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她们母女的把柄吧,也是自己太不谨慎,居然被假象蒙蔽,失了警惕心。
"慧敏公主诗会的请帖,换你闭上嘴巴。"事到如今,宗政敏敏也不再端着了,直接祭出了自己的牌面。
当年她年少无知,疯狂迷恋上俊俏儒雅的状元郎,明知对方有了发妻仍然坚持非君不嫁,当时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堂堂郡王之女嫁于当时还只是六品翰林院侍读的慕良翰为平妻,皇帝一怒之下撤了她郡君的爵位。
众人碍于她父亲,明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纷纷笑她痴傻不知廉耻,真正地位相当的人家都不愿和她交往。
她受够了名声坠地的苦,绝不能让她的女儿再重蹈覆辙。她的女儿必然是人人称赞的名门淑女,风风光光嫁入勋贵之家乃至皇室。
陈秀听了这个条件,忍不住有些犹疑。早在五年前,她的管家权就被宗政敏敏抢走了,甚至一切的对外应酬老爷都不让她出面。眼看着女儿已经快要十五岁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却是连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她不免有些焦急。
她从没想过让女儿嫁的多高,只要女儿别像她一样遇上负心人,一辈子过得和和乐乐就行。尤其是今年正赶上选秀年,女儿的身份势必要参加选秀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人又乖巧,还精通琴棋书画,全身上下就没有不好的,宫里的贵人怎么会看不上?
可是,皇宫那根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她怎么忍心女儿去受那种苦。
她听说过这种诗会,其实就是差不多家世的年轻男女们聚在一起的变相相亲会。若是女儿能在诗会上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少年郎,她也有理由去求老爷向皇上请求免了女儿的选秀。
"好,我答应了。"慕筠溪毫不犹豫地道。
传出点风言风语算什么,名声说白了不过是这些人身上披的一层皮,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血脉至亲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一点子无关紧要的名声。她本来也没想靠这个打击这对母女。
用这么一个承诺,换慧敏公主诗会的帖子,再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她不想进宫去伺候那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皇帝,跟一群比她娘年纪还大的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一个后院女人无数的种马男嫁了。
可是,身在她这个位置,却是身不由己。尤其是,她现在的武力值负五说不上,但满值一百的话,她顶多能有正五,单纯地想要保全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她现在还多了一个真正武力值负五需要她保护的娘。
为今之计,她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合作者。
宗政敏敏丢下一张素色烫金的请帖,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就算嘴巴利索了些又怎样,跟着那么个小门小户的妈,能有什么见识。拿到诗会的邀请函可不代表一定是机遇。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之前是她太仁慈,竟然还留着这两母女的性命,差点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一次,她一定要斩草除根。
宗政敏敏暗地里发狠,没有注意到背后房顶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收在了眼底。
房顶上的人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了慕筠溪一人,才从房顶跳了下来,打开窗户,轻巧地跳进了房间里。
慕筠溪好好安抚了一番陈秀,将她送走,虚弱的身体便有些承受不住了,遂将司颜打发了出去,想要睡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耳边突然传来一股细微的声音,强烈侵略性的气息蔓延开来。她猛然睁开眼睛,手臂在床上一撑,翻身跃下。同时脚尖用力点地,借力跃起,双手成爪向入侵者抓去。
来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交手两三招,慕筠溪便判断出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入侵者的对手。就算全盛时期的她,对上这人,胜负也不过五五之数。
以她现在的实力,这人若是出全力,她连一招都接不住。
慕筠溪故意和对方对了一掌,借力退后数步,借机开口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又是意欲何为?"
成名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猫戏老鼠一般的感觉,恼怒是其次,更多的是耻辱。今日若能生还,这份羞辱她定当百倍报还。
"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真是漂亮!女人,我对你很有兴趣!"男人鬼魅般欺近,一手将慕筠溪压制在墙上,一手轻抚着她的眼睛道:"不过,如果是红色的就更漂亮了。"
"你..."慕筠溪眼中震惊一闪而过,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眼睛可以变成红色?还是说,原身也和自己拥有同样的能力?
不对,如果原身也有这种能力的话,记忆中不可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也不可能混得那么凄惨。
那么,就是今日自己施展摄魂术时被人发现了?是自己太大意了。
慕筠溪很清楚,此时否认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摄魂术,如此对现在弱鸡身手的自己来说,无异于找死,不如开门见山,"说出你的目的。"
这人既然没有杀她,那么就是要用她。没想到刚刚用死亡摆脱了组织的桎梏,转眼却又要掉进另一个泥潭。
不过,她能隐忍十几年,将组织连根拔起,这一次也同样可以,谁都别想操纵她的命运。
"干脆利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男人低低地笑出声,声音清朗,带着说不出的磁性。
慕筠溪有一瞬间也忍不住被蛊惑了,她不仅是个严控还是个声控啊。但是声音再好听她也不会原谅这个男人的,她是有原则的。
绝不会被这男人蛊惑,慕筠溪心里的小人愤愤握拳,抬头轻笑道:"我也很喜欢你,这声音比父亲前今天买回来的男乐师好听多了。"
"牙尖嘴利的小野猫。"男人却是并不恼怒,"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慕大小姐的表现着实与传言相去甚远。"
"啰里吧嗦的!"慕筠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麻烦说重点好吗?很晚了,我还要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