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君,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既然我们在你眼中都是蚁蝼,就请你赶紧让我去边塞,离你远远的!”穆榕榕声音嘶哑。
“你想要睡在那帮蠕蠕蛮夷的床上吗!还是想在元愉身下承欢!”他失控了,他怒了,他嫉妒,他心痛,他感到了挫败。她一向温婉,居然会这样反抗他。
“你混蛋!”穆榕榕随手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样东西就向他头部砸去。
“啊——”他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从额上留了下来,瞬时染红了元恪半张脸。
他躺在地上,却没有再说话,手捂着额头,指尖渗着鲜血。
侍卫们破门而入,见到元恪满脸是血的样子都吓坏了,一边遣人去传御医,一边七手八脚地将元恪扶了起来。
穆榕榕这是才看清手中握着的竟是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墨盘,手一松,墨盘掉落在地。
一时间,屋内挤满了人,宫人们七手八脚扶起元恪,帮他止血。
元恪捂着头向外走去,到门边时甩下一句话,“你要嫁蛮夷,朕——准了!”语罢被侍卫扶着离去,背影却是无比凄凉。
陆凌却留了下来,看着缩在墙角的穆榕榕,他心头也明白了七八分,眼中满是怜惜。
伸手环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他的心揪在一起,轻轻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乖,羽儿不哭。”
狂风从敞开的门外叫嚣着乱窜而来,响雷在天空中暴喝。
“陆哥哥……”穆榕榕扑在陆凌怀中,拽着他的袖子放肆地大哭起来,一如当年年幼时。
陆凌深叹一口气,轻拍她的后背,“羽儿,等皇上气消了,就去给皇上道个歉吧,你难道真的想去蠕蠕?那里据说是鸟都不拉屎的荒蛮之地,你去了怎么受得了?”
“陆哥哥,你就不要劝我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绝不改了!”
“哎。”陆凌摇着头,深深叹息
……
长长的和亲队伍,一直延续到几里之外,这次的准备虽然仓促,却是极尽奢华。
穆榕榕坐在车中一身大红喜服,满头朱钗,精致的妆容下却藏不住她那张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仿佛连灵魂也被抽空了。
她走得很决然,甚至不愿去看一眼元恪充满歉意的双眼,不留给他一丝情面。虽然他仍是想将她极力留下。也许他后悔了吧,他拉着她的手说,“你若是不愿去,朕会为你安排。”而她却是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天边一抹红霞,红日早已隐没在山后,一行人在驿馆落脚,洛阳城早已消失在崇山峻岭之后。
太后派了琴姑姑随行,而担任护卫总管的却是陆凌。
“公主。”琴姑姑捧了莲子羹走进穆榕榕的房间,“走了一天也累了,喝点羹。”她将托盘中的两碗羹放在桌上,“来,小莲也喝一点。”
“谢谢琴姑姑。”穆榕榕正纳闷为什么琴姑姑不吩咐下人来做这差事,却是自己来的,就见小莲开心地端起了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