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红颜祸水啊!
玉之影摇摇头,淡然道:“谋划准备已久,若就此放弃,我决不甘心!”
为了他的皇后,他可是费尽心力,先是陷害她父亲和她一家,期望她对楚亦寒失望,进而投入自己的怀抱,虽说这样做,使的是一箭双雕,灭了云相这个重臣和大将苏开元,有利于玉国的拓展,但是,说到底,主要还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不过看目前情形,这一棋,似乎是他下输了。
玉之影手里的纸扇,清脆一声响,禁不住被他捏成了两截。
怪只怪,他小看了楚亦寒对她的深情,宁愿置帝位于险境,也要力挺云家,导致那女人不但没有对楚亦寒失望,反而增进了他们的感情。
棋差一着,便是满盘皆输,所以,后面一棋,坚决不能再输!
“主上,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冒此大险,主上身边,多的是……”谋臣还待要劝。
却被他一挥手,止住了话茬,玉之影暗沉脸色,冷道:“不必再劝,此事我心意已决。”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得不到,包括皇位,也包括女人。
“是。”谋臣心中不甘,悻悻地答道。
虽说那女人闻名天下,可是主上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那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茉莉花的香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陶醉,不过,最让人陶醉的,还是那花下卧榻的美人儿。
美人一身白色的睡袍,身姿绰约,一手撑着头,慵懒地侧卧在卧榻之上,青丝随意地披散下来,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有几丝,调皮地掉到她春葱一般的手指上,一黑一白,意境素雅,只觉那就是一张用素颜精心装裱的水墨画。
眸中如行云流水,忽明忽暗,忽近忽远,映照着她飞速运转的心思。
前日再去见过楚亦寒一次,回来后,他便有了那一系列举动,这暗处的某人,该有所动作了吧?
云福近几日正常的很,没有丝毫动作。
一切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谁,我等着你来将我掳走呢,你还不行动?云墨衣手里把玩着一缕发丝,邪恶地想道。
整个园中,月色昭昭,似乎就她一个人呢,美男们都去哪里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云墨衣擒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微眯了眼睛,往暗处射了一道光线:兔子要上钩了。
暗处的人影接收到她的眼神,几道呼吸同时紧了一紧。
闻人醒眼疾手快地拉住洛魂几欲冲出去的身影,默默地朝他摇了摇头,洛魂银牙一咬,狠狠地瞪了云墨衣一眼,不甘不愿地收回了脚步。
云墨衣接收到他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禁不住低声笑了一声,那笑,如一瞬间绽开的玫瑰,魅惑众生。
几道呼吸又是一紧,温度拔高,都禁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暗处往四周望了一眼,又默默地观察了半响,不由得心中一喜,真是天赐良机!才走出来,走到云墨衣的榻前,躬身唤了一句:“小姐--”
云墨衣装作小寐被吵醒的样子,迷离地睁开眼睛,望了来人一眼,柔声道:“云管家啊,有事吗?”
云福犹豫了半响,支支吾吾地道:“小姐,有一事,事关老爷那几封书信的事,不知老奴当讲不当讲?”
心中却胆颤地紧,这女人不好对付,可千万别被她瞧出破绽来。想着想着,额间不禁滴下一滴汗来。
“哦?”云墨衣立身坐起来,似乎没看到他那紧张模样,激动道:“什么事?管家但讲无妨。”
“是。”云福舒了口气,尽量平缓地讲道:“自从在老爷书房里搜出那几封书信,老奴便觉得十分蹊跷,老爷的书房,只有老奴一人能进去,老爷出事后,夫人公子和小姐却十分信任云福,没有怀疑老奴,主子们越是信任,云福越是不安,总觉是自己失职,所以便一直特意留意全府上下,看是否有何疑点。终于,刚才老奴在巡视的时候,在后门发现了一处蹊跷,对洗清老爷的冤屈大有助益……”
“哦,是何蹊跷?”云墨衣黛眉高挑,激动不已地站起来。
“我说不清,还请小姐随老奴前去,一看便知,就在云府后门处……”云福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光,似乎离希望又近了一步。
“好,快带我去,若真有益处,一定记你一大功!”云墨衣穿上外袍,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走。
“是,请小姐随我来。”云福低下头,掩下眼中的兴奋,神色如常地往前带路。
云墨衣款款跟在他身后,手在背后暗暗打了个手势。
“就是这里了,小姐请看。”云福站定了脚步,转身过来盯着她,眼里发出一阵异样的光彩。
云墨衣四处看了看,莫名道:“什么也没有啊?”奇怪了,他要怎样将她掳走?不会是采取将她打昏的形式吧?他该是知道自己的武功的,自己身后也没有探出来任何人的气息啊。
“小姐,这里,你看。”云福从怀里掏出一个琥珀石头一样的东西,那石头在月下发出荧荧的光,仔细看,似乎有液体在其中不停流动一般,煞是诡异。盯不了一会儿,便觉一阵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不好,有古怪,云墨衣掐着自己的脉门,定神凝气,止住自己的一阵头晕。
云福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看着我的眼睛。”
她不由自主地往他的眼睛看去,他的眼神幽深,如同能吸收人的神智一般,牵引着她呆呆地望着他。
缓缓的开口,声音如同响在她耳边,又如同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她这里,便成了一阵朦胧的迷音:“看着我,你觉得头晕发沉,身子动不了了,你想要睡觉……”
云墨衣美眸迷离地眨了几下,身子一阵僵硬,困意阵阵袭来,不由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你睡着了……”那绵延的迷音说道。
她果然如他所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云福赶忙接住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会颇费些力,没想到,竟如此轻松,看来这摄魂大法,果然好用。
总算大功告成了,得趁现在没有人看见,快点将人送出去,若是被那帮男人发现,便走也走不了了。
快速拉开后门,头往外探去,手指放入嘴里,学了三声鸟叫。
云府的后门,是一条清幽的小巷,这夜晚时分,很少有人路过,小巷尽头,很快便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不正是那假云墨衣么,看来两人已在后面等候多时,只等云福将人弄昏,好来调换。
那假云墨衣走至光亮处,暗处的几道呼吸不由得又是一紧,该死的,他们连冒牌货都弄出来了,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令人难以相信。
云福将手中的真云墨衣放入那男人手中,又低声问了一遍:“我的任务完成了,主上什么时候让我回国?”这硬生生地将人给换了,若是那几个男人发现起来,他铁定走不了了,所以,此处决计不宜久留。
那男人往假云墨衣努了努嘴,回道:“主上吩咐了,让你把她送入宫中,让她迷惑楚亦寒,祸乱楚国朝政,最好能挑起他们楚家兄弟的矛盾,令他们自相残杀,然后你便自去渡口报道。”
“知道了。”云福一喜,他脱身的日子不远了,云墨衣本来就在皇宫来去自如,哪里还需要他送,他只需交代些注意事项便可以走了。
“好了,我走了,还要回去交差。”来人抱着云墨衣,冲云福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云福目送着他们走远,才敢长舒了一口气,拭掉额间的大汗,往假云墨衣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真像。”
又冲她说道:“你说两句话来听听。”光模样像还不行,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才能瞒得住皇帝的眼睛。
“云墨衣”原地走了两步,盈盈一拜道:“叩见皇上。”
云福摇了摇头,道:“这声音倒是一模一样,只是这气质,怎样也觉得差了许多,你得再清冷一点。”
“云墨衣”眉眼儿一挑,冷道:“这样呢?”
“这冷倒是够冷了,只是,总觉得差点儿什么。”云福挠着脑袋左思右想,似乎也想不出差点儿什么。
废话,几个男人心里骂道,差得简直十万八千里,这假的能和真的比么?衣儿浑身自然流露的气质,是靠她的智慧和武功散发出来的,岂是随随便便拉一个女人,故意便能装得出来的?就算他们没有在此看到真相,这假的送到他们面前,也别想蒙混过关,只一眼,便能认出真假。
“算了,我领你去她的房间,你好好了解下再说,记住,这几天千万不要跟那几个男人频繁接触,以免露了破绽。”云福摇摇头,自己得想办法早日脱身才是,总觉得这假的蒙骗不了多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