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苏意年在前边,银欢跟在后面,刘婶盛好了粥,笑着站在餐厅里迎着他们,娇娇眼尖,看到妈妈的脸,细腻的双颊上,有着丝红晕,便叫道:“妈妈,妈妈,你的脸好红啊……”
银欢愣了下,有些窘,刚刚,苏意年一个十分霸道的早安吻,封堵了她所有的解释与疑问。唇齿间,还遗留着他的味道,薄荷味的刮胡水的味道。
苏意年走得快,几步走到餐桌前,刘婶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放到衣架上,他站住了,等得银欢走近了,他回头笑得暧昧,因为女儿的一句话,银欢的脸,羞得更红了。低下头,埋进了胸口里一般。
苏意年坐下时,随意给银欢拽了下椅子,他少有的,体贴的绅士之举,银欢笑着坐下,看到婆婆飘过来的,不喜的目光。
银欢心下一悸,但也向婆婆轻笑下:“妈妈早!”
随即问候另两个老人:“奶奶早,爸爸早!”
“早,吃饭吧……”苏源说道,他向着苏意年问了下:“怎么,听老陈说,你要改动大兴利?”
苏意年点下头,说道:“是,大兴利有几家早就不赢利,想结束了,进行别的业务……”
苏源的脸抽搐了下,儿子说得风平浪静,可是,昨天,那个原来的董事,也是苏家的砥柱大臣老陈,气恼的在电话里向着自己喊:“苏哥啊,意年分明是见我们几个老的不中用了,开董事会也不叫我们,还要关了大兴利下的几家超市,这可是我们最早的投资,是我们几个多年的心血啊!”
苏源在电话里简单的安抚了老陈,放下电话,心里也有些气恼,苏氏是靠经营小百货起家的,想当年,最开始的生意,就是大兴利超市,那时还是本城第一次引进大规模的连锁经营模式,开业时的盛况,本城的晨报晚报接连报道了一周有余。
儿子说得轻巧,回自己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挑一下,苏源心里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早就放手了,就只有让儿子放开手脚了做事,再说,五年前,不是儿子接过去,苏氏怕早就完了。
早餐的气氛有些凝重,银欢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但也能感觉到公公与丈夫间,似有着一种暗暗较劲的气场。
原来的苏源很严峻,但因为中风,加之三年前的脑溢血,已经露出风烛残年的老人相。
人老不服老,是很可怜的一件事,苏源的年纪近七十岁了,原本还不算很老,可是,因为病,有时,银欢会看到公公拿着汤匙的手,颤颤的发抖,吃到嘴里的粥,会溢出一些。
银欢只装做看不到,英雄迟暮,总是悲凉的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