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上,众臣已开始上奏,元恪才见着元愉匆匆赶来,满脸倦意。元恪装作未曾看见,眉头微微一皱。
散朝之时,元恪身边的宫人悄悄步到元愉身后,“王爷,皇上请您御书房一见。”
……
元愉踏进御书房,元恪正坐在案几旁,仔细看着手中的简牍。
“皇兄。”元愉跨进屋内,却停留在门口没有继续上前,他知道元愉看的是机密的奏折,不愿上前。
元恪闻言转头,笑了笑示意元愉进来,却并不曾收起手中奏折。宫人见状恭敬退下,掩上房门。
“三弟,坐。”元恪随手将手中奏折置于案几之上,似乎并不避讳。“你可知那日前来刺杀朕的刺客是何人所指?”
元愉微微摇头,“臣弟不知。”虽已有镇南查出事实,可他还是隐瞒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恪意味深长地一笑,他既然能查出高远派人前来暗杀自己,那就一定也查得出镇南也在暗中查此事。他没有揭穿元愉,“这些刺客皆是高远所派。”
“那皇兄准备怎么处置?”元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兀自喝了一口,眼中尽是难掩的疲惫。
“三弟不是说了吗,放长线钓大鱼。”元恪有些调侃地说。
元愉一笑,放下茶杯,“皇兄找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元恪站起身来,伸了伸手臂,大概是长久地坐着有些不舒服,“方才我的密使送来奏折,说是高氏一族安插了许多门生在各郡,依三弟之见,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皇兄恐怕比臣弟还要清楚。”元愉没有继续往下说,元恪要高、于二族相斗,他不是不知道,可这高肇与于景升也并非泛泛之辈,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元恪要他们相斗,他们偏偏不斗,甚至想要将各自的矛盾转移,比如穆榕榕就差一点成为众矢之的,于氏策划要太子推兆儿下水这事,就是要让高氏与穆榕榕为敌,也就将矛盾转移到柔然。至于这高氏开始在各郡安插门生,除了稳固自己的势力之外,大概就是想要造反吧。高氏手中有兵权,这似乎比于氏更有造反的可能与条件。
元恪摇头一笑,“三弟今日为何这般惜字如金?”精明如他,大概早就想好了对策。
“弟今日有些困倦,还请皇兄恕罪。”元愉亦是诚恳。
元恪看了他竟是倦意的脸,“三弟,昨日榕儿启程……你……为何没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