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的坐在电脑前面,眼泪不停止的往下掉,安可的口中在轻轻的念着说道:“玮玮,妈咪真的拜托你了,你要伤害他,不要伤害皇甫家的任何一个人了好不好?你要皇甫家我可以把整个皇甫家都给你,可是他是你的爹地,你不要杀他,皇甫家是你的家,不要夷平皇甫家了好不好?”
声声细细碎碎的念叨,终究听不到玮玮的耳中,如今,他一心只想报仇,对于其他的人和事,他毫不计较。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缓慢的转过头,美丽的凤眸中看不到半点的精神,取而代之的全是空洞。
沉默了许久,她的朱唇轻启,她缓缓的说道:“谁?有事?”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变成了俩个问题,令人心碎的声音是那么的生疏,那么的虚弱。
话音刚落,叩门声停止了,安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说道:“看来又是有人在戏弄着我!”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沐卉的手僵止在半空中,她的脸上呈现出无奈的表情:“安可,是我,沐卉!我知道玮玮突然离开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关在里面啊,我们看了以后都为你而担心啊,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行不行?”
“你们?”听完了沐卉的话,安可呆滞的转过头,然后轻声问道:“你和谁?”
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难以形容的担忧。想了想,沐卉缓缓的说道:“就是我和你易阳哥哥啊!就算你不想见其他的人,可易阳哥哥和我你总是得见的把!”
但是出乎初夏意料的是,听完了她的话以后,房间内仍然是一片沉默,安可半句话也没有说,并且房门也是依旧紧锁着,没有半点打开的痕迹。
见到是这样的情况,沐卉什么也无法说了,只能看着易阳,无奈的摇摇头。
而这下也只能轮到易阳出马了,他没有叩门,只是直接站在房门口说道:“安可,你快点开门把!我和沐卉在门外都等了你很长的时间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啊,玮玮还小,不懂事,我们可以慢慢教啊,你现在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肯打开门了吗?”泽瀚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但是当看到易阳和沐卉脸上那抹无奈的深情时,他满脸的着急瞬间瓦解。
“皇甫安可,你给我开门!”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但是话音刚落,沐卉便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泽瀚,你别这样了,我们慢慢劝就行了啊,别这样生气!”
但是沐卉对于泽瀚来说毫无用处,他用力的拍打着房门,然后生气的怒吼道:“皇甫安可,你给我出来!如果你还是皇甫安可的话,那么你就给我出来,不就是和孩子吵了架吗?值得这样子把自己关起来闷着吗?想想当初你和振轩分手的时候,那种气概去了哪里?你给我拿出那种不在意的气概出来!”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痛苦是没有人能懂,能做到的,易阳看着泽瀚这个样子,无奈的转过头,他清楚的知道,此时的他,不配说出什么话,而看到这样子的泽瀚,沐卉的心更如针扎一般,无助的泪水却悄然落下,流进嘴角的那一刻是那么的苦涩。
那拍打着房门的双手仍然没有放下,那脸上的痛苦慢慢的变得深沉,却也在慢慢的消失,隐藏在那眉眼之中,渐渐的消失,成为一种毒蛊侵蚀那颗真心。
不清楚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或许泽瀚也是累了把,他直接把手紧握成一个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失望的说道:“如果玮玮和你吵这么一次架,会比你当初和振轩分开的那种痛还要痛的话,如果你想让自己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的话,那么你就给我这样子消沉下去,从此你都不要再踏出这间房门半步!”
说完,他转身对着沐卉和泽瀚无奈的说道:“我们回房间!”
从泽瀚口中突然冒出的这五个字,打乱了易阳和沐卉的心思,沐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想留在这里陪陪安可,她现在需要有人陪伴她!”
所有的事情,只要一碰到是关于安可的,不管那关系是有多么的微妙,易阳的态度都会得到巨大的改变。
见到易阳和沐卉的态度都是这样的坚决,泽瀚看着他们,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他轻轻的叹道:“你们总是认为安可需要的是人们的陪伴,可我想了想,或许是我们的陪伴令她受到了束缚,今天的我们,给她放假,让她自己好好去想想!”
话音刚落,便给了泽瀚和沐卉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须去找振轩,一切的事情的起点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我们的皇甫家不会这么乱!如今也是时候到了该算清总账的时间了!”
随后,便拉着沐卉和泽瀚的手,便给了他们一个眼色让他们随着走,直到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脚步随着泽瀚的开始慢慢的停了下来,三个人的身影都转了过去,然后静静的看着自己身后发生的这一幕:
安可的房间门慢慢的被打开了,那一抹身影在阳光的映衬下,慢慢的出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席火红的裙装,安可头发散落在肩头,一双水晶镶钻的高跟鞋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魅惑。
“咚!咚!咚!”
伴随着高跟鞋的逼近,安可站在了泽瀚的面前,不顾他们三人眼中散发出来的惊讶,她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这一下子懵了沐卉,她走到安可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安可的脸,眼泪不停的掉落,伴随着那哭声,她把安可抱在自己的怀中,带着哀伤的语气说道:“你终于出来了!”
短短的六个字,包围了太多的情感,那是诉说不尽的,那是表达不出的,能表达出来的,恐怕只有内心那无助的彷徨,遭到重重一击时那完整的释放才能够完完全全的表达出来。
被沐卉抱得紧紧地安可,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她伸手附上了沐卉的比不,然后轻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听到她这样子问,沐卉一下子傻了,她勉强一笑以后,继续说道:“我们是朋友啊!我不对你好的话,那我该去对谁好啊!你真是个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没有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为你担心,我有多害怕啊?”
不自觉的从沐卉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安可一脸着急的说道:“现在你们该关心,该担心,该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振轩!他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他就会有事情发生了,我们快点赶过去看看他!”
没有说完话,她便直冲着离开了,但是下一秒却被易阳拉了回来,撞倒在易阳的怀中,她气愤的问道:“你在干嘛?我这是去救人,可你却要阻止我啊!”
温暖的手慢慢的摸着她的头发,易阳轻轻的说道:“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里面给劝出来,如果现在振轩真的是有麻烦的话,那么你赶过去,我们不是得为你更加担心吗?”
“可也不能因为你们担心而不顾振轩的生死存活啊!”安可话语中的着急与愤怒依然没有减少,反倒是增加了不少。
眼前这个人,她并没有办法朝他发怒,从小到大,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生他的气,纵使再气,也不能朝他发。
可如今,当他限制自己不能去找振轩的时候,她第一次反抗了他,质问了他。
面对安可的质问,易阳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只是平静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把振轩的生死看得无关紧要吗?可问题是皇甫家现在所有的权利都在振轩的手上,我们根本没有权利去限制他,相信我,他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
“嗯!相信我!”
如此坚定的话语一下子摆脱了安可的恐惧,她趴在易阳的怀中,低声的抽噎着,然后说道:“其实我好怕!如今玮玮已经和我吵架,并且扬言要杀了振轩,踏平皇甫家,若是振轩和你们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根本就不用活下去了!”
不知不觉,在话语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安可便低声哭了起来。
轻手擦去安可脸上的泪痕,易阳慢慢的说道:“别怕!玮玮这个孩子嘴硬心软,他是不会真的伤害振轩的,说不定他只是嘴上说说为了吓唬你而已,你还是别这么怕了,好不好?”
当无助的眼神投射到易阳身上的时候,安可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瞬间消失了,她只是冷冷的说道:“就算那孩子只是在说气话,那我也不信,总之,没有看到振轩安然无恙,我就不能放心!”
说完,她的眼神中放射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她冰冷的说道:“现在我们先去看振轩,我肯定他不出今晚一定是会出事的,如若你不信的话,那我便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我一定会去看振轩的,随你会不会阻挡我!”
留下一句如此冰冷的话,安可的身影渐渐的远离了易阳,沐卉和泽瀚的视线中。
那一刻,她的身影不再是那么的冰冷,人们眼神中看到的,那只是失落与哀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安可她真的变了!”
直到那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沐卉才缓缓的说出了这四个字,那语气是无比的惋惜。
听到了沐卉的话,泽瀚转过头看了看她,然后缓缓的说道:“其实并不是安可变了,是我们自己的心变了,让安可失去了她原本的心,而她所做的一切,也得不到我们的半点谅解!”
眼眸的深处慢慢的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哀伤,泽瀚揽住沐卉的肩膀,然后说道:“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哀伤,也不能在安可的面前表现出来,我只能说,你很棒!起码在刚才那一刻,你的表现十分的好!”
泪水在这一刻慢慢的滑落着,悄然无声,而易阳看到这样子的沐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苦笑一下,然后离开了。
“泽瀚,我怕了!”
当走廊上只剩下泽瀚和沐卉俩个人的时候,沐卉才轻声说出了这句话,她的脸上,是诉说不尽的痛苦与沉重。
瞬间,那手揽着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许多,尽管肩膀上传来了一阵阵痛,但是沐卉却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看着泽瀚。
轻轻的叹息过后,泽瀚接着说道:“不仅仅是你怕了,我也怕了!此时此刻的安可,虽然说是我们改变的,但是这一刻的她真的让我也感到十分的惊讶,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的冷淡面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是今天当我亲眼看见的时候,我不觉得心好痛!”
四目相视,沐卉的朱唇轻轻启动,然后说道:“其实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我们也无从追究,只不过我总觉得造成这一切的人好像都是......好像都是......好像都是振轩!”
犹豫了许久,沐卉才慢慢的说出了最后这个名字,然而当她自己所说的一切不可能会得到泽瀚的认同时,他突然冷冷的说道:“若是当初不是因为一个误会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一切也不会出现了!”
“那是什么误会?”对于如此重的一个误会,沐卉的心中只觉得一阵的奇怪。
但是面对她的疑问,泽瀚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无奈的说道:“这个误会,现在还不是时机解开,而且我也不能说出口,这是属于我和振轩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以你与安可的关系,一旦说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当真这么重要吗?”
“嗯!”听到泽瀚的声音是这般的坚定,沐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