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无言,靠上他的肩膀,闷声说:“有点累,不过,这样就好了。”
京哲紧紧的抱住她,低声说:“告诉我,什么事?”
霜降无法表述那种对生活艰涩难以言说的忧虑,只好选择沉默。
“是因为学费吗?我可以帮你交上。”京哲迟疑的问。
霜降抬起头说:“不是啦,是我偶尔小小伤感一下,逗你玩呢!你看,我哪有什么事!”说完,撒娇一样从身后推着京哲的腰,“回去吧!”
两人分开后,霜降感觉时间不早了,就小跑着跑到那天荡秋千的广场。
广场上很热闹,很多人在健身器材上玩着,几个气枪射击气球的摊位围着年轻人,小孩子围着方形的仿真钓鱼池,钓那些嘴上带着吸铁石的小塑料鱼,远处一些豫剧迷们在试着唱腔,几个半大的孩子踏着蛇形板在人群中灵活的穿行。
她很快来到秋千架旁边,三个秋千都有人在荡着,她看看周围,试图找到朱枫,身后传来轻笑,她回头刚好对上朱枫离自己很近的脸,大声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老兄!”
朱枫说:“丫头,想我了?咋见面就这么凶!”
霜降撇撇嘴:“我担心你想我了,才给你机会见见我,想你?别臭美了!”
“臭美?丫头,你觉得咱俩谁更臭美哦!”朱枫笑得很开心。
霜降正色道:“我找你有事呢!”
朱枫说:“这里太吵,不如我们到附近的河边走走?”
“好吧!”听着周围的喧嚣声,霜降也感觉这里不适合说话,老是凑到对方耳朵边说才会听见,似乎也太亲密了点。
两个人走到河边,看着附近一对一对的恋人亲密的偎依着,霜降感觉和他来这里更加不合适。
正想找借口换个地方,朱枫说:“这里好像已经被丘比特占领了,我们是否需要换个地方?”说完打着呵欠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忙了一天,真是累啊!”
霜降正想选择离开,想着已经不早了,看着朱枫困倦的身形,心里涌出不忍:“算了,就这里吧!能够听到流水声也很难得!”
朱枫伸臂脱下短袖,霜降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
“小丫头,反应也太夸张了吧!我的身材有那么好吗?”朱枫戏谑的开着玩笑,把短袖递给霜降,“你找个地方坐下吧!”
霜降没接,说:“这里有个大石头,刚好能坐,你穿上吧,河边风很凉呢!”
朱枫无声一笑,利落的套上短袖,说:“你还真是关心我呢!呵呵!”
“朱枫,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你帮我出出主意。”霜降说。
“说吧!”朱枫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霜降。
霜降心里暗骂,“见鬼。”看着那固执的伸着的手,还是接了过去,朱枫低头又抽了支烟,夹在唇间,打开火机凑到霜降面前,霜降笨拙的迟疑着把烟凑到火上,“用嘴轻轻吸一口,才会点着。”朱枫心里暗笑着提醒。
霜降试着,可是根本无法把握吸的力度,就用力吸了一下,浓浓的烟顺嘴涌入鼻腔,呛得她直咳嗽。
朱枫呵呵笑着说:“慢点儿,慢点儿!咋看着像烟鬼一样急呢!”
霜降只能无语的长出口气。
朱枫眯眼望着霜降和她夹在手指间的烟。
“我伯母到郑州打工了,我一个人在家,我赚的钱只够勉强维持一年的生活和学费。”
“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
“高中课程多,不可能在家自学。”
“我所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是想不到两全的办法。”
朱枫没接话,霜降就只好一句跟一句的说着。
一阵静默。
朱枫说:“学校全封闭管理,白天又不能误功课,只有想办法请出晚上的长假,应该利用你伯父需要照顾这个理由,让小区开个证明。”
“如果找上夜班的工作,我的一个伙计在另一个按摩院,我可以给你隐瞒年龄介绍过去。”朱枫说。
霜降想了想说:“我不想干这一行了,心理感觉见不得光,诱惑又太多;还有时间上无法保证学习的精力!”
朱枫开玩笑说:“有时诱惑也说不定是机会啊。”
霜降说:“是啊,不然,怎么让人堕落呢?有人说,社会堕落时,穷人堕落得更快;我想很有道理。”
朱枫开玩笑一样说:“或许找个不错的男朋友,让他养活你,是最简单的方法,这样一个人活着太辛苦!”
霜降想了想京哲说:“你真差劲,我是找你想办法的,不是让你开玩笑的;事实上我也那样想过,可是,如果依附于他人,似乎就必须委屈自己,那样做,我感觉不划算,我不知道对他的感情是爱情还是感激;再者,谁能够一直陪着一个人长大,承担可能来自生活和世俗的压力呢?”
“我想有个清白的身世,有份好的工作,遇见他之后,自尊平等的和他站在一起!不想欠他什么!”
朱枫叹了口气说:“小丫头,看来,你应该已经恋爱了呢!”
顿了一下说:“这个想法很好,只是,一个人努力很疲惫,你能够走多远呢?”
霜降说:“我知道,可我想这么做。”
“我想想有什么样合适的工作,三天后给我打电话,这两天你要搞定请假的事情哦。”朱枫说完,站起来,把手伸到霜降的面前:“烟呢?”
霜降不解的把手中早就熄灭的那支烟递了过去,“怎么了?”
朱枫接过来放鼻子下嗅嗅,坏笑一下说:“真香啊!瘾犯了,没有烟了,算了,将就着抽两口。”
霜降说:“你!无聊!”
“不早了,走吧,不要愁啦!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可是打不倒的韩霜降啊!加油吧,我愿当你的加油站!”朱枫这样说着,霜降不由呵呵笑着,两人转身离开了。
开学这天霜降早早来到学校,学校门口挤满送学生的家长,各种车量堵塞,挤得人寸步难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