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穆榕榕才缓缓醒来,面容还有些憔悴。
正在一旁收拾的翠儿见穆榕榕醒了过来,不禁大喜。
“小姐,你醒啦?”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你饿不饿啊?渴不渴?”
穆榕榕摇摇头,“我怎么了?”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小姐沐浴的时候晕了过去,若不是皇上感觉不对果断破门而入还不知道小姐要在冰冷的水里泡多久。”翠儿说着有些自责。
“是皇上抱我上床的?”穆榕榕瞠目,那不是自己岂不是浑身赤裸地暴露在元恪眼前,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是啊。”翠儿点头,丝毫没有觉出穆榕榕的尴尬,“皇上昨日大发雷霆,若不是御医说小姐并无大碍,我们整个觅景苑的奴才们可就要掉脑袋了。”翠儿说着还心有余悸。
穆榕榕看着翠儿的黑眼圈,“昨夜没睡好吧,都怪我连累了你们。”她有些内疚。
“小姐这是什么话,如何叫连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小姐就应该受罚啊,只是皇上……”翠儿叹气,为穆榕榕披上衣衫。
“皇上怎么了?”穆榕榕问。
“皇上昨日一直呆在小姐房内陪着小姐,知道今日辰时方才上朝而去,奴婢看皇上疲惫的样子想来也定是一夜未眠啊。”翠儿说。
“他……”穆榕榕长叹一声,除了抱歉除了遗憾她能给元恪什么呢。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翠儿咬咬牙,“其实你不在的日子里,皇上过得很辛苦,咱们觅景苑的奴才们最清楚了,他几乎日日都会来觅景苑中看看,不让我们变动任何一件物品,时常独自在小姐房中抚琴,那琴曲永远都是小姐的那首《春江明月》。皇上对小姐的深情我们都有目共睹。”
“好了翠儿,我知道了。”穆榕榕闭起眼睛,不想再听下去。
“小姐!”翠儿却拉住穆榕榕的手,“翠儿知道小姐对京兆王一往情深,可是皇上对小姐的爱慕丝毫不逊于京兆王啊,再说京兆王就要与大司空府中的二小姐成婚了,小姐你又何必自寻烦恼?”翠儿语重心长。
“什么!”穆榕榕一惊,身子弹了起来,抓住翠儿的手,“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成婚了?”忽觉心跳好快,有种恐惧感袭来。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不在洛阳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下诏赐婚,现在全洛阳都已经知道了,就连婚期都已定下,就在正月十五,于小姐的嫁妆都已备好了,就连袁太妃也很赞同这门亲事。”翠儿一本正经丝毫不像在玩笑。
穆榕榕只觉得一声暴雷在头顶炸开,原来这件事并不是元愉说的那么简单,他和于聆风的婚事早已成定局。她笑了,为何面容却如此扭曲。
既然只有于聆风才能倚着于氏一族在朝中的威望来保住元愉的性命,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穆榕榕扪心自问。
一时她觉得有些窒息,不知应该是喜是忧,喜的是元愉哪怕被元恪治罪夺取兵权,却也可凭借于氏一族至少保全性命,忧的……
她蜷起膝盖用双手抱住,其实没有什么忧的,只要她离开元愉,所有的一切都已水到渠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