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清没有再说话。
林瑾眼神微闪,看着姚子清紧闭着的双眼,眼睫毛浓密纤长,看着就像一对蝴蝶的翅膀,心里忽然痒痒的,有种情绪蠢蠢欲动,不由自主的就抬起上半身,在姚子清的眼皮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你老实点!别忘了绣姨和你说过什么?"姚子清睁开眼,看林瑾的脸越来越红艳,风眸越来越灼热深邃起来,不由得提醒,"我现在就想睡觉,别说话,别乱动,不然我会生气的。"
姚子清没有说,她现在的反应一天比一天严重,整个人都像是要死了一样,浑身酸软无力,轻飘飘的。
林瑾看出了姚子清的疲惫,心疼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不再动弹。
如今能这么把她抱在怀里,知道她并不是那么讨厌他,甚至还是喜欢他的,他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和她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呢。
一个月后,姚子清再一次去了村里的大夫那里,终于被确诊是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正在东洲城训练新兵的林辰和一口气买下了六个铺子的林睿都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庆贺了一番。
姚子清的反应也越发严重了,一口饭都吃不进去。
四月多了,天气再一次热了起来,草木也日渐丰盛。林睿这段时间还真的遭遇了一次刺杀,却被林煜提前察觉,只三剑,就用削铁如泥的青虹将那人削成了三段。在那之后便没有再出现意外。
大明王手下也有的是武林高手,如今已经基本上肃清了东洲城里皇甫嵩留下来的人,就算还有残余,也藏的很深,轻易不会再出手。林睿花钱雇了一些家丁护院与保镖,还把从暗影楼买来的两个人调到了身边。
看姚子清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了,林睿把林煜留了下来,伺候陪伴姚子清。
林辰回去的第二天,姚子清便决定出门去转转。
"那就跟我去看看我们家的地吧!"林冽道。
于是,林冽架上牛车,林瑾扶着有些晕晕乎乎的姚子清坐了上去,林煜也跟着上了车,几个人离开村子,去了地里。
一走出村子,呼吸着新鲜而充满灵气的空气,感受着越来越浓郁的生命气息,姚子清果然觉得好多了。她连忙按照运转功法,总算不那么晕晕乎乎了。
林家村周围都是平坦而肥沃的良田,正直春末,地里一片绿油油,宛如一副油画,看着这景色,就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家新得到的三百亩地在南边,离他们家原来的地有点远,中间隔着几十亩地。
房敬轩家的地,正好在他们家隔壁,房敬轩一家正在地里拔草。
房敬轩的二儿子如今也回家了,一家九口人有十八亩地,不但够他们吃,还能有余粮换钱。另外这一次均田,村子里还保留了许多地,二十年内,村里谁家若是添了丁,一个丁还能补一亩田。
他们都觉得,如今的日子比以前更好了。
林冽远远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房大婶和两个儿子,儿媳也都和他们打招呼,说笑了几句。
在他们家隔壁,是喜儿家的地,喜儿娘也正在拔草。喜儿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如今安心在家里待嫁,不再出来下地干活。看见他们,喜儿娘也凑过来和他们说话,那态度别提多亲热了。
如今,林家村里的人都知道,林辰在大明皇麾下当大将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真是谁当皇帝都一样,大明王的到来,林家村里许多人都受了益,再加上对皇权的畏惧,虽然大明王还没有称帝,却已经被他们视为皇帝了。而皇帝手下的武将,在他们看来都是大将军。
当官的官老爷,在他们看来都不是凡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就算曾经落魄,那也是在历练红尘,等待鱼跃龙门的机会而已。
"子清,你如今可是将军夫人了吧?不过,你们家老二和老三那么厉害,为什么没有当官啊?听说当官的人都是三妻四妾..."喜儿娘脑子不好使,说着话便不由得跑了腔调,替姚子清操起了闲心,"你长的虽然好,出身也是大户人家。可是商户人家再有钱哪能比得上官宦人家..."
"喜儿娘,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还要去地里,就不打扰你了。"林瑾看喜儿娘见他们好说话,便越来越放肆,不由得沉下了脸。
喜儿娘吓了一跳,没想到林瑾变起脸来也这么吓人。
房大叔和房大婶也都呵斥制止住了喜儿娘胡言乱语。人家爱怎么过是人家的事情,也只有喜儿娘才会胡乱议论别人家的家务事。
喜儿娘被房大叔一吓唬,不由得脸色煞白,不敢说话了。
姚子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喜儿娘,心里感慨,真是什么地方都有脑残讨人嫌的人。这林家村里的人,她虽然不长打交道,但住了这么久,也认识了不少人。村里大多数人,都和房大叔,房大婶一样,总体上来说都很质朴。但也有一些脑残、泼妇、流氓之徒。
"林冽,我们走。"林瑾道。
"好。"林冽调转车头就走了过去。
他们心得到的三百亩地都已经或者租出去,或者给一些佃户种了。但如今附近几个村里,但凡是良民,都分到了自己家的土地,没有佃户这个人群了。这三亩地算是那些人租种的,而且租子被官家硬型规定,不能超过十抽一。他们家的地,是不用上税的。这样一来,这三百亩地,他们只能收到三十亩的粮食。
但是不用自己就有种三十亩地的收成,也是大便宜。
他们把车停在地头,正是去年种的麦子和今春种的春粮长草的时间,春粮可以用锄头锄地,冬小麦间距太小,不能用锄头,只能用手一根一根的拔草。田间许多农民正在拔草,在赤红的太阳下,弯着腰拔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亩地一个人拔的话,要好几天才能拔完。
拔完一次,还有可能重新长起来,就要拔第二次了。
种地,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前,佃户们种地,自己只能留下五到六成,其他的都要给主家缴租子。这还是东洲一代情形好,听说南边有些百姓种地,一年到头连两成都留不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