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随老朽出门一谈。”为穆榕榕诊断的老医官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恭敬地对元愉说。
元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穆榕榕,站起身来。
“有什么不必避讳我,就在此说吧。”穆榕榕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元愉的手不肯放开。
这年迈的医官早已隐居山中多年,还是元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山中请来。
“榕儿听话,我速速回来。”元愉宠溺地安慰她,却为何有些心虚。
穆榕榕却是不放手,“让我知道,好不好?”她乞求的眼神让人看了心头无法拒绝。
“好吧。”元愉终是妥协,又在床边坐下,示意老医官落座。
白发苍苍的老人,摸了摸胡子看了穆榕榕一眼,在一旁坐下。
“王爷,夫人从脉象上并无任何异常,而方才老朽为夫人臂上涂抹上药膏之后,药膏浑然变色,如此看来夫人是中了毒。”老医官娓娓道来。
“中毒?”元愉忽的变了脸色,“那可有解药?为何从脉象上却看不出来?”他手心渗出密密冷汗,抓住穆榕榕的手不肯松开。
而穆榕榕亦是心头一怔,却强忍着没有表露声色。
“王爷。”老医官顿了顿,“老朽行医数十载,并未遇见过如此奇怪的毒,但从为夫人敷上药膏的情形来看,此毒应是从皮肤渗入。”
“如何才能解毒?榕儿可有生命危险?”他急迫地问,身子已有些颤抖。
“恕老朽才疏学浅,这种毒老朽确实无能为力,只有看夫人的造化了。”医官微微摇头,亦是非常遗憾。
“这么说?榕儿她……她会……”元愉忽的站起身来,“我不相信,你定有办法,你必须救她!”他情绪失控,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元愉。”穆榕榕却伸手拉了他的袍角,“莫要吓到了老人家。”
老医官微微一笑,“夫人,老朽年少还是学徒的时候曾听师傅说过,西域有一种草药专解疑难剧毒,若真有其事愿可解夫人之毒。”
“医官,你说的可是真的?”元愉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榕儿她还有救是不是?”他眼中迸出希望。
“若这种罕见的草药果真存在,夫人自然就有救了,只不过……”老医官又留下半句话未讲。
“快快请讲,只不过什么?”元愉迫不及待。
医官咳嗽了两声,“只是这去往西域的路程少说也是两月有余,可夫人这毒已渗进筋骨,只怕是撑不过一月了。”
原本燃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碎掉,元愉脑子嗡的一声,就似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就连老医官告辞离去也没有听到。
穆榕榕看着他怔怔站在那里,虽是背对着她,她却清楚地看见他双肩在微微抽动,竟是落下了男儿泪来。
缓缓地起身下床,忍着浑身的疼痛步到他身后,她的心头又何尝不难过,他们可以相守的日子,只剩下了一月的时间,就要这么告别了吗?
她张开双臂想要从身后抱住他,可是一想到医官所说她中的毒是从肌肤渗入,又收回了手去,只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转过头来满脸是泪,猛地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竟放声大哭了起来,滚烫的热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脖颈出,就似一滴滴鲜血。
“元愉,你莫要抱我,快放开!你可别染上这剧毒!”她想挣脱,却听得他说。
“那又如何,我就不放开!”他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抽泣着,却将她拥得更紧。“就是死,亦不放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