这里,苏清芳心酸地说道。要是叶兰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唉!
黍飞妍瞥了一眼靠在墙边,正压抑着情绪不作声响的庞龙皓一眼,无语地看向东方耀。
“我们刚才去商场调查了解过了。那个手肤梯突然停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问题。而是被人做了手脚。打开了电梯锁,关掉了电路。才会导致中断电梯的降落,发生这个意外。”黍飞妍走向庞龙皓的身边说道。
“你说什么?电梯被人做了手脚?”听到黍飞妍说的话,庞龙皓微微一怔,一双原本失神的眼眸射出寒意,怒意勃发地问道。
“是的。商场的经理还带我们去看了监控录像。一个男子穿着他们电工的工作服装走去开电梯锁,但是因为戴着帽子,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我要求他们把当天上班的电工人员全部叫出来时,有一个男子被打晕在男厕所中。身上的工服被脱掉。还有工作箱跟钥匙都不见了。后来,在商场的后门垃圾桶里发现了被丢弃的这些东西。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性的计划。”黍飞妍冷静地说道。她一接到东方耀的电话,马上赶过去商场了解情况。
“该死的!一定是那个维罗尔,一定是那个混蛋。我要去找他算账。”庞龙皓怒火冲天地吼道。欲往门口跑去时,被东方耀还有黍飞妍给制止住。
“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没看到字吗?”一名护士长朝他们走了过来。拉着后娘脸朝庞龙皓训道。
“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东方耀忙道。
看庞龙皓情绪不稳定,黍飞妍一把将他拉往后门的楼梯道上。
“你冷静一点。不要一扯到飞舞的事,你就乱了头绪。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维罗尔干的呢?再说了,从那个手肤梯摔下来的人有七八个,也许是别人跟人家结怨,而引发出来的报复途径,飞舞只是不幸的受害者也不一定。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维罗尔做的,你有证据吗?你现在跑去找他算账,不是打草惊蛇吗?”
“飞舞现在不明不白地躺在病床上,你叫我怎么冷静?”庞龙皓气愤地朝她吼道。
“你不冷静的话,怎么查案子?难道你认为是维罗尔干的,你去找他算账,他就会承认吗?”东方耀跟着说道。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黍飞妍跟东方耀的话,让庞龙皓沉默地安静地下来。他们说得没错!他需要冷静。庞龙皓沉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