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满厅,沐卉一身白色小礼服站在客厅中,与泽瀚一齐和客人们说笑着。
“原本我还一直在想泽瀚少爷六年前和安可公主的婚事结束,以后还不知道和哪家的千金呢,如今看到沐卉小姐这般的完美,当真也是衬得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赞赏的话,可是出自那商人的口中,却只会让人有着作呕的趋势,安可站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那些人对于泽瀚和沐卉这对信任的阿谀奉承,嘴角却总是一抹冷笑。
“泽瀚少爷,可惜你和沐卉小姐结婚的时间晚了些,否则的话,现在老爷定然会十分的高兴的!”
无意间,一位客人说出了皇甫淳,此时此刻,沐卉和泽瀚的脸上都划过一丝哀伤,拿着酒杯的手也微微的怔了怔。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的地方,客人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存心要提起老爷的伤心事的,还请少爷和小姐您们见谅啊!”
没有任何的回应,沐卉呆呆的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浓妆艳抹,长发盘起,一身的喜庆,似乎十分对不起皇甫淳的离去一般。
注意到了沐卉的失神,泽瀚心中纵使有再多的追忆,嘴角也是牵强扯起,举起酒杯说道:“这有什么,我知道您并不是故意的!若是爷爷现在在的话,那么他定然也是会十分高兴的,只不过时间太赶,他错过了一点而已,您不用这么计较的,我并没有生气!”
听完了泽瀚的话后,客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眼神却是移到了沐卉的身上,看着沐卉出神的样子,他轻轻的说道:“这......”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沐卉,泽瀚微微一笑,把她揽在自己的怀中,对着客人说道:“既然我和沐卉都已经结婚了,那么以后大家见到沐卉就不要叫小姐了,叫少夫人把!”
话音刚落,沐卉便惊讶的抬起自己的头,看了看泽瀚的微笑,又看了看面前的客人:“是!少夫人,刚才我说的话兴许对你有所得罪,还请您不要计较。”
快速的转过自己的头看着泽瀚,沐卉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哀伤,只是伴随着些许的痛苦,不带半点的微笑,甚至是不带半点的表情,她缓缓的说道:“泽瀚,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不喜欢少夫人这个称呼,你还是让他们继续叫我沐卉还是小姐就行了把!”
一听到沐卉的话,泽瀚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他不解的说道:“为什么?现在你已经与我结婚了,少夫人这个称号本来就是有的,不能改!”
“泽瀚......”
“我说不能改就不能改!”
带着那微怒的声音,沐卉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威慑力之下,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慢慢举起,当酒杯的口处碰到自己的唇瓣时,沐卉似乎看到了角落中安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邪恶,似乎是在带着某一些的征兆......
些许的沉默过后,安可突然冷冷的问道:“既然新娘子自己都说不要改了,那么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再勉强下去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泽瀚也是微微有些愤怒的看着安可,似乎从那一日起,她便改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惹自己的疼爱!
起初自己原本只是以为因为自己如今已经是爱上了沐卉,而忘记了对安可的爱,所以才会对安可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如今,他似乎是隐约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
感受到了泽瀚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安可的嘴角微微勾起,端着那酒吧走到他的身前,淡淡一笑:“我可是还记得今天我得罪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和你道歉,是不?”
那眼神充满了挑衅,眼中传来的锐利也如同要将泽瀚撕裂一般:“我觉得我对你们刚才的话题,有和好的提议哎,听不?”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被吸引了,虽然知道安可接下去说的话兴许不是那么的好听,可是人们还是不敢拒绝这位公主的话,毕竟这才是她的家!
见到众人都没有反对,安可也是淡淡一笑,看着泽瀚,眼中划过鄙夷。
“总所周知,皇甫淳,即是我的爷爷,只有我一个孙女,也就是说,这皇甫家的主人是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们便感到了不对劲,而泽瀚的脸色也变得尴尬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安可接下去的话无疑便是要拆穿他的话,深深的伤害他。
果不其然,安可的眼神移到自己的酒杯中,随后猛的抬起手,直接泼到了沐卉的身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
怒斥声瞬间响起,在这广阔的客厅中,久久的徘徊,消散不去,而泽瀚也顺势给了安可一巴掌:“啪!”
委屈的泪水在安可的眼中汇集,但是她没有服弱,只是一直冷笑着:“刚才你的自称,让我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如何?现在你还敢打我,你也不想想,你在我皇甫家是一个怎样的身份,你罢不过是我们捡来的野种,若不是得到爷爷的眷顾,你们现在全都还流落街头呢!你认为你有资格可以来打我吗?”
明明自己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亲耳听到安可的怒斥声时,泽瀚的心中还是疼得无法言语。
他极力的隐忍,转过头冲着那还在商谈交易的振轩,冷冷的说道:“把安可待会到房间去把!我不希望我的新婚之夜有任何的遗憾!”
“啪嗒!啪嗒!啪嗒!”
第一次,在振轩牵起自己的手时,安可的泪水会不受控制的低落在他的手背。
轻轻的拍了拍安可的背部,不顾众人的眼神,振轩直接把安可抱回到了房间中!
原本黑漆漆一片的房间,似乎随着俩个人的进来而增添了一丝的光亮:“振轩!”
她的低声噎语,在这一刻深深的刺痛了振轩的心:“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会这么的反常,我真的已经很控制我自己了,可是我还是办不到,我好想好想和泽瀚和沐卉道歉的,可是话到嘴头,我还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了,我真的说不出口啊!”
“我知道!”
他的声音是那般的轻,可是却也是那么的温暖,让安可原本不安的心情瞬间得到了放松。
搀扶着那喝的烂醉的泽瀚,沐卉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稍等一会儿啊,一会就到房间了!”
艰难的空出一只手打开房间,开灯的那一刻,泽瀚书一下子清醒了一般,直接把沐卉拉在自己的怀中,那长舌便长驱直入,吸食着那口中的蜜汁,扫过那一切的美好。
伴随着吻的深入,泽瀚连手也没用,直接用脚把门勾上了。
当沐卉被泽瀚按压到床上的那一刻,她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火焰燃烧得是这般的强烈,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自己主动,只能在这柔软的床上,任由他一切的索取。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振轩已经离开了安可的房间,黑夜再次袭来,坐在那宽大的床上,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是那般的冰冷。
再一次,泪水无助的落下:“难道今天我的我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为什么你连多一秒的时间都不能陪我呢?长夜漫漫,我多么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我好好的靠一靠,我真的累了!真的累了!”
阳台上,那一抹月光照射在酒杯上,仰起头,一饮而尽,原本醇香的酒在这一刻却变得苦涩无比。
微微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安可直接把酒杯摔了出去,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那阳台旁边:
原来恶魔不是撒旦,而是医生!他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足以让我畏惧一生,若是可以的话,我情愿我没有去检查。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明明是留着相同的血,可是为什么我的一切那么的悲哀?以前可以说是换血,可是如今这血哪都找不到,我就等死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那从安可房间传来的冷笑声,振轩的眼睛猛的震动了一下,看着身旁的易阳,轻轻的叹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呢?若是知道的话,怎么还会笑呢?为什么她今天和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忍心我伤害她了!”
无奈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易阳轻轻的说道:“若是她真的知道的话,以我认识的安可,她绝对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会比平日还要平静!而不是在这半夜,大声冷笑!”
“为什么上天给我们的一切都是不同的,却让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是却让我们相互彼此折磨呢?”
面的振轩的话,易阳缓慢的起身,然后离开:“上天给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只不过有些恩惠我们得留到下辈子或者是已经补偿了上辈子!病痛的折磨,不仅是折磨她,也是折磨着我们自己!”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那说不出的苦,而安可的苦,可以发泄,振轩的苦,可以和自己哭诉,泽瀚的苦,有沐卉来帮他承担,婷婷的苦,有自己来安慰,而自己的呢?那么多年来积攒的一切苦难,又有谁可以来帮助自己解决,又有谁可以帮自己分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