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这是病情的需要,但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进手术室,心里总有点小担忧。
简铭边开车,还边详细给我解释:“就是个小手术,几乎是零风险,况且主治医生跟我爸又是老朋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如果不出意外,手术后休养两天,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们到医院时,叶子两口子刚好来了有一会儿,正陪着简铭爸妈拉家常,笑声填满了整个病房。
可怜的我一路劳累奔波,跟周伯伯和简铭妈打完招呼,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叶子这丫头劈头盖脸好一顿训。
“好你个舒诺诺,你还知道回来呀,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算算,你这一趟跑出去逍遥了多久,好像有四十多天吧,要不是周伯伯生病住院,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我玩消失的日子真有这么久吗?
不得不说,这丫头记性可真好,还好我一没欠她金条二没欠她银子,不然本金加利息,再利滚利,一大串账在她小脑袋瓜里像滚雪球似的,那得被她心里的小算敲出多大笔糊涂债来呀?
被她噼里啪啦数落一通,我扫了一眼四周,在众人汇集成聚光灯一样的目光中,强陪着笑脸解释:“叶同志,你可不能冤枉我呀,我在走前专门给你发了信息,怎么说成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呀?我像是这么没礼貌的孩子吗?”
“说得你好像挺懂事,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关机?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复,微信,QQ都联系不上你,整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我的日子里,我这个小闺蜜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到底是谁给她机关枪里装足了子弹,弄得这丫头逮着我便是一顿猛杀猛扫?
还好,我亲爱的姐夫方韦强同志觉悟不算差,终于肯站起来管管他们家小媳妇了。
“好了,人家舒诺刚回来,回头别又被你骂跑了,到时候她可就连条信息都不给你发,让你跑到警察局哭鼻子去!”
叶子嘟着小嘴儿,好似枪口里还有两发子弹,不把它们射出来便愤意难平。
我无奈地摇摇头,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小嘴儿:“叶领导,今天先行行好放我一马,回头我给你写份两千字的检讨书,你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叶子小脸一扬,原本嘟着的小嘴,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被胜利的春风一吹,瞬间咧开嘴笑得得意洋洋,那模样就像制服了猖狂小老鼠的英雄猫。
简铭坐在床边看着我们俩,忍不住笑着打趣:“恐怕敢这样教训小诺,还能把她训服的,也只有佳佳一个了!”
我闷着脸表示不满,瘪着嘴埋怨:“简铭哥,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小子,你好像引火烧身了哦!“坐在床上的周伯伯呵呵一笑,幸灾乐祸地拍拍简铭的肩。
莫名被当成箭靶子的简铭回头看了老爹一眼,复又转身无辜地看向我:“丫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看我被叶子打压得喘不过气不但不帮忙,还在一边拍手叫好!”我瞥了简铭一眼,看向周伯伯商量着问,“这么不懂事的哥哥,回头我找辆大卡车送到撒哈拉沙漠去,周伯伯,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周伯伯点点头笑道:“可以,等我身体康复出院就送走,记得养老送终的时候把人给我接回来就行了!”
“老爸,咱能别这么偏心眼吗?你家宝贝闺女一句话,您就连亲儿子都肯舍了?”
简铭两句话几乎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而他自己却笑得十分勉强,尽管他侧着身子故意低头看电话,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神情间的落寞之色。
许是带着某种歉疚心理,我起身上前两步走到床边,笑着抬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算了,还是别送走了,这么帅气的哥哥,万一被撒哈拉的姑娘看上了不放人,到时候我还真没办法弄个一模一样的还回来!”
叶子跟方韦强离开后,我们点了餐送到病房,吃完后看简铭妈妈脸色疲惫,我便提议让简铭送她回家,晚上由我在这儿陪护。
简铭想也没想便拒绝:“不行,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又刚坐了飞机赶那么远的路,晚上再呆在这儿身体怎么受得了!”
周伯伯也说:“要不你们都回家吧,我吃着药呢,结石不会突然发作,没准闭上眼睛一觉就能睡到明天早晨!”
“还是让简铭留这儿吧,我跟小诺回去,明天早晨早点赶过来,保准不会错过手术时间!”
简铭妈的提议立马得到周家父子俩一致赞同,而我虽然面上的笑意未变,却有‘N个不愿意’在嗓子眼处跳得厉害。
最无奈的是,我大脑加速运转了无数圈,似乎都找不出一点足以驳回这个决定的理由。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接过简铭的车钥匙,陪送他亲爱的老妈大人回家歇息。
本来我想,周伯伯的手术事大,无论如何今儿都应该在周家将就一晚,可回来的路上,简铭妈妈就像个蓄满了电池的播放器,围绕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话题,明隐暗喻,喋喋不休。
我一边开车,一边还得死死憋着身体时极度不耐的暴动分子,面露微笑间接性地适当回应。
全程下来笑得我嘴角被扯得发酸,到了周家后,我的耐力银行账户严重透支,再也没了陪着亲爱的周夫人双宿又栖的勇气,果断地以换衣服为由飞回自个儿的窝。
因为叶子年前请了家政帮忙打扫卫生,所以,一别四十多天的小窝,入目之处一片干净整洁如初,这一刻的舒适感,不但瞬间治愈在医院被这丫头击中的千只疮百个孔,还迅速将我身体里的各种郁闷一扫而光。
清早起床便汽车飞机一阵接力跑,又在医院陪笑陪乐几小时,就我这小身板,一天内经过这一通折腾,要说不累肯定不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