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将目标锁定在中介的出租房源上,筛选了好几套较为满意的房,计划着明天现场看一看,把落住的事敲定下来,结束野居酒店的生活。
半夜,迷迷糊糊在感觉到身边的位置下陷,我习惯性地一动不动继续沉睡,可头发还湿着的楚承,却将皮肤湿凉的身体紧贴过来。
略有些冰凉的唇顺着我的脖颈一路游移,身上的睡衣三两下便被剥离,大手不安分地在我胸前游走,今晚的他,似乎并没打算像往天那样,对睡梦中的我小心安抚。
我以为,他已经忙得忘记了身边睡着一个我,忙得筋疲力尽以至于连正常的生理需要都顾不上。
几近缠绵,再次切身感受到他火一般的热情时,我竟有点失而复得之感。
一番云雨翻腾后,他搂着我低声轻问:“你白天在忙些什么?怎么每天晚上都特别累特别困的样子,睡得特别沉?”
不知怎地,我突然鼻子眼眶一阵酸,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像也没什么话想说。
六七天了,他只知道昏天暗地地忙,却从来没过问过我在干什么,大概,也许,可能他以为,我还跟之前一样,无非就是每天在店里看看书写写字,浇花品茶喝咖啡,跟叶子她们几个唠嗑聊聊网络热点生活八卦吧!
“又睡着了?”
黑暗里,他试探着又轻声问了一句,还是没收到我的任何回应,便自以为是地认为我进入了熟睡状态,稍稍动了动身子,紧挨着我慢慢睡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耳边便响起他均匀的呼吸声,而我,在这陪伴了我几十天的呼吸伴奏声中,意外的失眠了。
我不断地反复问自己:你是在怪他吗?你是在怨他吗?你在怪他什么?又在怨他什么呢?也许他真的是恰巧很忙很累,也许……
然后,我突然一惊:这个像怨妇一样憋屈的女人,还是舒诺吗?你的自信,你的淡然,你的从容都到哪儿去了?难道也随着被大火吞灭的家一样,葬身在火海中了吗?
翌日,我们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小店里吃过早餐后,楚承神秘莫测地笑着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疑惑地问:“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有时间?”
“再多的事总也有忙完的时间吧,收尾工作昨天就处理好了。”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走。
呵呵,你终于忙完,可姐还有得忙呢!
我赌气地想着,跟着出了餐馆大门后,在马路边的常青树下,用力挣脱他的手站着不肯动,傲娇地拒绝他的盛情相约:“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忙。”
他回头,不解地挑眉问道:“你……能有什么事?”
这什么表情儿,难道在他眼里,我是那中看不中用,无所事事的闲人吗?太特么气人了吧!
我傲娇地扬眉:“我怎么就不能有事了?”
“什么意思?”他转身跨到我面前,低头蹙着眉瞅了我一会儿,忽地露齿一笑,举止轻浮地抬起我的下巴,“是不是昨晚哥哪儿没表现好,让你不满意了?”
“……流氓!”我被他调戏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蹦出完全没攻击力的两个字。
路边陆续有人经过,时不时有那么两双好奇的眼睛,偷偷朝我们看过来。
楚承忍着笑瞄了周边一眼,抬手半拉半抱地揽在我肩上,低头暧昧地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流氓,但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流氓。”
哎,论无耻下流,屡战屡败的我还能怎么办?挑来选去,似乎只有甘拜下风这一条路咯!
中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一再问我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去看房,还故意刺激我说有两套已经被别的租客捷足先登,假心假意地劝我抓紧时机,不要等到错过了好房源后悔莫及。
不就是租个房吗?说得跟谈婚论嫁定终身似的,催得我甚为恼火,索性直接回复:“今天有事不看了,明天再联系!”
姐好不容易约个会,要是让你丫几个给搅和了,那才叫后悔莫及呢!
“原来你这些天在找房子?”
楚承那对顺风耳还真好使,我不过是嗯嗯呀呀地回应了几个单音节词,他一边开着车,竟然还能把电话里的主要内容偷听了去。
不过,提起‘找房子’三个字,我霎时又想起这些天的憋屈,尤其听他这会儿才恍然大悟的口气,我更是气不顺。
我斜着眼角瞄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反问:“除了找房子,难道对于我来说,目前还有什么更迫在眉捷的事吗?”
他侧着瞥了我一眼,保持沉默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飘出一句:“你这个女人,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也没明白这厮那话是什么意思,更没搞懂他为嘛突然就有点生我气的样子。
脑子里的困惑还没琢磨透,见他麻溜地把车绕进一处小区内——南湖秋韵。
南湖秋韵,地处城东方向,地理位置居中,居住环境清幽,以供中产阶级落居的矮楼层花园洋房式建筑为主打曲。
以上,是这我些天在寻房这条道上摸爬滚打,所掌握的大致信息。
其实,会不自觉地去留意关于这儿的广告简介,最重点的原因是,咱们钟大爷的房子,就坐落在这旮旯角落里。
然后,我一直有句话没问出口:你有你的小洋房,完全可以不用要跟我这个丧家之犬挤酒店的呀?
当然,因为诸多不愿明说的原由,我自作主张地把这一行为理解成:人家是要陪我同甘共苦,人家要跟我共同进退。
我甚至还悲壮地想过,等我找到了房子安好了家,一定要仗义到底,把这位为了陪我,把小洋楼都舍弃了的哥们给带上。
对这个小洋楼,我算是半熟悉吧!
第一次,是昏睡状态进来,黑着夜色离去,后来,在某人还是大伤未全愈的病号时,前后来过几次。
也仅仅是来过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