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是?”陆云风避开了风刚才的问题说。
“在下颜流荣,是一名外乡的大夫,因兴趣相投所以与凝儿结为兰中知己。”
“不知道颜大夫有什么问题想问在下?”陆云风听说他是一名大夫,出门的时候王甫和他说有一位神医为陆然皓解了毒,想必就是眼前这人,不管怎样,他心里无法相信这人是一名大夫,可是连‘医中圣手’汝霖都没有办法解的毒却让他片刻给解了,这又怎么说呢?
“我想请问一下陆公子耳背根部的红痣是不是生来就有的?”完颜流荣的目光是一道平波,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确实是在下出生之时就有,不知道颜公子有人何不解之处?”陆云风完全不知道完颜流荣在打什么主意。
“也就是说陆公子这红痣是块胎记了?”
“可以这么说吧。”陆云风也不避讳。
“那请问陆公子家母是谁,可容相告?”完颜流荣有些没完没了。
陆云风一听到完颜流荣问起自己的母亲,马上谨慎起来,对完颜流荣的身份有了猜疑,心想:他难道是林须白派来的卧底,如果是这样那就说不通了,他为何要救陆然皓?不论怎么样先必须防着他,不能让他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于是脸色低沉的说:“我的母亲不过是我父王无意中临幸的一个小丫环,无名无份,不知道颜大夫为何问起此事?”
“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陆公子和在下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些相像,而且她耳根也有这颗和你一样的血色红痣,所以忍不住问一下,看是否是故人之子?”完颜流荣并没有完全相信陆云风的话,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秘密,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调查。
“原来如此。”陆云风也不再过多的言语。
被子里的杨凝若听到完颜流荣问到这血色的胎记,突然想起好像在什么人身上也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陆云风也没有再理会完颜流荣转头对着杨凝若说:“凝儿,你好点没有,我们可不可以回家,毕竟这是王爷,还是先回‘微林府’再休养吧,若是一旦暴露了身份那麻烦就大了,更何况再过两天就是你和雅微的成亲大典,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
杨凝若听完这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双手撑着坐起身子对着一屋子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四人带着各不相同的表情退出了房间。
杨凝若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陆然皓也从隔壁的房间里踏出了脚步,再见陆然皓,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轻狂和隐痛,而是多了一份忧郁。杨凝若心想也许是病痛把他折磨成这样的吧,想起他这样隐忍了整整半年,确实是不简单,心里又是佩服又是同情。
“见过王爷。”杨凝若首先打了个招呼。
“三小姐这是要回去吗?是不是府里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陆然皓的言语出奇的平静和温柔,和以前那个亦邪亦正,放荡不羁的王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不,不是,王爷误会了,只是再过两日就是成亲大典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及时去处理,能够在王爷府中一歇也算是一种荣耀,谢谢王爷的关心。”杨凝若尽量把语言变得谦和一些,以免陆然皓误会。
“这样也好,只是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三小姐,希望三小姐如实相告。”陆然皓的语速放得非常的缓慢,眼皮上下翻动着凝视杨凝若。
“王爷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如若凝儿知晓一定实话实说。”
“那天在‘绿柳长廊’三小姐激将我让我娶你二姐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愿?是不是因为我曾经不堪的过去让你嫌弃?”陆然皓说完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在等待杨凝若给他一个答案,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认了,或许有了这个结果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遗憾了。
“王爷怎么会这么想?自从我知道王爷中了柳鸩蚁毒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落入奸人的圈套坚忍了整整半年,我就对王爷钦佩的五体投地,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种毅力足以将我折服,怎么会嫌弃王爷呢?至于我为什么会让王爷娶我二姐那是因为我二姐对王爷你有情,所以我希望王爷若是日后娶了我二姐,还请你好好善待她。”杨凝若把杨茗若的一份情摊在了陆然皓的面前。
陆然皓听到这一番解释既欣慰又苦恼,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倘若不是一年前自己好心救了那个叫佳琴的女子或许这所有的都不会发生,可是既然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自己又能如何?她是如此的清纯,纯得让人不敢有任何邪念,此时站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好比一只肮脏不堪的破鞋,根本没有资格来向她索要什么,虽然她没有看不起自己,可是自己却永远无法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一种强烈的挫败感锤震着他的心,痛却不能出声。
“三小姐,我陆然皓这条命是你救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还给你,就像你为我滴血一样,心甘情愿。”陆然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说出这些话,只是说完以后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王爷这是什么话,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还等着你做我的姐夫呢,对了至于救你的这一次就当作是我上次欺骗你还你的吧。”杨凝若调侃的说。
陆然皓没有言语,或许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与其这般还不如默黙的在心里祝福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