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银欢……”苏意年说道,他的唇顺着银欢的脖颈,来回的摩娑着,他喜欢她那闭着的眼睛,那微颤的睫毛,喜欢她晰白的肌肤下,那细弱的蓝色血管,喜欢她被自己抓住的手,他松开它们,抓了一只,放在唇边吻个不停。
银欢在经过了最初的惊诧,后来的恐慌,而后再沦陷在他的霸道之后,现在反而平静下来,苏意年上身赤裸贴在她的身上,她的一只手得了自由,便抵在他的胸膛前:“意年,你别这样,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可以这样的对我……”
苏意年停了亲吻,低头看她的眼睛,他浑身如着了火一样,盯着她看时,要把她烧着了。
习惯性的,苏意年在这样的时候,一向不多话,他在性爱上,是绝对的行动派,他已经习惯了银欢的逆来顺受,习惯了银欢默言的承受,他如火般的热情,所以,听到她来拒绝,感觉竟太过不真实,这是他的银欢吗,那个只会咬他的肩头,指头深陷到他的肌肤里,也不肯喊出一声的,胆小的银欢,她说,他已经没有权利这样对她,可是,在他的感觉里,他对她这样,是天经地义的,他这一世,所有热情只肯对着她来,他懊恼的发觉,原来是自己忘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她说的对,他无权这样做,甚至,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他这样的行为与强奸无异。
这个发现让他懊恼不已,但却不肯放开,他的手已经把银欢大衣的扣子解了开,再向里,拽开她的衬衫,她习惯穿浅色的内衣,今天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两个人却都听到了一声哭泣。
银欢闭着的眼睛猛的一睁,“娇娇……”她惊慌的叫一声,苏意年也听出来,是他们的女儿娇娇的哭声。
“娇娇哭了……”银欢轻叫道,用力的推开苏意年,她慌忙的起身,一边匆匆向外走,一边系着自己的衣服。
苏意年的神志也从那种情yu冲动中,一下子冷静下来,是娇娇,他猛的起身,下床捞起自己之前扔下的衬衫,胡乱的往着身上套去。
银欢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娇娇光着脚跑出来,头发一边梳着,一边散着,一边跑,一边揉着眼睛哭:“爸爸,爸爸……”
银欢拦住她,“娇娇,娇娇,妈妈在这里,怎么了?不要哭……”
娇娇也不睁开眼睛,只哭着说:“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他又走了,他又不要娇娇了,呜……”
小身子扭着,小手拍打着,要挣开银欢的手。
苏意年穿好衣服走出来,就见到这一幕,他忙弯下身子,从银欢的手里拉过娇娇去,轻声的哄着她:“娇娇,娇娇别哭,爸爸在这里呢,爸爸没有走啊……”
娇娇一听到苏意年的声音,才停了哭喊,大眼睛睁开,水汪汪的,眼泪还挂在腮上,一看到苏意年,就转成笑意了:“爸爸,爸爸你没有走,太好了—”
娇娇扑到爸爸的怀里,小手搂得紧紧的,苏意年都感觉有些上不来气了,但他不舍得分开女儿的手,听着娇娇说着:“爸爸,娇娇做了个不好的梦,梦到你又走了,娇娇看到你坐上车走了,娇娇怎么跑也追不上,后来,妈妈还来捉住我,说你不要我们了,爸爸,你不会不要娇娇的,是不是,爸爸不会不要娇娇和妈妈的,是不是?”
娇娇一边喘气一边说着,听得银欢与苏意年的心里都如刀割一样的疼。
“是,爸爸不会不要娇娇的,爸爸会陪着你的,一直的……”苏意年说道。
这样的保证过后,娇娇才不哭了,毕竟是半夜里,小孩子被恶梦惊醒,哭了一通,就又困得合上了眼睛,但娇娇还不放心的,死死的圈着爸爸的脖子,一边睡意渐沉,一边轻声咛咛:“爸爸,爸爸真不要走啊,爸爸……”
苏意年起身,将娇娇横抱在怀里,看着娇娇渐渐的睡实了,才走到她的卧室里,将她慢慢的放下,刚放下,娇娇的小眉头还一皱,嘴里轻哼了下,小手也抓紧了苏意年的衬衫衣角。
苏意年在俯低脸,在娇娇的耳边轻轻哼哼并说道:“娇娇听话啊,爸爸真的不走……”
这样的轻声哄了半天,娇娇的眉间才放平了,小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
银欢一直陪在一边,眼泪也不停的落下来,她深深的自责,对于今天的一切,还有,娇娇对自己的排斥与,对苏意年的想念,她甚至认为,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才让孩子生活在这样的恐惧里。
娇娇睡实了,银欢才将她脚边的被子拿起来,轻轻的盖在娇娇的身上,苏意年接过去时,碰到了银欢的手,银欢下意识抖了下,苏意年看了她一眼,银欢低下头,苏意年回过脸来。
盖好娇娇的被子,苏意年与银欢相继走了出来。
有些不自在,两个人都是这样的,苏意年停下身子,一回头,看到银欢惊怔的后退下,他有些自嘲的说道:“你就那么怕我?”
银欢不说话,苏意年继续向着客厅里走去,她才跟在他的后面,她见苏意年坐到沙发上,她就走到厨房里,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了杯水。
“我这里没有醒酒的,你先喝些水吧……”银欢说道,放在苏意年身前的茶几上,她一猫腰,苏意年抬头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前胸上,一片的红红紫紫,都是他刚刚的杰作。
而银欢也意识到了,就立刻起身,讪讪退后一步,侧过身子去,系着扣子,这在他们来说,太过难堪了。
“我今天不走了……”苏意年说道,银欢愣了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苏意年轻笑下:“放心吧,我不会再那样了,咳,咳……”
银欢也觉得难为情之至,听着苏意年说下去:“你给我拿床被来,我今天就睡这里吧,我怕娇娇还再找我,明天,我想,我还是把她带走吧,就算是我不能常陪她,不过,家里还有刘婶,再说,爸妈他们也要回来了,也不会没有人照顾她的……”
“不行,你不能带娇娇走……”银欢说道,她没有想到苏意年的想法会是如此,她急了,真的害怕苏意年会一意孤行的带走娇娇。
“有什么不行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心和别的男人约会,都不陪不管她,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不行?”苏意年气恼道,刚刚等着的时候,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火气就越来越大,一个人喝了半天的闷酒,不想见她回来,却容光焕发的,还又是礼物又是花的,不气死了才怪,只是,三两句话不投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就把她压到了床上去,他的本意,原不是会那样的,只是,一想到,银欢会和别的男人约会,那么,恋人约会中的亲吻啊,拉手啊,拥抱啊,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他一向是大男子主义的,虽然离婚了,但他心里,银欢还是他的女人的,只要他想,招一招手,银欢还是要随时的听他传唤的,怎么可以,一个多月时间,就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了呢。
“今天是我的不对,但是求你不要带娇娇走,我只有她了,我会对她好的,我会努力的,不让她受苦,我还有什么……”银欢说道,心里难过的,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
苏意年受不得这样子的银欢,他本还有很多的话的,也不好说出口了,只说道:“你原本可以拥有一切的,是你不稀罕,我把一切双手捧着送到你面前,你却推开了,是你要离婚的……”
银欢点点头,他们两个人的婚离得很是低调,外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是银欢也感觉如梦一样,“是的,你知道我们离婚了就好……”
银欢起身,慢慢的走进卧室去,苏意年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就起身,银欢听到他的脚步,忙几步跑到卧室里,猛的关上门,听到苏意年一拳砸在门上,懊恼的说道:“是啊,我们离婚了,你过得很好是吧,有男人追,有工作做,有钱挣,现在,你可以骄傲的说,没了我,你一样好好的活着,是不是呢,奇怪啊,你倒要吧接纳了那个乔公子了,那个亦寒哥呢,他不是一直的等着你呢吗?你怎么不去找他,和他走,你要娇娇做什么?一个人多好啊,你才二十八岁,还有好多的青春可以挥霍呢?”
银欢在门内气恼的说道:“苏意年,我们离婚不关亦寒哥的事,更不要说什么方本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一起玩到深更半夜才回来,普通朋友就接人家的玫瑰,你不是傻子,玫瑰代表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苏意年吼道,随后又小心的看一眼女儿的卧室,见没有动静,才放心下来,听不到银欢回他,他气得跺脚道:“你要不是跟人家玩暧昧,他岂会对你这样的殷勤。”
“谁和他玩暧昧了,谁殷勤了,你不要血口喷人……”银欢说道。“再说了,我们为什么离婚,你还问我?我充其量就是暧昧,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那个顾倾城……,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呜……”银欢越想越气,想到顾倾城怀着苏意年的孩子,想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趾高气扬,想到自己再也不可能生孩子,一切,都剜心一样,她慢慢的滑坐到地板上,不停的哭起来,这些伤口,又重新的被撕开,好疼,好痛……
“银欢,你个笨女人……”苏意年听到她竟还提到顾倾城,他气得捶下门,又觉得她一点的也不关注自己,这些天,顾家的变故,外界已经风传,她竟还说自己与顾倾城白头到老,是她的气话吗,还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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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娇娇因为半夜里醒过一次,所以,醒得极晚,醒了就喊爸爸,苏意年正在浴室里洗漱,这里没有他用惯了的刮胡刀,银欢早起时,看到沙发上萎着的他,一夜里胡子就长出来了,就在下楼在便利店给他买了个刮胡刀,他正对着镜子,笨拙的刮着胡子,娇娇一叫,他一慌,手就一抖,刀头竟是极快的,一个极长的血口子,立刻出现在他的下巴上,他一边吸气呼痛,一边不敢耽搁的跑到女儿的睡房里。
娇娇立在床上,看到苏意年,就笑着张开手,直扑到爸爸的怀里。
两个人好一阵的嘻笑,便是在苏公馆,也从没有这样的胡闹与开心过的。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隐隐的香气,苏意年正感觉到肚子饿了,听到有人敲门,门开着,银欢一边敲着门帮,一边说着:“早饭好了,出来吃吧……”
“爸爸,吃饭了……”娇娇喊着,高兴得小脸在苏意年的脸上蹭来蹭去。
银欢侧过身子,让他们走出去,还在后面叮嘱道:“先给娇娇把脸洗了……”
苏意年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银欢愣了下,停住了,那父女俩在卫生间里又传出欢快的叫声。
这是银欢离婚后,极少有过的幸福的感觉,怎么还是像一家人,这,好像太不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