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犹豫的人一听,这话确实没错。立刻下了决心,纷纷向外跑去。没有犯错的下人有那忠心的,立刻上前阻拦。可是七十九对四十一,几乎是二对一,冲上去的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眼看着有人已经要跑出大厅,慕筠溪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拦住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走。"
闻声,十个身着劲装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厅内,三拳两脚便将一个劲儿向外冲的人都给放倒了。
十人回身,齐刷刷对慕筠溪半跪行礼道:"幸不辱命。"
"她们是什么人?"慕良翰压下心头的惊颤,转身质问慕筠溪。
慕筠溪敏锐地抓住了慕良翰眼神中的一抹淡淡的兴奋。
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了吗,堂堂一部尚书,怎么能这么天真呢?呵呵。
她没有回答慕良翰的话,而是先让剩下的下人协助那十个劲装女子将倒在地上的人都给处理了,等到厅中下人都离开之后,才淡淡地开口道:"本朝尚武,前次被刺客在京郊围杀,女儿实在有些心有余悸,便在民间寻了几个会武的女孩儿,贴身保护女儿。"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此事已然向皇上报备过了,这些人就算是女儿的郡主护卫。"
从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她就开始着手发展自己的势力,直到现在却也不过找到了二十来个可用之人,不过都是被牢牢地藏在暗处。后来被册封了郡主,这些人才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
只是训练时日尚短,精细的事还做不成,依旧得靠宗政博延支援,这些人也就只能做做这种以暴制暴的粗糙活。不过,震慑眼前这些人却是足够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知会为父一声?"慕良翰既气恼又不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大女儿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呢?郡主护卫虽然才不过八品,但到底也是有品级的,从来都是男子担任,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做官了。
可是偏偏皇上居然让大女儿开了先例,连公主都没有这个殊荣,宠爱可见一斑。
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棘手了。后院的事,他虽然不想多管,但是家里的权力总归还是攥在他的手里的。可,这次的事情一闹,以后再买来的下人肯定会更加信服大女儿,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怕是也要被架空了。
他必须得把大女儿的气焰打压下去才行。
慕筠溪却不吃他那一套,故作惊讶地道:"女儿以为郡主仪仗之事只要报备给皇上便是了,自会有礼部处理,难不成现在这事儿换成户部管了吗?"
摆长辈的架子?行啊,那就看看是长辈大,还是皇帝大吧。她虽然是个外姓郡主,但册封了,那就算是半个皇家人了,身为父亲可以管女儿的事,却管不到郡主身上。
慕良翰气得脸红脖子粗,连文人的修养都不要了,"好好好,真失望为父的好女儿。你翅膀硬了,为父管不了你,日后也不要再求到为父的头上来。"
说罢,直接甩袖走了。
宗政敏敏和慕筠竹强忍着表情,仍是露出了两分幸灾乐祸。
"老爷向来疼爱大小姐,也就是说两句气话,大小姐服个软,老爷也就消气了。娘家可是咱们女人在夫家立足最大的依靠,秦王眼看着越来越受皇上重视,将来的侧妃、侍妾身份肯定也不会低了,大小姐若是没娘家撑着,这日子可就要难过咯。"
慕筠竹撇撇嘴道:"娘就是瞎担心,姐姐可是有皇上撑腰呢。"
宗政敏敏佯装瞪了慕筠竹一眼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谁不向着自己的孩子而去帮着外人的?"
"二娘慎言。"慕筠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道:"皇上向来公正无私,如何会偏听偏信。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可万不能被外人听了去,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宗政敏敏脸色白了白,恼怒地起身道:"大小姐既然听不进好人言,二娘我也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先告辞了。但愿大小姐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把老爷得罪死了,看你以后出嫁了怎么办?失了娘家的依靠,有你遭罪的时候。
就凭那个做商户的外家,能有什么用?再有钱,在权势面前也得乖乖低头。
慕筠竹嘲讽地看了慕筠溪一眼,跟在宗政敏敏的身后走了。
慕筠婷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向慕筠竹行了个礼,急匆匆地低着头快步而去。
"小姐,二夫人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道理却是真的,您就跟老爷服个软吧。"司颜担忧地道。
出嫁女没了娘家,就是无根的浮木,飘零无依,是这个时代普遍的认知。
慕筠溪对此却是不屑一顾,"自古有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能流传如此之久,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虽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如此,但是父亲向来无利不起早,如果我身上如理可图,你认为父亲会给我出头吗?"
不会,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已经自动出现在了脑海中,司颜一时也有些无言以对。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慕筠溪眸色深沉,"我和秦王的关系绝不会发展到必须靠外力来维持的地步。"
因为那个时候就只有一个结果,你死我活。他们都是要强的人,不管背叛的是谁,另一方都不会善罢甘休。
宗政敏敏本来还在暗中等着看慕筠溪的笑话,一下子打发了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是府里管事,替补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最近来府里拜访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出了差错,就有可以说道的了。慕筠溪的名声肯定会更难听,一次两次秦王不在意,那么三次四次呢,她就不信秦王能一直忍着。
可是,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管家就领着新来的下人进了她的院子。而且这些下人一个个规矩严谨的堪称典范,她想找茬都找不出来。
宗政敏敏瞬间明白,慕筠溪肯定是早有准备了,这些新来的说不定都是慕筠溪的眼线。这个认知让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