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中,安可的脸色一片苍白的躺在那也是纯白色的病床上,她的脸上是一片平静,似乎是在等待着死神的来临一般!
她的双手被身旁的俩个人紧紧的握着,至宸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非同寻常的冷漠,让人看起来更加的害怕,而安宸羽的脸上也失去了平日的童稚,蒙上的是一层阴沉。
不知不觉中,当护士走进房门的这一刻,被俩个人的脸色都吓到了,她看了看至宸,对于这个大人,她还是选择了不劝服,于是便走到了安宸羽的身旁,轻轻的说道:“小弟弟,你的妈咪有你爹地守着就好了,你已经守了很久了,先去休息把!”
话音刚落,便看到那狠毒的目光扫向了她,而后安宸羽冷冷的说道:“我守护着我妈咪这是我应该的事情,现在暂时还容不得你们这些外人来插手,若是不想惹我生气的话,那么立马就给我滚!”
按照平时看来的话,一般人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总是会十分的愤怒,然而安宸羽却没有,他十分的冰冷,只是冷冷的说出了这一个字,可给人的袭击力却比平常的大上很多,也让护士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眼前这一对已经守候了这么多天的父子俩,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担忧,最后,她鼓起勇气缓缓的说道:“如果你们当真希望病人能够早日醒来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好好的养好自己的精神,这样子等病人醒来以后你们才会有精神可以照顾她啊,难道你们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吗?”
抬起头看了看说出这句话的护士,至宸的眼中是一片呆滞,他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好心当成鹿肝肺,一听到至宸的语气是这般的冷淡,护士的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好,她冷冷的说道:“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呆在这里可以用你们的身体感染到病人,让她的意志力加强,从而快速苏醒吗?我告诉你们,不是,你们一直呆在这里,只会破坏到病房中的环境,滋生细菌,反而令病人难以苏醒!”
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护士只好硬着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却不料话音刚落,至宸便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冷冷的问道:“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吗?你有胆量再给我说一次?”
尽管已经被掐得快喘不过气来,但是护士还是坚决的说道:“说就说,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如果你们俩个一直守在这里的话,只会让病房内的细菌滋生,从而令病人更加的难以苏醒,甚至是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刚刚把话说完,便意识到至宸那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力道微微的松开了一些,可是小腹传来的一种抵触感却让她觉得奇怪。
艰难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小腹的抵触物,她的眼神中出现的满是惊讶。
那是年幼的安宸羽拿着枪在抵着自己,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她吞下一般,那散发出的满是杀气。
只见他冷冷的说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并且告诉我,我的妈咪很快就会醒来,否则我就在你的身上破上千百个洞!”
虽然内心十分的紧张和害怕,但是想到这么年幼的孩子怎么会有枪呢?说不定是假的,护士也大无畏的说道:“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你们爱听不听!咳咳咳......就算你把我......掐死......我也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再......留下来的话,那么她会......必死无疑的!”
伴随着她说的话越来越多,至宸把她的身体抬得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一句话结束的时候,他干脆把她扔了出来,然后冷冷的说道:“你给我滚!如果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给安可看病,只不过是为了哄骗我们离开的话,你们你已经可以走了,总之我是不可能会离开安可半步的!”
听完了至宸的话,护士始终没有离开,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次撞击撞伤了还是怎样,她只是一味的咳嗽,可是耐不住性子的安宸羽却那枪抵在她的头上,然后说道:“你再不滚的话我立马就开枪!”
受到一个小孩子的威胁,护士只觉得自己很没脸面,便说道:“你也是想威胁我的吗?”
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没有等她站起身子,安宸羽便把枪移到了她的手上:“砰!”
一声响亮的声音奏起了医院的繁忙:“啊!”
一声尖叫的痛苦划破了医院的长空。
低头一看,护士小姐的手臂上已经满是鲜血,她看着安宸羽,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是真的枪!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宸羽缓缓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我告诉你,你大可以报警来抓我,但是以我的地位,就算是国家统领也得畏惧我三份,你大可以试试!就算是我轰炸掉整个国家,国际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甚至追杀我半分的!因为他们......不敢!”
当最后一句话下去的时候,护士小姐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说道:“看来病人有你们这样的家属,会出这种事情也并不奇怪!”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完了护士小姐的话,至宸连忙抓着她的手臂追问着,却在不知不觉中触碰到了护士小姐的伤口,她脸上那痛苦的神情顿时显现无误。
见到了她这样子的表情,至宸的手也没有松开,他只是直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冷冷的问道:“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安可的病情不是旧病复发吗?那究竟是什么?”
冷冷的笑了笑以后,护士才接着说道:“其实是医生不敢告诉你们!病人的病情并不是什么旧病复发,只不过是因为被气坏了,怒火攻心罢了!但是因为对这人间百事都失去了追求,所以一丁点的求生意志都没有了,这是医生不敢告诉你们的,否则的话她早就醒过来了,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呢?”
心中的一处柔软在护士小姐不经意的话语中被深深的撞击到了:对人间百事都失去了追求,没有了求生意志!安可,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没有半点的位置吗?难道说玮玮的存在还不足以令你醒来吗?只不过是回了一趟皇甫家,怎么你的改变就这么大啊,你究竟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安可啊!
此时的他,心力交瘁,他松开了那紧握着护士小姐不放的手,把头抬起望向了那床上昏迷不醒的安可,眼神中满是受伤。
好不容易等到至宸把自己松开了,小护士二话不说,连忙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小护士满手是血的走了出来,惊吓得都躲了起来。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办公室,值班的护士看到小护士这个样子,都急忙问道:“夏夜,你怎么了?怎么满手都是血啊?”
面对着同事的问候,夏夜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没事,待会动个小手术把子弹拿出来就好了!”
“子弹?”一听到这句话,值班的护士当即凶狠的说道:“在我们的医院里,有谁敢用枪,你跟我说说,我帮你找她算账去!”
话音刚落,夏夜便拉着她的衣服说道:“米岚,别去!”
这个被叫做米岚的小护士听完以后便坐在了夏夜的身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夏夜,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小护士,就算是病人自己出问题了,可那也是医生的责任啊,关你什么事情啊?你就让别人这样子欺负,将来你的禾呈回来以后,你该怎么办?难道还是默默的忍受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禾呈这个名字,夏夜的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把眼光投射到了安可的房外,然后哀伤的说道:“现在还去提他干什么?那一次我只不过是想回趟家,取得了他的同意以后,我便回了,他说过会回来接我的,可是他都没有!既然都已经没有了,那么我何必还要等他,何必还要挂念他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米岚接着说道:“夏夜,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苦!可是说不定他只是太忙了,你在家等他的时间也是很短的,为什么你不多等他一阵子呢?”
艰难的笑了笑以后,夏夜接着说道:“我都知道他心里面住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既然他想摆脱我,那么我也不想再去纠缠着他不放,或许这样子才会是最好的选择把!”
看到了她说话的时候,那不断落下的泪水,米岚轻轻的说道:“你这个傻瓜!”
随后又看了看她的伤口,然后说道:“一直都跟你聊天,忘记了你的伤口了!快点,我们去找医师,把血止了,然后子弹也得取出来的,快点走!来,我扶着你!”
满头的细汗在诉说着她的疼痛,当医生慢慢割开她的手臂时,她忍着那痛苦,下唇已经被咬得泛白:“啊!”
当子弹取出的时候,她失声喊了起来,随后看着医生,艰难的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了,医生!”
淡淡一笑过后,医生不解的问道:“我看你这伤也是刚刚才受的把?这里可是医院,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明目张胆的开枪呢?你告诉院长了吗?”
缓慢的摇了摇头,夏夜轻轻的说道:“只是一点小伤,没有事情的,何必还要去告诉院长呢?让他知道了只会更加的生气,到时候若是他发起火来,事情可也就不一般了!”
听着她的声音,医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既然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也不多管了,只不过你自己的身体,你也得好好的照顾好啊!这伤口幸亏不是打在要害的地方,否则就冲这子弹的威力,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是躲不过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夏夜嘴角勾起的满是自嘲的微笑。
没过多久,她便是想到什么一般,看着医生,疑惑的问道:“先前有一个男人和孩子同时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病人,我想问问看医生你对此还有没有印象?现在那个女病人可是还在我们医院,仍然还是昏迷不醒的那个!她的病情如何了?还能醒来吗?”
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医生缓缓的说道:“你是不是在说那个上次半夜被送来的女人?”
“嗯嗯!”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后,夏夜知道了要了解事情已经并不是那般的难了。
沉默了一会儿,医生慢慢的说道:“对于她,我的印象还是有的!其实她的病情也不严重,只要好好的休息几天,就能够恢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是自己存心不想醒来一般。我还记得那一天抢救好了以后,她口中在念着一个什么名字,但是那孩子突然说道:‘他已经死了,妈咪你别念了!’话音刚落,她便落泪了,然后真的没有再开口,可是却也再也没有醒来过,而且那求生意志还是一天比一天弱,我想,若是再这样子下去的话,那么她要醒来,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夏夜轻轻的说道:“那谢谢医生你告诉我这些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么关心其他的病人,所以我还希望医生别说出去才好!”
轻轻的点了点头,医生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把,关于你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夏夜的眼睛痛苦的闭了起来,然后说道:“谢谢你,医生!”
注意到了夏夜脸上那滑过的痛苦,医生忙低下身子,然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说道:“再怎么说你都是哥女孩子,子弹带来的痛是很难忍的!快点把这也带走把,痛的时候擦上一点也就没事了,但是记住,不能多擦啊!”
伸手轻轻的抱了医生一下,夏夜满足的说道:“在医院里,我认识了你,当真是我赚到了!谢谢你了,哥哥!”
随后,她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当她拿着药行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眼前挡住自己光线的人影让她不解的抬起头,泪水却在一瞬间汇集。
看到夏夜的眼中有了泪水,至宸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吗?是不是因为伤口又痛了?”
此时此刻的他,语气听起来与刚才完全不一样,是那么的温柔,深深的触动了夏夜的心,她看着他,轻轻的问道:“你是来关心我的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至宸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觉的笑容,也是在看到这微笑,夏夜的心情再次跌落到了低谷,因为她已经猜测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刚才我和玮玮都是在气头上,所以说话做事都有不对的地方。你走以后我想了想,不知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去你的办公室,结果你的同事告诉我说你已经去看医生了,我这才走过来,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吗?”
不知不觉中,那泪水慢慢的低落:禾呈,你可知道我曾经把我所有的心都放到了你的身上,可是到头来我却只有被抛弃的份,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问候过我,为什么在丢下我以后又来对我这般的疼爱呢?我当真会受不了的!
“你怎么了吗?”面对夏夜的走神,至宸突然觉得她好像一个人,可是却再也想不起究竟是谁。
恍惚间醒过神来,夏夜看着他,轻轻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脸上突然闪现一抹惊愕,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至宸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些记忆,但是他仍然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我想不起在哪里曾经遇到过你了,虽然看你我也是觉得脸熟,我们真的是在哪里见过面吗?”
心‘砰’的一声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那不争气的泪水掉落得更加的厉害,然而她却依然尽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平静,缓缓的说道:“禾呈,我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夏夜啊!那时候我说我想回家,你说可以,可是这一送我回去,你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扔下?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病房内的那个人吗?为什么这五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现在我在这里看到了你,那么你对我的记忆肯定已经完全洗刷了把?”
静静的听完了夏夜的话,至宸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淡淡一笑,然后说道:“不会的!你不可能会是夏夜的,夏夜早已经在五年前就被我送回了家,她已经结婚了,她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的,现在的她,应该是和自己的丈夫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才对的!”
使劲的摇了摇头,夏夜不顾自己伤口传来的阵痛,拉着至宸的手说道:“不是的!五年前的那场婚礼是假的!”
一听到这句话,至宸的眼光便不可思议的停留在了夏夜的脸上,看着她那委屈的脸色,他吃惊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假的?怎么可能?”
“真的,我刚说的都是真的!”伴随着泪水的落下,她的语气中带满的尽是解释:“那一次是因为你长久没有去接我,我爸妈逼迫我的,但是我在结婚的那一夜便跑了,逃到了这里,你一直都没有来找我,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因为这结婚的事情,所以才没有来找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不知道哭了多少的泪水,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坚信着,你知道吗?”
没有等夏夜把话说,至宸便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然后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如果当时我知道的话,我是不可能会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五年,而对你不闻不问的!”
双手不断的捶打着至宸的背部,就连自己的伤口已经溢出血来,夏夜也浑然不知,她哭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到病房内看到你和那个孩子那样子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可是我的劝告你们却浑然不记在耳边,甚至还开枪打我,而你居然还紧掐着我的伤口,那一刻我的心可是到了地狱深渊,我在想:在他的心中,我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地位,他是不是存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就只因为他不想再看到我呢?”
她的话句句正中心房,重重的打击着至宸的心,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一想到病房内的安可,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些。
注意到了至宸的变化,夏夜看着他,轻轻的问道:“如今住在你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转过头,看着远处那不知名的病房,至宸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随后,他轻轻的说道:“夏夜,你能找到更好的!而我现在,也必须去守护好我的未来!”
随后,他便准备转身,然而夏夜却拉着他的手说道:“如果她永远都不能醒来,呈你打算等她一辈子吗?这是不值得的,你想过没有?”
冷冷的看了看夏夜一眼,至宸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夏夜,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永远都不能醒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缓缓的低下自己的头,夏夜有些艰难的说道:“刚才我从医生那里出来的时候,我问过了她的病情,就像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一样,原本她或许还是存在着一些求生的意志,可是是你们自己摧毁了她的意志,是那个孩子亲口告诉她,她口中喊得那个人已经死了,这才让她的求生意志越发的下降,原本她的病情毫不重要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永远都不会再苏醒了!这样子说你懂了吗?”
心再一次无情地被撕开,至宸的脚步微微的往后退了退,他吃惊的说道:“不会的!安可的生命不可能会因为振轩的离开而毁了的,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妈咪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一阵苍老的声音瞬间从后面响起,至宸和夏夜都把眼神投射到了自己的身后,安宸羽站在那里,如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像一般,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色彩,但是却让人看完以后心中越发的痛苦与难受。
呆滞了一会儿,至宸艰难的说道:“玮玮,你刚刚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你相信爹地的话好不好?”
忽略掉至宸的话,安宸羽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妈咪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她才失去求生的意志的?她会现在这个样子,是全部都得怪我的是不是?”
如此自责的话听到了至宸的心中,他蹲下身子,紧紧的抓着安宸羽的手,然后说道:“玮玮相信爹地一次,妈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怪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真的不怪的,你相信爹地一次好不好?”
眉头紧紧的皱着,安宸羽冷冷的说道:“若不是真的的话,那么刚才我听到的难不成都是假的吗?还是说爹地你和她故意演这场戏,想让我自责的呢?如果不是演戏的话,那么你们又为什么得瞒着我说出这些话?若不是我刚刚见你没回来,跑来找你的话,那么我还不知道究竟得被爹地您蒙骗多久呢!”
面对安宸羽冷淡的质问,至宸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把他抱起来,轻轻的说道:“爹地是不想让你自己为你妈咪的事情而感到自责!其实爹地又何尝不自责呢?可是自责又有什么用呢?计算我们自责到死,安可也不会醒来,倒不如我们一起想哥办法,让你妈咪醒来吧!”
话音刚落,安宸羽的眼中便放出亮光,他看着至宸,激动的问道:“爹地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方法吗?若真的是的话,那么快点,我们把妈咪唤醒把!”
然而面对他的童真话,至宸的脸色微微的变差,脸上原有的和平在慢慢的下降,他转过头看着夏夜,然后轻轻的问道:“你知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安可醒过来?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把,我不想让安可就那样躺在那里一辈子,单看着我也会心疼,我也十分的舍不得,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拜托你,帮我想想把!”
瞬间,心骤然疼了一下,夏夜缓缓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护士如果告诉病人不是医生所说的医治方法的话,那么她等于是犯了规定,会受到处罚的?而且我还从来没有见你对我有过一丝丝的关心,而如今,他却牵动了你的全部生命,我当真是甘拜下风了!”
当她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至宸看着她,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柔情,而是冷冷的说道:“你不能和安可相比较!安可占据了我所有的心,可是我想告诉你,你只不过是她的替身,当真人出现以后,我不再需要替身,你也就没有了价值,懂吗?”
“因为懂,所以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回答你,而是选择了另外的询问!我多么想让你关心我一句,起码是我的伤口,你总该关心下把,这可是你们造成的!”
她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让自己的眼神与他直视着,却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神已经毫无用处了,因为在碰到他眼神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变得这般的卑微了,甚至完全连尘土都比不上,只是不经意间扫过的一阵风罢了!
许久以后,至宸才把眼神移到了她的伤口上,却发现那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上的鲜血在不断的溢出:“爹地,要不要帮她包扎?”
安宸羽的话把至宸从惊讶中叫醒了过来,他看着夏夜,然后说道:“快点回办公室把,我帮你包扎伤口,否则一直这样子流血,也不是个办法啊,不是吗?”
拒绝的摇了摇头,夏夜冷冷的说道:“我不希望你对我好是因为你想从我身上得知怎么让她苏醒的办法!我不希望我被人利用,更不希望你只是为了利用我而才来关心我。或许我很自私,我要你全部的关心,如何?”
轻轻的摇了摇头,至宸冷冷的说道:“我承认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关心的确是存在着一些自私的成分,因为我想让你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够让安可苏醒!可是我对你的关心也是出自我自己的真心,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因此,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至宸这些话的时候,夏夜的心的的确确被牵动了一下,她看着他,缓缓的问道:“你是真心实意为了我好吗?”
认真的点了点头,至宸严肃的说道:“纵使这其间也是因为要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方法,但是我却也想让你知道,其实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只不过我现在才知道,或许太晚了,可是还是想告诉你,相信我这一次!”
沉默的低下自己的头,然后随着至宸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这段期间,没有人开口说半句话,有的只是无比的尴尬,就连安宸羽也是半点口都没有开,只是静静的任由着至宸把自己抱在怀中,享受着这犹如父爱般的温暖。
直到到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至宸突然放下安宸羽,然后说道:“玮玮,你妈咪在病房里不能没有人照顾的,你先去看看她把!”
从俩个人的眼神中,安宸羽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和妈咪在房间里等你,你早点回来啊!”
伴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的离开,至宸扶着夏夜走进了办公室,简洁的装修一下子刺痛到了至宸的眼睛,但是夏夜却是淡淡一笑:“医院里,我不想太过花哨!”
勉强的笑了笑,至宸缓缓的说道:“我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你的房间装饰得简洁,毕竟我记得以前你以前总是很喜欢花哨的东西的!五年来,你的一切都改变了很多,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淡淡一笑,夏夜轻轻的说道:“坐下把,我先去拿纱布,要不然的话都没有办法换了!”
看着那一抹身影在自己的眼前忙碌着,漠然的想起当时的每一个夜晚:
夏夜正在房间中铺着床单,原本光亮的屋子瞬间变成了一片的黑暗,落寞的笑了笑以后,她静静的等待着这走进房间来的女人。
“今晚公司很忙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我先去帮你热杯牛奶,喝完以后好提神!”
黑夜中,透过月光可以看到那行走在厨房中的身影,娇小,可是却也在无形中融入自己的生命,今后的某一天,抬头看天,却发现那是在也抓不住的记忆,也是抓不住的情感。
直到那一杯牛奶递到自己的面前,感受到那热气的时候,禾呈才抬起自己的头,看着月光中的这个人儿,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微笑,夏夜轻轻的说道:“我都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看你那么忙,我也真的怪心疼的!既然没什么可以帮你的,那么我就干脆在你下班回家时便帮你准备一杯热牛奶就好了啊!”
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以后,禾呈起身抱住了夏夜,然后说道:“谢谢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我知道,我对你的限制很多,但是我跟你保证,以后你想要干嘛都只需要和我说一声,只要我不担心,你就可以去!”
“呈你的意思是不想再限制我的举动了吗?”夏夜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和欺骗。
双手用力的把她抱的更加的紧,禾呈缓缓的说道:“是的!我已经想通了,我不应该老是这样禁锢着你,你也有你的生活!”
他的力道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一般,但是夏夜却没有半点的反抗,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谢谢你,呈!”
话音刚落,唇便被禾呈封住了,他用力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头,暗向自己,另外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慢慢的揭开她的衣服。
当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完全褪尽,而她自己又被她推向床上时,她突然睁开眼睛,试图想看看借这这月光看看月光下的男人的脸面。
但是没有等她看透,他便压向了自己,然后不停的索吻,等到他下身的衣服解开,欲意长驱直入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瞥了瞥自己的眼睛,看到那个电话的时候,他怒骂了一声:“该死!”
随后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并且转过身看着床上这一丝不挂的人儿,轻轻的说道:“今晚你先睡,我接完这个电话,可能还有事情要做!”
“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夏夜的心一阵阵的痛:“乖,听话!”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她也只能放弃自己接下去的话,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好!”
接起电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淡无比,他冷冷的说道:“喂,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禾呈冷冷一笑,然后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那么马上把她带回来把,我不希望她在那边受苦!记住,不能伤她半分,我要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到我的身边!”
尽管他的声音并不是那般的大,可是身在房间内的夏夜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瞬间,眼角划下一滴冰冷的泪水:“为什么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一心一意都指在她的身上,难道我陪在你身边是假的吗?难道我对你的爱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懂吗?我真的是累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是累了!”
见到至宸的眼神有些涣散,夏夜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难道是在想哪个女孩子吗?”
伴随着夏夜话音的落下,至宸看着她,严肃的说道:“我刚刚是在想你!”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成冰,夏夜不自觉的说道:“我已经拿好纱布了,我的手臂自己难包扎,你帮我把!”
面对夏夜的逃避,至宸没有再说,只是帮她拆开纱布,然后慢慢的抹药,只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夏夜,然后疑惑的问道:“我记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我都是选择了黑暗,你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样子,怎么?你能够知道我就是禾呈呢?”
委婉一笑,夏夜轻轻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和你的记忆便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那一刻,我告诉我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必然就是禾呈!只不过,那时候我为要不要和你把事情挑明了说,这件事情我一直十分的纠结矛盾,我害怕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那么你会对我更加的冷漠,甚至会躲开我!”
慢慢的帮夏夜包着纱布,至宸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真是个傻瓜!如果如果我真的会讨厌你的话,现在我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帮你包扎伤口呢?先前之所以会对你那么冷淡,只是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我只对你有着更多的歉疚,你知不知道?”
抬起头直视着至宸的眼睛,夏夜认真的说道:“我不需要你对我有什么歉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你,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不管禾呈长什么样子,不管禾呈是不是爱我,不管禾呈的身份背景是什么。我都爱他,只要他出现,我立马就会陪在他的身旁,直到永远!”
“别傻了!”
简单的三个字,拒绝了她五年的等待,她看着他,艰难的问道:“为什么?”
这一个问题,把他拉进了俩难的深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是与她直视着,也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