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与恋爱是两码事,只有走过的人才明白。
恋爱时的男女会有很多很多的憧憬,总把未来描画得过于完美,总认为,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那么,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美好的,哭过笑过,都会总结为浪漫。
而婚姻则不行,一闹再闹,只让裂缝越来越大,虽然后面会一再的弥补,但越小心,便越发觉,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赌局,有时赔上的是青春,梦想,甚至还有爱情……
婚姻总是会被太多现实中的因素而打击,在婚姻中也要斗智斗勇,不但不能让彼此失去兴趣,还要警惕围城外,那些有可能,对你的太太(丈夫)虎视眈眈的第三者们。
银欢的婚姻到现在,已经劣迹斑斑,他们两个人最大的优势是,才发现爱情来了,五年来,这半年来,才是爱情的甜蜜期。
如果一场婚姻到了五年,就如世人常说的,握着你的手,如左手握右手,而银欢与苏意年,是才牵起手的人。
那种如恋爱时的冲动,如恋爱时的茫然,如恋爱时的甜蜜,如恋爱时的患得患失,他们都一并的保留着。
连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也是常尝常新的感觉,每一次肌肤相亲,都有新的发现一样,那是一场爱的甜蜜的旅程,一个人的上路是孤独,两个人,才是极致到畅然的体验。
银欢把插好的花摆到自己的卧室里,有百合的清新,有玫瑰的浓郁,她笑着拍拍手,再回头,看墙上,自己与苏意年的结婚相片,自己那时的样子好傻,木木的,记得照出来时,让叶凝陪自己去挑毛片时,叶凝直打趣她,像个三十年代的少奶奶,连头发的发式都像,银欢自己也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记得拍照的时候,自己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了,但身子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苏意年很忙,连外景都没有拍,不过,银欢自己也不是喜欢拍,何况摆姿势很累的,她当时的身体也不允许。
现在想起来,拍照的时候是很有意思的。
照相馆当然是本市最为高档的婚纱摄影机构。至于婚礼上的种种,是全权委托给了伊时尚,他们的婚礼是授予了一家娱乐台做独家播出的,伊时尚是整个的策划。
其实那时,银欢应该见过那个伊时尚的主家母赵云佳的。
她依稀只记得自己看过赵云佳一个侧影的,大腹便便的,刚到现场,就被她的老公,那个石头一样严肃的男人穆辰风接走了,还有好一顿的训斥她,什么怀了孕,不要再忙碌之类的,也就是那时,正在化妆的银欢从镜子里看了下,见到一个威风八面的男人,搂着那大着肚子的赵云佳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冒失的叶凝才背着大包小裹的东西,跑上来,气喘吁吁的向着银欢说道:“银……银欢,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谁?”叶凝隔三岔五就来这一出,银欢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穆辰风啊,穆辰风啊……”叶凝喜得手舞足蹈,脸上兴奋得红色还没有褪尽。
“哪个穆辰风?”银欢诧异的道。
“就是大一的时候,到我们学校做过报告的,你忘了‘非平民,不时尚’,你还喜欢来的,记不记得那个男人,天啊,他应该有三十七八岁了吧,天啊,还是那样的帅啊,天啊,我太兴奋了,不行了,我见到了我的偶像了……”叶凝一边嚷着,一边动作夸张,银欢看到一边的工作人员都在笑。
“有那么高兴吗?”银欢轻声道。
“当然,你不会明白,哪个搞时尚的,不想认识他,他是时尚界的教主,是娱乐圈里的宠儿,虽然他不是明星,却比明星有号召力多了……”叶凝说道。
银欢并不知道那个穆辰风是何许人,只见叶凝这样的陶醉,便不由得笑了。
“你还笑,只有苏家这样的有钱人,才能请得起他啊,用得起伊时尚的,说真的,你的苏意年呢?”叶凝这才发现,并没有见到苏意年。
“我也不知道……”银欢低声说,化妆师正给她戴上头巾,把她的头发包起来,她身上的这则婚纱是象牙白,修身束腰,抹胸式样,如旗袍样的高领到双肩、袖子,都是蕾丝的。
下摆是自然的铺开,头纱是直接包住头发,两边有白色的百合花,前面,也罩到了面额上,如五四时期的婚纱式样。
设计师说,这一款非常的适合新娘子银欢,做为参谋的银欢的小姑子苏顺英,就如看恶作剧一样的,随声附和,一直的说这款好,弄得银欢只得选了它。
叶凝则说:“这还真符合你的身份,苏家少奶奶……”叶凝心里想,银欢现在的样子,和《金粉世家》里的董洁,也差不多了。
眉毛修得很干净,在白色的头纱下,如远山黛,银欢的唇,很有形,为了不与这婚纱的整个气质冲突,化妆师只有淡化了它的性感,而淡淡的抹了浅色的唇膏,给银欢戴着耳环的时候,有人说道:“苏少,您来了,嗯,还没有好,快了……”
银欢从镜子里看过去,真的是苏意年走进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有工作人员给他系着腰间的高腰带。
他皱着眉头,那个人弯身低声细气的陪着小心:“苏少,就好了,您慢些……”
苏意年的人高腿长,身后随着一众的随从,有人拿着领节,有人捧着手套,有人拿着梳子,但显然还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小心的盯着苏意年的脸色。
“还有这么多的工序吗,照个婚纱照要这么麻烦……”苏意年说,腰间的那个人终于别好了他的腰带。
那个人匆忙的拍拍他的腰身,蜂腰不为过吧,苏少说:“好了,麻烦了……”那人赶快的退下了。
那个人退开了,银欢这时才有从镜子中看全了苏意年的样子。
他也穿了白色的礼服,长西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同色马甲,白色的裤子,高高的发亮的白色高腰带,把他的腰束得挺挺的,上衣口袋里上别着一个白手绢,一头浓密的黑色,在灯光下,有着淡淡的粟黑色,挺眉朗目,唇角冷淡,略歪歪唇角,似不甚满意,眼睛半挑,打量了下四边,他的脸上,有着惯有的富家子的表情,就是一切都完美得如做梦一样,他还是不满意的,总是带着挑剔样子,因为他是上天的宠儿,他总有权利来否决一切,所以他身边的人,都要千万分的陪小心,深怕他一个皱眉,他们就得全部重来。
银欢垂了眉目,心里有些紧,自己呢,是他不得不接受的负累,是个无法重来的错误……
叶凝在银欢的耳边说道:“你的白马王子来了,呵呵,你们还真般配,不过,他的样子可真臭屁……”说完后,笑着转身:“苏意年,你来了,你看看你的银欢漂亮不?”
苏意年早就看到银欢坐在这里,从后面看,见她细细的腰身,一点也不像有身孕的样子。
一半的婚纱铺在地上,绵绵长长,象牙白,像极了银欢给他的感觉,盈盈淡淡,浅浅长长……
他不好在众人面前说什么,只一摆手,示意大家都下去。
稀稀落落,化妆师,造型师,发型师等等,一一的退了下去,最后叶凝把门轻轻的从外面掩上,她也退了出去。
银欢略略侧了下身子,一直垂着脸,只瞧见自己双臂上白色的蕾丝,那花瓣是那样的漂亮,自己的十指秃秃的,指尖都秃秃的,刚造型师还有说,要是长一点指甲,做了美甲会更漂亮,自己这一辈子,还从没有做过美甲,不是没有见别人做过,只是自己从没有奢想过,银欢是可怜的女孩子,女孩子理所当然能拥有的一切,她都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憧憬。那些都是要钱的,而她从小到大,一直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开销缩减到最小。
肩上慕的一沉,银欢不抬头,也知道是为什么,苏意年的手,给她的感觉,一直是钳子一般,有力的,从他第一夜,抓住她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已经掐灭了她所有的未来与过去,他已经将她重新的打造起来。
“不错,很漂亮……”苏意年说道,语气却像是点评,而不是出自真心的赞美。
他的手轻轻的拿起来,一只手扒上银欢只带了耳坠的那一边。
轻轻的垂,轻轻的动,轻轻的捻,他的指尖,不小心地碰到了银欢的耳侧,银欢都要心跳加速。
手心里要出汗了,却感觉到苏意年俯下身子来,他的脸贴近银欢的脸,银欢愣了下,正要僻开,苏意年却从她一侧弯身伸手从妆台上,捡着另一只的耳坠。
“珍珠很适合你,他们倒是会选……”苏意年说道,他手指夹着那耳坠。
细细的吊环钻饰下,一粒珠圆玉润的珍珠。
他的手很轻柔,银欢一动不敢动,只任由苏意年给她带上另一只耳坠,带好了,她的双肩又是一沉。
脸颊上,温柔而细腻的触感,银欢不敢抬头,苏意年与她脸贴着脸,连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苏意年手搭上银欢的肩,在镜子里审视着她的脸。
这就是自己今生要娶的女人,要走一辈子的女人,要唤作妻子的女人。
她垂眉垂目,只露出下巴上的一点尖,人都说怀孕了会胖的,她怎么反倒会瘦了,鼻尖也是挺的,她有好看的五官,只是她惯常低头,所以,让人总是看不到她的美,而记得的,只是她的小心,她的羞涩。
银欢感觉到颔下,苏意年正捏着她的下巴,随着他的力道,她不得不抬了头来。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与苏意年的脸,贴得那样的近,暧昧的距离。
“苏少……”她窘迫叫道,声音低沉得,只有耳侧的他可以听到。
苏意年轻笑下,镜子里的他,如春风拂柳,他是那样好看的男人,声音也好听:“从今以后,你可以叫我意年,银欢……”
“苏少……”银欢茫然……
“叫我意年!”不再是轻声,而是命令,他的手用力,那抹了一层细粉的,银欢的脸颊上,就出现了条红痕来。
“意年!”银欢忙说:“这样不好,要再补妆的……”
苏意年轻笑下,松开手,那红痕很明显,银欢有些懊恼,她已经坐这里半个钟头了。
“能不能拍了,我有些累了……”银欢说道,腰间酸酸的,毕竟还怀着孕,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想它马上的结束?”苏意年说道。
银欢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本着什么意思来说这句话的。
“苏少,如果你不愿意,一切都可以停下来……”银欢说道。
“停下,停下,哈哈……”苏意年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玩笑一样,他起身,在房内转了一个圈,回过头来,镜子中他的脸,阴冷得可怕。
“怎么停,如何停,戏已经开场,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好戏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看我吃不消吗?”苏意年冷冷说道。
“苏少……”银欢怕这样犀利的他。
“说了,叫我意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一场只有你我的游戏,既然进了这里,就要好好的演下去!”苏意年说道。
他走到银欢的面前来,拿起银欢一直垂着的右手,轻轻的捧到了唇边,轻轻吻了下:“至少在我来说,是想把这场戏,演一辈子的……”
银欢愣了下,他的唇,如冰般的冷,没一丝的温度,他的眼中也是,有浓浓的恨意。
那一刻,他们在镜子里对视,如赤裸裸的灵魂在对视,那是一场,他们不得不交出所有的交易,他们付出的,是他们一生的幸福。
那一天的拍摄终是顺利的,在苏少的执意下,只拍了三套背景,换了三回衣服,他一直是配合的,只是最后,在摄影师要求,他要笑笑,要亲吻他的新娘时,他有些恼怒的说道:“好了没,就这样吧,不拍了……”
冷了一摄影棚的人,连叶凝在他走后,都有在银欢身边埋怨,“什么人,有钱就了不起吗?就时时给人眼色看,银欢,你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而银欢那一刻,却是不意外的,甚至,并不怨他的生硬与不通情理。
她的心是木的,早已经痛到不能痛了。
没有拍外景,也没有等很长的时间,有钱能使鬼推磨,照过相片只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银欢已经拿到了拍好的婚纱照。
因为,婚礼再即了,没有时间再让他们去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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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盛大的,是强撑出的繁华,当时的苏氏已经摇摇欲坠,苏意年是有意要给世人这样的印象,苏家并没有垮,也不会垮,那些苏家就要倒闭,就要衰落的话,都是谣言。
婚礼的盛大是想象也想象不出来的。
伊时尚果真是最有创意与实力的婚礼策划者。
酒店里的摆设如同宫殿。
一楼大厅的入口处,一字排开一溜的男人,都是苏氏的员工,都穿着西装,衣袋上一律别着粉色的康乃馨,以区别于新郎与其它的嘉宾。
而走来走去的服务小姐,全是清一色的苏氏女员工,都是一色的浅粉旗袍,青春亮丽,光彩夺目。
每个入场的人,都会有一份小礼物,苏氏百货的永久八折卡,与一粒小红宝石,可以镶嵌做成胸针之类的。
水晶烛台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每一个里面,都有新人的影子,十九道用百合与绿叶,还有白纱扎成的梦幻花艺拱门,从大厅的入口一直顺着红地毯铺到了大厅最里面的主礼台上。
主礼台上,除了那个光彩夺目的水晶烛台,还有一个用红酒杯搭成的高塔,加之一个五层高的婚礼蛋糕,上面的一对小人,仿如真人。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银欢觉得这一切,都如梦中的,不,不是梦中的,她便是做梦,也一定梦不到此情此景的。
整个婚礼上,银欢都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只需表演,甚至都不用什么表情,因为,脸上有着厚厚的脂粉。
那一夜,银欢终于进了苏家。
苏家从第一天,就像银欢展示了它的大与规矩。
银欢与苏意年从酒店里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很晚了。
明明是被司机老张扶着上楼的苏意年,却在进了房间后,而站得直立的。
银欢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中式礼服。
只差个凤冠吧,红红的喜庆的中国喜服,将她裹着。
手腕上,两边沉沉的金镯子,让银欢只想褪下它们,但她却看着清醒的苏意年发呆,因为,她没有想到,苏意年的醉都是假的,他这个人,太让她意外。
明明见他在婚礼上喝了很多的酒的,怎么还可以,站得这样直,这样的笔挺。
“很意外吗?”苏意年轻笑,他笑起来很好看,不论是自嘲的,还是浅浅的,还是大笑的,还是如现在这样,冷冷酷酷的。
“没有……”银欢咬唇说道。
苏意年走近来,银欢有些怕,虽然结婚了,他们,却还是陌生人一样,只有一次,她记得他的苦闷,并原谅他的鲁莽,但并不代表,她已经不恨了。
银欢退了下。
苏意年说道:“你怕我……”
“没有……”银欢说道,不再后退,而是垂下了眼睛。
苏意年的手搭到银欢的颔下,她的衣服是中式的,所以,扣子也是弯弯曲曲的,十分的不好解,他解了两粒就有些急气的,双手扒住她的衣襟,用力的向两边一扯。
“哧啦”一声,不是扣子,而是布料被撕开的声音。
“苏少……”银欢害怕的闭眼,虽然已经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怀上了,他们之间,却还是陌生人的,甚至,她恨他,却不得不应付他。
她想逃开,但他已经阻了她所有路,妈妈的话在耳边响:“你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你出了这些事,还能有什么人能要你,你是要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被人指着后脊梁骂啊,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生下你时就掐死你的,也免得给我这样的丢人显眼……”
好吧,为了你们所有人都不丢人现眼,为了你们今后不必再被钱来困扰,为了……,肚里这个孩子……
银欢闭了眼,感觉到苏意年拽下她的衣服后,并不动,可是,他也不走开,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银欢不敢动,好久才睁开眼睛,她看到苏意年正盯着自己的身子瞧着。
仿佛买主看着自己的货品,是不是会让自己满意,上下,前后的打量。
银欢下意识的用双手掩了自己的前胸,苏意年拿住她的手,她的手腕那样的细,一点的力道也没有。
银欢里面也是一身的红,红色的胸罩,红色的内裤,是她妈妈备的,东西是廉价的,所以,苏意年一把扯落了:“我给你备了一衣柜的衣服,以后,你不要再穿这些东西……”
胸前一凉,银欢下意识的含下胸。
无意识的抗拒,苏意年向前,将银欢推着向后,直到她的小腿抵到了床沿上。
慢慢的,慢慢的,没有再比这一刻再慢的了,银欢被苏意年放低身子到床上。
那是一个特别的新婚之夜。
满屋子的红,银欢感觉自己是躺在一片的鲜血中一样,苏意年不习惯脱她的裙子,从第一次就那样,他只是将她的红裙子拽到了腰上,横在她的小腹间。
“苏少,能不能不这样……”银欢说道,她一忍再忍,终是想临阵脱逃,第一夜的记忆如潮般涌来,那透过百叶窗的,黑白分明的斑纹,仿佛又印到了自己的肌肤上。
那撕裂一样的痛,还有,自己被按于头顶的手,还有,他嘴里的酒气,此时还依旧,只是,他的眼睛不再是混沌的,而是清澈得近乎透明。
他的眼睛里有如潮的欲念。
苏意年奇怪,明明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让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女人,为什么,轻易的让自己乱了阵脚,甚至,不想就这样放开她。
银欢盘着新娘头,香气得迷人,头发上有不少的发夹,弄得她的头皮都是吊着的,苏意年都没有给她松开头发的时间,她感觉头皮紧紧的,因为怕,更加感觉明显。
苏意年衣服都不曾脱下,只略起身,再沉下身子,他用膝顶开银欢的双腿,“痛了就叫我……”。
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身下的床单,那手是那样的白,连着胳膊,而手腕上的黄金镯子,分明的耀眼。
一边两个,自己刻意的叫老凤祥做的,最老气,最厚重的样式。
叮叮当当啊,随着自己的动作,她的手越拽越紧,而那镯子则碰在一起,越发的声音清脆。
银欢的身子缩得很,苏意年要用力,她就退缩,眼睛也不睁开,只叫着:“苏少,苏少……,疼……”
她一喊,苏意年就缓一缓。
但兴致上来,岂缓得了,所以,总是关健的时候,就疼啊疼的,如此反复,不出心疾倒是厉害了。
苏意年遭遇如此,反倒更加不放,只磨磨蹭蹭,不能尽兴。
最后,银欢终是昏了过去,也倒是省了事。
不过,第二天,银欢的下面就见了血,有些害怕,几天不敢先苏意年而睡,总是候着苏意年睡着了,才躺下了。
苏意年当然知道她的情况,一边恨自己鲁莽,一边又按捺得厉害。
其实,那是一段非常的时期,苏氏的生意最难的时候,苏意年无处去说自己的苦闷与奋斗,总要有个发泄处,可是,那时的银欢,也不是他能随意的发泄的,那正是怀孕的三月危险期。
后来,又有过两次,然后一整个怀孕期间,都如苦行僧一样的忍耐。
可以说,他们的新婚之夜,不浪漫,不温情,甚至有些隐晦的,银欢也因那时的样子,而更落实了自己在婆婆眼里的狐狸精名号。
其实………
银欢闻着百合的清香,其实,她不是狐狸精,他也不是贪色的人,就算他贪色,她也没有多少资色给他贪啊。
只是,他们之间的契合,是上天最美的赐予一般,所谓错有错着,就是指的他们吧。
谁能想得到,那样糟糕的开始,是这样完美的结局呢。
银欢太天真,她不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局的时候。
刘婶在敲门说着:“少奶奶,是您接娇娇呢,还是叫老张去……”
银欢起身,笑道:“我去吧,我没有事……”
离娇娇下学还有一段时间,银欢换了衣服,拿上手包下楼。
正在这时,楼下的电话响,她正好走下楼梯,笑着向刘婶说道:“我来接……”
“喂……”银欢轻声说道。
“这么快接,难道你知道我会打回来,一直在电话边等着?”苏意年笑道。
“恩,是呢,呵呵……”银欢轻笑,手指绕着电话线。
刘婶听了就默然的退开了,是人家小两口的热线呢。
“在做什么呢,我就要回去了!”苏意年说道。
“这么早,今天没有应酬?”银欢问道。
“没有,早回去不好吗?”苏意年笑道。
“当然好,就是不适应吗?”银欢笑道,看一下时间,说道:“我要去接娇娇,先挂了,等会儿见……”
“要接娇娇了吗?那我也去吧?”苏意年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娇娇还说,你一次都没有接过她……”银欢高兴的说道。
银欢高兴的跑到了楼外,开了车,换了首轻松的乐盘。
竟出奇的没有堵车,银欢看着幼儿园越来越近,心情极好的,随着音乐轻声唱:“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陪陪我……”
这张盘,是专为娇娇准备的呢。
奶声奶气的童音,让银欢想到娇娇的小胖脸,可爱的娇娇,今天你要有多高兴啊,爸爸也会来接你哟!……
--------------……
苏意年泊好车子的时候,就看到银欢也正下车,他走过去,两个人说笑着,一起走进幼稚园里,有好多的家长呢,只是,没有人过多的关注彼此,都关心着手心里的宝贝呢。
“看来今天是早开门了,天阴的关系!”银欢笑着说,她走路都有小跑一样的。
苏意年快步的跟上她:“每次都这样,那些家长跑什么呢,又不是抢孩子!……”
“呵呵,你别说了,快些吧,晚了,娇娇要急了……”银欢说道。
一直走到三楼上,看到娇娇的班级。
“老师,我来接娇娇了……”银欢见到门口的老师就说道,还习惯的从门上的窗子向着里面张望着。
可是,娇娇没有在她以往的位置上呢。
“苏太太,您来接娇娇?娇娇已经接走了啊?”老师说道。
“什么?”银欢吃惊的说道。
“是啊,苏太太,娇娇今天走得早,不是您专门叫人来接走的吗?”另一名老师说道。
“我叫人?”银欢听到这里,头猛的炸了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并没有叫谁来接啊,我如果不来接,都是老张来的,你们都是认识他的,不是吗?”
“不是老张啊,是您的大哥,对,他这样说的,娇娇也管他叫大舅的,我们见娇娇认得,就叫他接走了,他说是您叫他来早一点,家中有事的……”老师说道,“难道不是吗?”
“娇娇的大舅,怎么会?”银欢吃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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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低矮的简易工棚里,娇娇被关在最里面的隔层里。哭得嗓子都哑了:“妈妈,妈妈,妈妈救娇娇,大舅,大舅,你来救娇娇啊,娇娇要出去,娇娇害怕……”
而外面一间,三个男人正在打牌,吊着烟,不时的甩出一张牌来,叫着牌上的数字:“三个十……”
“三十K”另一个叫着。
乌烟璋气的,前一个说道:“妈的,还有分没下啊,你小子,输不起啊……”
后一个笑着,烟屁股吐到地上,用脚一拧,嘴里笑道:“拿钱,拿钱来,不许欠着,一把一利索……”
三个人骂骂咧咧的,全然不当里面小娇娇的哭声做事。
哭声越来越弱,话语也渐渐的模糊。
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
就是银志刚,在地上走来走去,焦虑的向里面看看,什么也看不到,再听听,声音好小,他害怕的说道:“哥几个,放了她吧,她这样小,你们看,就算是让她跑,也跑不了多远啊……”
“不行,不能出错的,万一让她跑了,谁给咱拿钱啊,你小子,别想做临阵脱逃的事,这事可是你做的,想躲开,门都没有!”一个男人说道,剃着光头,光光的脑后一道疤。
“我不是都听你们的了吗?她一个小孩子,到现在,一口水都没进,要是有三差二错,那苏家也不会给钱不是?”银志刚说道。
“不给钱,他们敢,信不信我们会撕票……”男人笑道,阴狠的。
“别,别,他一定会给的……”银志刚说道。
“要我说啊,你还可怜她什么?你有这么个妹夫,不利用下,太可惜了”先前的男人说道。
“那也不要这样对这个孩子吧,她才多大,就算不关着,也跑不了……”银志刚说道,走到门口,要去开门。
“光当!”一声,一张脚踢到门板上:“什么意思,后悔了,后悔了也不行了,你小子别碍事,这时候的悔,当时赌钱时怎么没有想到啊,你不是横吗?你妹夫不是苏意年吧,苏意年谁啊?本城的首富,豪门贵公子,你向他借点钱还不容易啊,……”一个男人说道。
“大舅,大舅救我……”娇娇可能听到了这里的说话声,就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叫着。
银志刚听到娇娇一声声叫大舅,他早就后悔了,但这些人,威胁他,不还了财债,一定要割下他身上的一点东西来,他是吓得魂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这是陷入了人家的陷井了。
就在这时,银志刚身上的电话响了。
几个人忙停了打牌,都看向他,“接啊……”几个人中的头说道。
银志刚只有接了电话,听到妹妹在电话里在说道:“哥,怎么回事,老师说你把娇娇接走了,你在哪里?”
“银欢啊,你听我说啊,我现在有点事麻烦了,我打牌欠了高利贷的钱,你帮我还一下吧……”银志刚说道。
“什么,你欠钱,找娇娇做什么,欠多少,你现在在哪里?”银欢问道。
银志刚刚要说什么,就被脑袋后带疤的那个抢过了电话:“喂,你是银志刚的妹妹,你大哥与你女儿现在都在我这里,你要是识相点的话,就带了钱过来,不然的话,哼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