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副教主已经清楚了,也就是林白,而教主,自己只知道他叫洛魂,关于他的一切,却一无所知。
不过从他先后灭门两大世家来看,这是个狠辣的角色,恐怕不大好对付。
还有他手底下那么多的高手,数以万计的死士,自己这一趟前去,一定得好好想想对策,否则,恐怕只能有去无回,同行的人都得陪她丢了性命。
应该从哪里入手才好?原本林白是个不错的契机,却被她气跑了,现今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竟睡了过去。
凝香扯开榻上红色的锦被,轻轻地替她盖上,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小姐这两日太累了,心力交瘁,没有一晚上好好睡过,看着她眼里的疲累,自己心疼地紧,却又帮不上忙。
无边无际的薰衣草,几乎有半人高,一眼望去,随风轻摆,一片紫色的海洋,迎着风,还能闻到醉人的花香。
偶有几声娇俏的笑声传来,往声音来源处走去,花海中,两个身影在嬉笑追逐。
一抹粉色的身影,跑在前面,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回头望望身后追逐的人:“太子哥哥,抓不到我!”
身后红色的人影,也笑道:“夏儿调皮,若让太子哥哥捉到,定要打你的小PP!”
轻点脚尖,人已在她的前面,她还转过头在后面四处张望:“咦,太子哥哥呢?”
“在这里呢!”红衣人一把抓住她,近前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啊--”她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等反应过来,粉拳往他胸口阵阵落下:“太子哥哥坏,夏儿吓死了!”
跑得激动的小脸,粉如桃花,散发出莹润的光彩。
“夏儿,你真美……”红衣人情切,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情话:“夏儿,太子哥哥喜欢你。”
“太子……哥哥……”夏儿小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喊道,心如小鹿乱撞:她也喜欢太子哥哥。
“夏儿,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太子紧紧地拥着她,如同拥着一件心爱的宝贝。
“好--”夏儿羞得埋在他胸口,不假思索地顺着他的话答道。
“夏儿,我的夏儿……你是我的……”太子双手托起她娇俏的小脸,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太子……唔……”夏儿疑惑地看着放在她嘴上的手指。
“叫我鸢。”太子轻轻笑着,好看的桃花眼闪着诱人的光。
“鸢。”夏儿被他的风情迷了双眼,乖乖地喊道,却又想起了什么,小脸儿皱成一团:“可是,鸢,你是要做皇帝的。”
“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跟夏儿在一起。”名叫鸢的太子深情地说道。
“鸢……”夏儿娇羞一笑,令万物失色。太子迷离地望着她,眼中的深情愈浓,浓的化不开。
屈膝,采下一朵花枝,轻轻地插在她的发髻,望着她比花还娇美的容颜,憧憬他们的未来:“夏儿,跟我走吧,我们去游遍天下,再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相伴看日落晨曦,一直到老。每天清晨,我都为你采一束鲜花,放在你的床头,等你起来梳洗,再为你插在发间,你说好不好?”
“好。”夏儿娇俏地望着远方,似看到了他们的幸福生活……
一阵悠扬的箫声,将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来一看,四周竟一片黑暗。
恍惚记得,自己好像是在马车上睡着了,然后,便做了那么美妙的梦。
动了动睡得麻木的四肢,眼睛已经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原来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从窗幔间的光线来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没想到,自己一睡就是一天,什么时候被搬到床上来的都不知,看来最近真是太累了。
这是又到客栈了么?望了望房间的格局,与这两天睡的房间一样,这一路上,闻人家的客栈还真不少。
梦中的情景,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记得,自己刚醒来时,是笑着的,因着梦的甜美。
梦中的主角,竟是上回令她哭醒的那个梦中的两个人,感觉就像是,她的梦境在围绕着这两个人拍连续剧,只不过,夏儿还是那个夏儿,上回的皇帝这回却变成了太子。如果说是连续剧,这回这集应该是上回那集的前序。
这倒是奇了,她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梦见相同的人,而且梦境还能连续上,醒来后,所有的画面仍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感同深受,严格的说,是与那位叫夏儿的女子感同深受,因着她哭而哭,因着她笑而笑。
前一世的记忆是记得的,是在二十一世纪,那这梦,莫非是再前一世的记忆?云墨衣不可思议地想道。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位叫“鸢”的太子,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水夜枫来,他们都是一身红衣,都有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
为什么她一跟水夜枫有身体接触便有那样奇怪的感觉?
难道,那个“鸢”是水夜枫的前世,而夏儿,则是自己前世的前世?云墨衣大胆猜测道,在经历了穿越以后,再离奇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有多离谱。
只是,自己总做这样的梦,有什么特别的启示么?云墨衣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的箫声在继续,吹得缠绵悱恻,让爱萧的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去留意他的箫声。
这样的技巧,一听便知吹箫人是谁。只不过,这次他转换了风格,不再是对人生的不解与悲苦,而是对爱恋的倾诉。
曲音切切,云墨衣细细听来,仿佛看到了一位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低低对她说着一个故事,说着他如何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令他蒙羞,他休弃了她;她令他惊讶,他开始欣赏她;她进一步绽放芳华,他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休弃,却不肯说出来;她与他一曲合鸣,让他震撼;她越来越绚烂夺目,令众多男人追逐,他黯然神伤……
最后,是绵绵无尽的悔意和心急,告诉她,他不该休弃她,不该……
一曲之毕,余音绕梁,缠绵婉转,如人幽幽对坐面,细细道尽情与怨。
佳人啊佳人,你可曾听到,你可曾懂得?
某位佳人坐在床上,嘴一撇,露了个不屑的目光:尽是靡靡之音!
楚亦尘,你来得太晚了。
未及多时,箫声又响了起来,一改之前的轻柔细碎,而是悠然清亮,渐渐拔高,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攀登那高高的泰山,一层一层上去,望着那徜徉在云海中的山顶,不登上去誓不罢休!
道路崎岖,也阻挡不了他的决心,山路艰险,也撼动不了他的意志,登上那顶峰,俯瞰众山小,是他唯一的目标!
云墨衣心一震,这楚亦尘想做什么?难不成想当皇帝?
谁知此时,音调陡然一变,迅速滑落,犹如跳下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哀哀呜咽。
总算听明白了,他是在诉说他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先是坚持无限攀登,以为会风光无限,志得意满,结果,却如滑铁卢般,一落千丈,跌得体无完肤,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他骄傲的外表背后,掩藏无尽的脆弱。
哎,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云墨衣轻轻擦掉腮边不知何时轻落的泪水。
只是单纯地听到曲音而哭,她没有那个时间去悲天悯人,别人的事,跟她无关,虽然对方倾诉的对象明显是她。
“衣儿,起了么?”闻人醒在外面敲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起了起了。”她慌忙吸吸鼻子,掩饰住刚刚伤心的样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拉开门,笑盈盈地望着他。
“睡了一天了,我真担心你饿了,特地叫你吃晚饭。”闻人醒体贴地说道。
“嗯,还真的饿了。”摸摸自己的肚子,侧头问道:“谁在吹箫呢?”
“是三王爷。你真的听不出来么?”闻人醒明媚的笑容里潜藏着洞悉,语气里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没听出来。怎么,三王爷有什么喜事么?高兴地吹起曲子来了?”摇摇头,装傻充愣。
“没有,快去前面吃饭吧。”闻人醒有些怜悯地望望箫声传出的屋子,若是他听到衣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人家明明吹得哀哀怨怨,她倒说人家有喜事!
“没有,快去前面吃饭吧。”闻人醒有些怜悯地望望箫声传出的屋子,若是他听到衣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人家明明吹得哀哀怨怨,她倒说人家有喜事!
云墨衣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眉心一皱,驻了脚,凝气侧耳细细一听,脸色微变。
闻人醒见状,也凝神听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没听到,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看来,今晚有很多客人到访。”云墨衣展开轻拧的眉头,面色淡然地说道。
闻人醒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将方圆一里内的动静都搜寻了遍:已过晚饭时分,客栈大堂还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院外街上的匆匆行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衣儿说的客从何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