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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乱说,”那位大叔显得有点不悦,“那分明是架囚车,金函大巫女怎么可能在上面?”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后面那架的确是架囚车,囚车上贴满了符咒,囚笼里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没有什么动作,只有肩膀在不时抽动,好像是在哭泣。
“妖妇!烧死她!”人群中有人朝囚车扔去一块石子。人们的愤怒好像顿时被带动了起来,都纷纷捡起脚边能够扔出去的东西朝囚车扔去。
“化身为普通人就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先扔她个半死!”
“别……”囚车中的女子抬起脸来,一边哀求一边将怀中的什么护得更紧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时人们才看清,那“妖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
“看!那个就是旱魃!”人群中响起的一句提醒更是让人们的情绪不受控制了。
“不!那……那分明是书妤母子!他们怎么会成了女魃和旱魃?!”不知看清那囚车中的人时简直无法置信。
“哪也别去!”姜一鸣一把抓住一跺腿就要往街心挤的不知的手臂,“这样贸然冲出去,别说救他们两人不成,你自己都会被这些愤怒的不死国民熔掉!”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知焦急得眼眶发红,“他们是无辜的,我们不能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
唐小白和芄兰也紧张得双眼迸火,但是都一时苦无急智。
“这样,”姜一鸣沉思片刻,将几人拉到一旁,低声道:“一会儿,我冲上前去拦住那个风角巫女,向她说明我们跟书妤母子相遇的经过,证明他们不是什么灾神的化身。如果那风角巫女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自然再好不过,”——姜一鸣说出这话时也知道这一种可能实现的机会渺茫,“如果她无法接受我们的求情,芄兰和白虎就趁大家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时冲到囚车去救人。而西儿和不知,你们现在就先到城外去发动飞车准备前来接应。”
“可是……”
不知刚想提出异议,两张赞成票便砸了过来。
“就这么办吧!”唐小白已经摩拳擦掌。
“姜公子果然心思缜密、足智多谋。”芄兰说话间,西儿已经飞向半空,就等着不知跟它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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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跟壶中天地中的许多方国一样,与老子“小国寡民”的理想相契合,不死国的规模并不大,无论是人口还是占地面积,都跟我们这个世界意义上的一座大城市差不多。
此刻,不死国的中央市集上,正搭建起了一座由薪柴架设而成的高台,看样子就是要对“女魃”施行火刑的地方。高台有数层楼高,在正午的烈日下让人难以看清顶部。联想起火刑的残酷和惨烈,让人看着也不由得不寒而栗。
眼看着那队由巫觋组成的队伍越来越接近中央市集,忽然有一人突破了围观的人群,拦在了队伍前面。
“闪开!”走在前面的两个带着面具的巫觋上前就要推开生事的人。
那人让过上前推他的巫觋,一反手反而让两人差点扑倒在地,那便是正在依计行事的姜一鸣。
“风角巫女大人!请留步!那囚车上的并不是什么女魃和旱魃,你们弄错了!”
姜一鸣话没说完,不光巫觋上前阻拦,就连两边的人都开始起哄,纷纷指责这个意图破坏的外族人。
正在这时候,那辆红色的车驾上的帘帐被撩起了一角,让人可以窥见坐在里面的风角巫女那张画满了图腾的诡异脸庞。
“停下,让他说。”风角巫女发出冰冷如山泉却动听如莺语的话音。
正在对姜一鸣推搡的巫觋立刻服从地停了下来。围观的人看见风角巫女居然给这个无礼冲撞的外族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由安静下来,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看着风角巫女的容颜,姜一鸣的双眸中闪过刹那的惊讶。
他迟疑片刻道:“风角巫女大人。我路过女子国时,曾经与囚车上的母子相遇,再结伴来到贵国的。所以,我可以证明,他们是女子国的人,并不是什么灾神的化身。”
风角巫女殷红的嘴唇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女子国向来与世隔绝,不与外国交通往来,也不允许本国国民出入国境,你又怎会到得了女子国,又怎会跟女子国的人一起来到这里?你分明就是撒谎。”
“风角巫女大人,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女子国本来是与世隔绝的,但是偏偏有人得以进出,就好——”姜一鸣装作无意地看了眼远处,瞥见唐小白和芄兰已经在人群中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开始营救书妤母子的样子,不慌不忙接着道:“就好像,神明本来是应该安分守纪、应天顺人的,却偏偏有些神,不光不能为苍生谋福,反而还来装作人间的巫女,散播妖言,戏弄百姓,与妖魅无异!”
风角巫女的脸上的表情在满布图腾的浓妆下虽然几乎无法辨认,但是此刻她眉间那阵抽动,应该就是突如其来的愤怒。
“这个是女魃的同伙。拿下!一同处以火刑!”
风角巫女一声令下,五六个巫觋连同一些围观的不死国国民都纷纷向姜一鸣扑去。
“劫囚啦!劫囚啦!”
正在这时候,巫觋队伍的后部发生了一阵更大的骚动。
关押书妤母子的囚车早被打开,人们看见劫囚的是一个手持发机飞火的奇股国人,一只呲牙咧嘴、杀气腾腾的白虎,都退避得远远的,各自逡巡不敢向前,只敢嘴上喧哗,眼看着书妤母子就要被他们救走。
芄兰和唐小白正要带着书妤母子朝设计好的逃跑路线撤退,忽然眼前一晃,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黑底红纹委地长袍,长发及腰,脸上画满了图腾,鲜血一样殷红的嘴唇带着阴森的笑意。
“就知道这些事不会是一个人所为。”
她话没说完,白虎已经怒吼一声,迅雷闪电般朝她扑去!
风角巫女毫不闪避,只一扬袖,白虎便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冲击一样,重重摔倒在地翻滚了几下。
芄兰举起的“雪娘子”已经瞄准了风角巫女,食指一扣,一颗子弹飞了出去。
风角巫女毫不闪避,双眉一攒,低哼一声,只看见芄兰刹那间惊慌地往旁边一扑,他身后的囚车顿时在“嘭”的一声大响中炸开一道口子,冒出一股青烟来。
风角巫女看见他们的狼狈相,血红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她举起一只手,掌心向着扑倒在地的芄兰和唐小白,手指呈爪状,口中念念有词。
“住手!吾受雷公之炁,电母之威,令吾得使五行之将,六甲之兵,斩断百邪,驱灭万精。急急如律令!”
听见这段咒语,姜一鸣几个都猛然扭头看去,只见不知正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脚踏七星,朝风角巫女飞出一张五雷符!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
风角巫女猛一拂袖,四周顿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黄沙蔽日。不知几个大声地呼唤着彼此的名字,却无法挪动半步,也无法看清面前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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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