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他?
穆榕榕连心跳也漏掉半拍,那张熟悉的脸孔,上狰狞的伤疤覆盖了半张脸,看得人心惊胆战,原本那张俊朗的脸哪里还有丝毫踪影,难怪他要一直戴着面具,竟是这样。
为何会如此?穆榕榕不禁伤心欲绝,究竟发生了什么。
泪水再次毫无预兆地滑落,那丑陋的伤疤就似一根根利刺扎进她的心里。
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待在此处片刻便会抑制不住,定会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不愿松开。
阳光下,她却觉得天地万物似乎都是黑暗的,失去了所有色彩。脚步踩在雪地上吱嘎作响,印出一串脚印。
怔怔地掀开督伦寝帐的暖帘,她已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连灵魂都似乎空洞了,浑身冰凉,眼前始终浮现着那张满是伤疤的脸,狰狞可怖。
“嫣羽,你去哪儿了?”督伦正坐在桌几旁翻看羊皮卷,见穆榕榕进帐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过去。
穆榕榕呆呆地往里走着,却是并没有看见督伦,也不曾听到他说话。
“嫣羽?你怎么了?”督伦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执起她的手细心询问。
“啊——”穆榕榕忽而被督伦拉住手,猛然吓了一跳,这才从思绪中清醒,怔怔地看着督伦一言不发。
“你可是不舒服?”督伦见她这副模样更是着急,慌忙去摸她的额头。
“哦,没……没有。”她缓缓地回神,低头不敢直视督伦的双眼。
“是冻着了吧?你看你的手好凉!”督伦宠溺一笑,将她的葇夷保握在自己温暖的大手中轻轻搓揉,“柔然可比中原冷多了,你可要多担待。”他那双如炬双目中温情脉脉。
“没关系。”穆榕榕缩回手去,“一会儿就好了。”心烦意乱的她不知究竟该和督伦说些什么,在塌上坐下,茫然地抚摸那榻上的虎皮。
督伦跟了过去将她揽在怀中,“刚才从穹帐议事回来不见你的踪影,我还以为你丢下我偷偷跑掉了呢!”他抱着她不松手,只有这般才觉得安心。
“怎……怎么会。”穆榕榕笑笑,那笑容却是极不自然。
“哈哈——”督伦大笑起来,看来心情甚好,“逗逗你罢了。”宠溺地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
穆榕榕被他一吻,身子微微一震,低下头去,虽是不露声色,可却被督伦感受到。
督伦微微一笑,有些自嘲,双眸瞬时黯淡了下来,轻叹一声,“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拒绝我。”他说得很淡,就仿若在自言自语。
“对不起,我……”她把头埋得很低,有些伤害不是她存心带给他的,她一直在试着去接受他,可待她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元愉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是天意吗。
督伦没有说话,而是轻叹一声松开了她。他直直看着地面的毯子,似乎有好多话要说,最终却只是再次轻叹,而后站起身来向帐外步去。
“你休息一下,夜里同我去赴宴。”留下短短一句,消失在暖帘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