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元愉辗转反侧,索性披衣起身,推开窗户一股寒气迎面而来,空气中却是少有的清新。
夜空中一月如钩,几丝浮云飘过。房檐上的冰溜子嘀嗒嘀嗒地滴着水。
他轻叹一声,自那场大火将她带走以来,他总是会在半夜惊醒,就这样坐到天明。今日将那金簪遗失,他心中一直郁郁寡欢,以往这样难以入眠的夜里,他都会把玩着那支金簪,陷入无尽的沉思,今夜却觉得少了什么,他眉头一皱,望向那夜空。
……
寂静的院子里,穆榕榕吹灭了桌上的油灯上床,又为兆儿掖了掖被角,却怔怔地望着床顶发呆。
白日里穆大人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她应该给兆儿一个完整的家。
小孩子一声呢喃,似乎在说梦话,侧过身子又睡去。
穆榕榕听着兆儿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心头拂过些什么。
细碎的响动,并不十分清晰,辗转难眠的她却清楚地捕捉。开始她并未理睬,以为又是外面的野猫窜进院子来偷东西吃了,可又是一声异响,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坐起身子来。
不敢点灯,她轻手轻脚披了件衣裳起身,悄悄走到窗边,微微推开狭窄的缝隙,向外望去。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只是勉强能够分清院内的什物,微微抬头只见一个黑影跃上了院子的围墙。
是贼?穆榕榕只觉一阵心惊,慌忙回头去看在床上熟睡的兆儿。
她不敢叫,怕惹恼了这贼人反而伤到了孩子,若是不叫,岂不是任这贼人在此胡作非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蹑手蹑脚地枕下拿出督伦让她留在身边防身的匕首握在手里,却又自得在原地踱步。
少顷,只见那黑影已跃入了院中,今夜的月光甚暗,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得从轮廓上辨别出是一个男人。只见那人却并不进屋,只是在院子里寻着什么,穆榕榕一时也猜不透个中缘由,正当她在纳闷之时。
只听得侧屋一阵推门的吱嘎声,“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竟是起夜的晴儿撞上了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院子里的黑衣人始料不及,先是一愣后又迅速转身跃上那墙头飞快离去。
夜色下,穆榕榕只模糊看见那人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