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筠溪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就是跟谁都不亲近才是最好的呢。"
她知道舅妈说这些都是为了她好,但舅妈到底只是个商家妇,对朝政上的事并不了解,那些适合舅妈的理家经验却并不适合她。
张氏愣了愣,想到慕筠溪要嫁的人,心里有些明白,却并不透彻。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外甥女看着也是个明白人,自己就不要瞎指挥了。
舒玉真笑道:"那些人个顶个的虚伪讨厌,筠溪不搭理她们才好呢,最好就只跟我一个人玩儿。"
她一共就两个朋友,慧敏身体不好,又是公主,根本不能陪她疯玩疯闹,和筠溪在一起却完全不用顾忌。有个占有欲超强的秦王就够了,再多几个人霸占筠溪的时间,筠溪就没时间和自己玩儿了。
"嘴上说的好听,怕是等童修回来,你就该把我给抛到脑后了。"慕筠溪笑着打趣她。
舒玉真脸色爆红,撅着小嘴儿嗔怒地瞪着慕筠溪道:"这话该我说才对,别等你嫁了人,眼里就只剩下相公,完全不记得我这个姐妹了。"
"舒小姐多虑了,大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门外突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慕筠竹和慕筠婷便相携走了进来。
自从满月宴之后,慕筠婷便被关了起来,只等慕筠溪和慕筠竹出嫁之后,便和宗政修诚成亲。
她倒好像是想开了一般,被关着也不哭不闹,一直安安静静的。
而慕筠竹前天被慕良翰软禁起来后,闹腾了一天,也安静了下来。
今日慕筠溪成亲,两个妹妹怎么也不能不露面,两人就被放了出来。但是两人前科太多,谁都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突然发疯做出点什么来,便在每人身边安排了两个健壮的丫鬟,两人若是有什么动作,她们也能立刻制止。
只是没想到慕筠竹能这么平静,而且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说笑。
慕筠溪微微眯了眯眼,承认自己以前确实是有些小看了这个妹妹,她的城府或许要比自己想象的深得多。
舒玉真似乎天生就和慕筠竹不对盘,看见她就忍不住暴躁,"我和筠溪玩笑呢,要你这个外人来插什么嘴?"
慕筠竹心里告诫自己要忍,可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忍得住啊。况且这些天她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心里正委屈的要命,被舒玉真这么一撩拨,直接就炸了。
"你说谁是外人?舒玉真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大姐血脉相连的妹妹,你才是外人。奉劝你一句,到别人家做客,还是收敛些的好。"
舒玉真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实在是想不出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慕筠溪心想,还以为她长进了呢,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只不过,这么看来,刚才装的那么正常,怕是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她给司颜使了个眼色,司颜立刻领会,转身亲自出门安排了人传递消息。让府上的下人们都注意着点慕筠竹,以防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发现苗头,立刻扑灭。
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她可不希望被个蠢货给搞砸了。
"二妹、三妹,这里用不着你们帮忙,没事儿出去玩儿吧。"慕筠溪直接开口赶人,不需要明说,立场已经十分鲜明。
慕筠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继而又转变成了极度的愤怒,朝着慕筠溪大声指责道:"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要把我赶出去?"
她那模样,好像慕筠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屋子里的人包括慕筠婷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纷纷想着,前几天大家都在传二小姐疯了,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慕筠溪更觉得可笑,这个女人从小到大以欺负原主为乐,最后甚至害死了原主,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还能将她当做妹妹一般对待?
或者说,她以为,今日自己将她放出来,就一定会碍着面子跟她表演一番姐妹情深?
慕筠溪只想说一句,外头的天亮堂着呢,做梦还早了点。
"让二小姐安静点,她要是实在安静不下来,就把她带远点,别吵着了客人。"
让这两个妹妹出来,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在今天和慕良翰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争执罢了。如果这两人不识相,她不介意再把她们丢回去。
慕筠竹意识到慕筠溪是说真的,并不是在吓唬自己,瞬间闭上了嘴。
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慕筠溪不耐地道:"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把你们请出去?"
慕筠竹和慕筠婷脸色瞬间变了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人从房间里丢出去的话,她们的脸面就真的丢干净了。
她们不敢赌慕筠溪会不会真的这么做,只好自己灰溜溜的出去了。
出门之后,慕筠婷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慕筠竹一眼。
"你敢瞪我?"慕筠竹本就处于临界点上,稍一刺激,立刻就暴跳如雷起来,指着慕筠溪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丫鬟生的贱种,真以为成了我表哥的侧妃就可以抖起来了。我告诉你,这是做梦。只要我愿意,一个小手指就能碾死你。"
慕筠婷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我看二姐你才是看不清现实,我是丫鬟生的没错,你以为自己就高贵到哪里去了?在那些世家夫人的眼里,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都是庶女。"
早知道她绝不跟这个蠢货一起去大姐那里,说不定自己就能留在房间里了。这样大喜的日子,大姐总不会无缘无故翻脸。并一定要让众人觉得她和大姐的关系多么亲密,只要让他们觉得大姐还是看重她这个妹妹的,也就够了。
这样她嫁人后,夫家忌惮着大姐,也不敢太过为难她。可是这一切都被慕筠竹这个蠢货给破坏了。
"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母亲是郡王之女,是父亲的平妻,我怎么可能是低贱的庶女?"慕筠竹歇斯底里地尖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