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爱你是我的英雄梦 > 第八十五章 歌经诵德全文阅读

樊彪一身江湖气息纵袭全场,他板着脸粗声大气:“虽然我现在十天半月难得见你一回面,但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来看看能放心吗?”

“是我告诉他的,接到你们电话后,彪子正好打电话来问我点事,所以,就顺便跟他说了。”

明奇解答了完楚承的疑惑,指了指沙发让樊彪坐。

樊彪像是才注意到有我这么一个存在,不过反应倒是挺快,几乎目光在接触到我的第一瞬间,便认出我来。

他双手叉腰,无半点惊奇地看着我笑道:“舒诺,好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老同学,好多年不见,你这体型长宽高都扩大了不少啊!”我本来还有点陌生感,没料到他挺自来熟,似乎我也没必要再劳累着假客气装淑女。

樊彪笑得一双桃花眼眯成线:“那是,哥这是可是千杯酒万块肉堆出来的,谁让我命不好,没钟老大那样天生的好皮相,为了撩妹顺利,只能另找路子,养点肉来制造安全感呀!”

妈妈呀,是这个世界变了吗?所谓的安全感,什么时候是从脂肪堆里崩出来的呀?

反正我只听说过两种说法: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另一种是,脑袋大肚子粗,不是饭桶就是蠢猪!

上学时,一身匪气、成绩糟烂透的樊彪于我,一直隶属于泾渭分明的界限外人士,比起同为楚承哥们儿的明奇,我对匪弟同志明显淡漠疏离得多。

也许是因为我的刻意疏远表达较为含蓄,粗枝大叶的他无知无觉,以至于他在大家伙面前耍萌卖宝时,并未将现场的我这个免费观众驱逐避嫌。

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当初,樊彪这哥们儿最拿手的笑料,几乎全是来自于他的各种泡妹经历,半熟不熟的年纪,荤段子却比金秋时节田地里的稻穗还密集且鲜黄。

那时候,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丫长得如此不遭人待见,为嘛泡妞路途好似一帆风顺的样子呢?

关于这个疑问,某次我实在没忍住感叹出口时,楚承是这样解释的:“这就叫道行够深,懂吗?像你这种三好学生乖乖女,不也被我拉下水了吗?”

我当时没敢直言坦白,其实,姐肤浅得很,不过是看上你那张还算耐看的皮相而已!

要说楚承这家伙记性可真不耐,樊彪到后没多大一会儿,他聊着聊着又旧话重提,非逼着明奇把我领走。

然后,我就像一只进了屠宰场的小羊羔,被送到分类别置的各间检查室,从头到脚无一遗漏地遭受辐射一番,领回一摞毫无意义的片子及检查结果清单。

紧赶紧凑,楚承的开膛破臂接骨仪式定在了第二天,可怜这娃孤苦伶仃,害得我也不忍心撒手不管。

于是,我不但亲手伺候他吃喝,还得陪着他在病房里,将就在闲置的陪护床上,准备着二十四小时忍受消毒水味的侵蚀。

我也是才发现,貌似今年跟医院这块磁场的缘分不浅,早晨才解放出牢笼,下午又被牵了进来并夜宿。

明奇跟樊彪挺义气,不但主动将善后事宜大包大揽,吃过饭后,还继续留在病房里陪伤员同志,聊天解闷到九点多才离开。

我洗漱完,伺候病号哥擦脸洗手后,人已经累得不行,靠在跟他并排而立的护理床上闭目养神,可因伤处优的楚承同志,貌似精力格外旺盛。

明奇跟樊彪前脚刚出病房门,他就嘴上没停歇地揪着我问七问八,话题的重点莫非就是‘为什么回来了却不第一时报告给他’。

我本来懒得搭理他,偏偏两张床中间相距才两米不到,实在是经不住这厮不眠不休的歌经诵德。

为求耳根清静,我只好耐着性子,半闭着眼睛略略讲了周伯伯的病情和手术事宜。

他似乎对我的解释极是不满,不依不饶地冷哼道:“这不是重点,你明知道我最介意的是什么,所以别拿这个借口来忽悠我!”

“对不起,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洞察力,我不知道你到底介意什么,也没心思没力气忽悠你,看在我辛辛苦苦伺候你半天的份上,请不要打扰我休息,好吗?”

我侧转身,惫倦的大脑本能地排斥一切外界的叨扰,索性整个身子缩到被窝里,像蜗牛似的躲在壳里,只求偷得一时闲静。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感觉床沿边沉沉一陷。

我迟疑着从被窝里微微探出脑袋,果然,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真坐我床边来了。

“你不好好休息,跑我这边来干嘛?”都光荣负伤到这种程度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又气又急,仰脸冷冷地瞪着他。

他面色郁郁地看着我:“我一想到你跟周简铭形影不离地呆在一间屋子里几天,心里就堵得慌!”

我送他一记白眼:“莫名其妙!”

“你……”他气呼呼盯着我,“舒诺,你到底有没有心?”

得亏这家伙双手不能动,不然,还不得把我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开膛破肚大肆搜心以辨真假。

其实我很想实话告诉他,你猜对了一半,我有心,但它是残缺的,是不完整的,是有瑕疵的!

我藏在被窝里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前,隔在表皮外的掌心,貌似一点也感觉不到里面那个小家伙的震感,它……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讲真,楚承每次在我面前发脾气的模样儿,似乎都生动得极有特色,比如这会儿,他双臂僵硬的悬在面前,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腮帮子,真有点像学小鱼吐泡泡,染上了几分别样的稚气。

看着看着,我心口处莫名的柔软起来,原本盘踞在那儿的烦躁也渐渐烟消云散,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他敷在脸上的怒气面膜被我笑得有点破功,连带着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到底忍功够厚,像个倔强的孩子死绷着脸不肯下台阶。

我慢慢掀开被子坐起来,抿唇轻笑着打量了他一会儿后,翘起食指点兵点将似的,在他鼓着的腮帮子左戳戳右戳戳,直戳得他哭笑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