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身份稍微尴尬了点而已,除了这一点,他哪点不符合少女们春闺梦里人的想象了?至于这么嫌弃他吗?
慕筠溪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哪点比得上宗政博延了?"
除了身份,他哪点比不上了?容天泽心中十分不服,却并没有说出来,暗搓搓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宗政博延分出个高下来,让慕筠溪看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本世子不与你计较。"他昂起下巴,冷哼了一声,"本世子今日是来履行承诺的,别的本世子做不了,但收集消息还是没有问题的。整个东陵,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查探不到的。就算你想要北蛮、胡越等邻国的消息,本世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慕筠溪眼中精光一闪,她初来乍到,身边根本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探查消息更是天方夜谭。
宗政博延也是刚出宫建府两年,虽然培养出一批暗卫,但主要还是用于保护自己的安全,在探查消息方面依然是短板。
想要培养一张全面的消息网,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要时间。虽然鼎元帝现在看着很是康健,再活个一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但七十岁之所以成为古稀之年,就是说在古代能活到七十岁的人真的非常稀少。
鼎元帝现在已经五十多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驾崩。希望不能寄托在鼎元帝必然能够高寿这种虚无缥缈的期待上,他们在起步线上已经输给了前面那几位年长的皇子,想要夺得那个位子,就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如果容天泽真的有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本事,对她和宗政博延来说,还真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那你先给我说说北疆那边的事吧。"慕筠溪想了想,现在迫切需要的消息不少,不过北疆那边是关键之一。
最主要的是童修现在正在北疆呢,那小子不仅是自家未婚夫的左膀右臂,还是自家闺蜜的心上人,结果去了北疆都快两个月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实在让人担忧。
也可以看得出,北疆确实被司徒俊德整治的如同铁桶一般。如果容天泽连北疆的消息都能够探到,那么他的能力自然也就毋庸置疑了。
容天泽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可真会挑地方,不过也算是你找对了人。北疆现在完全被大将军司徒俊德把控了,除了他的心腹,其余人一律许进不许出,城里的鸟雀都会在飞起来的瞬间被射杀下来,想要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是千难万难。现在北疆人几乎是只知有大将军,而不知有皇帝。"
慕筠溪有一瞬间的沉默,关于北疆,她的预估一直不是很乐观,却也没想到司徒俊德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的这番作为,已经是划地为王了,只是少了一份公开的声明罢了。
"北疆现在真的在打仗?"慕筠溪沉声问道。
这些年,司徒俊德以战事为名索要了大量的钱粮,堪比西南两边驻军的总和。可是,现在看来,那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打仗却是另当别论了。
若战事根本是假的,司徒俊德要了那么多钱粮,都做了什么?
"放心,依我看来,司徒俊德现在还没有谋反的心思。那些钱粮他除了用来自己挥霍之外,大部分都给了北蛮。"容天泽淡淡地道。
慕筠溪却并没有放下心来,"他和北蛮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个就是机密了,我的人暂时还接触不到这种机密消息。"容天泽表示,他是人不是神。
"尽力而为,必须知道司徒俊德和北蛮的协议。"慕筠溪忍不住怒火上扬,"北蛮人生性嗜血好战,若不是因为地域的限制,不利于耕种,人口数量一直发展不起来,早就南下入侵了。司徒俊德那个蠢货,白给北蛮送钱粮,根本就是与虎谋皮。"
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妙的感觉。
"这一点,你不说,本世子也会尽力去查的。"容天泽正色道。他虽然没有必须对宗政家尽忠的想法,但在民族大义方面三观还是很正的。
东陵无论谁做皇帝,或者皇室换个姓氏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但是北蛮却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只是司徒俊德把控得实在太过严密,他派出的人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得到对方的信任,却依旧只能传出只言片语,想要拿到证据却是千难万难。
"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容天泽对此并不钻牛角尖,他突然想到了刚潜进慕家时无意中听到的消息,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吧,你那两个妹妹明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场好戏呢。"
慕筠溪微微勾唇,眼神轻蔑,"消停了这么几天,这两个丫头又准备作死了。就她们两个的脑容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有技术含量的阴谋来,不足为惧。"
容天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形容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你那两个妹妹的计划确实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他将慕筠竹和慕筠婷商量的计划说了一遍,慕筠溪对此略感无语。脑子里却是迅速生出无数个应对计策,明日可是她宝贝弟弟的洗三宴,很重要的日子呢,为此她都放弃了一个虐便宜爹的机会了,可不能被那两个蠢货妹妹给毁了。
"多谢你提醒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慕筠溪慎重地对容天泽道。
虽然容天泽只是顺便给她传了句话,看起来十分微不足道。但如果没有容天泽提前告诉她这个消息,明日事情突然爆发,她还真可能手忙脚乱。
在这个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唯有三人,母亲陈秀排第一,宗政博延排第二,第三就是刚出生的亲弟弟了。事关这三人,一点小事她也不愿马虎。
容天泽却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郑重道谢,甚至愿意欠下他一个人情,忍不住有些怔忪。
直到离开慕府,他依然十分不解。他母妃早逝,父亲宠爱妾室,更加喜欢那些小妾生的庶子,对他虽不至于厌恶,却也从未宠爱过。那些庶子弟弟们更是恨不得他立刻死于非命,还给他们腾出位置来,自然更是没什么感情可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