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健自己开车在大连市区内转了一圈后还是把车停在欣浪娱乐宫门前,这时已经是近晚上九点钟了,正好是夜总会刚开始的时间。他在门口买了张票,可能是他一个人的缘故,售票的小姐有点不理解地看着他,但他现在对一切似乎全然不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飘的状态。
他随便在吧台边上找了个位子坐下,正好赶上时装表演开始,等他认识的那个模特上场时,他喊来服务生,掏出一千元,对服务生说。
“买这些钱的花给我送给那个模特。告诉他有个姓张的在这等她。零头算你的小费了。”
那服务生马上就从吧台取出一大捧鲜花送了上去。
等时装表演一结束,那个模特就卸了妆来到张人健跟前。张人健知道这是今晚她们串的最后一个场子,就冲她笑了笑。
“走,咱们宵夜去吧!”
也没等那模特是否同意,张人健先转身走了,他感觉到那模特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之后,那模特有些奇怪的问。
“你怎么开警车了?”
“就一个理由,安全。”
在富丽华顶楼的餐厅,品着鲍翅、燕窝,又有一个身材一流,模样也算漂亮的女人陪伴,张人健对其他人注视的目光已经感觉不到,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远望窗外那星光闪闪的夜空,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坐标的起点,但没有发现终点在哪。他不知道这条人生之线将会把他引向何处,是短暂的成功,还是永恒的事业,他都无法确定。他无法用不求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来宽慰自己,他心里清楚那只是对所谓爱情的一种虚渺追求,他真不希望自己的事业也跟这一样,果真如此那将是他人生之路上最大的悲哀。
麦道客机在云层上平稳地飞行着,张人健坐在机舱前排的头等舱,那宽大的红座椅与那腿都无法伸开的普通舱就是不一样。就连那原本在他记忆中是一种冷美人的空姐,似乎都换了一个模样,脸上不再是那种机械式的微笑,而是给你一种亲切的感觉。他望着窗外,看着飞机底下雪白的云海,闭上眼睛,靠在那舒适的沙发里,仿佛自己真就进入了仙境。
张人健原本并没打算回长沙过年,可是文军和“大块”一再坚持让他回长沙,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再加上他父母业已回到长沙,也准备在长沙过年,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张人健在鞍山真就没有人敢小瞧他了,就象徐辉说的那样,鞍山不论谁有多少资产,但要说手中掌握的资金几乎没人能与张人健相比拟。就连徐辉自己送儿子到大连外语学院念书,都要张人健安排大连的朋友帮忙接待。
张人健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出门坐飞机都是在买不到普通舱的情况下,才咬咬牙买头等舱。现在他直接就告诉铁军买头等舱机票。心想:平时上舞厅,洗桑拿一甩手给小姐的小费都是三、五百的,坐个飞机更不能委屈了自己,不就是多几百吗。
一出长沙黄花机场到达厅的大门,张人健就看到十几个自己熟识的长沙朋友在那等着自己。虽说没有什么手捧鲜花之类的簇拥场面,但张人健从这些朋友的态度上已经能感到与以往大不相同,自己似乎已经成了这些人心目中的一架造钱机器。
虽说在接张人健的车队还没有象他在鞍山那样可以警车开道,但也算是十分气派了。领头的是一辆蓝鸟轿车,车虽不起眼,但明白人一看那排行第六的牌照,就知道那是省委级领导的用车。
在回市区的路上,张人健不经意看见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长沙市第二看守所。可能是在这种地方待过的原因,张人健好奇地向那边望了望。
“怎么?想进去看看!没问题,这里的所长跟我是绝对的朋友。”一个叫吕宏伟,长得挺精干的一个与张人健同龄的长沙人。自然也是跟张人健做同一种生意。
“你别看他外号是花胡子,但他一进这看守所还真相当于副所长一般。”
“大块”在一边证实说。这花胡子在长沙方言里就是假的意思。比方说你带个姘出门,别人就可以说你带了个花胡子。
“早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年他妈的就不还长沙县那八十万,让他们把我关进这里好了。”张人健也跟着开玩笑说。
“你还真别说,要是你进这里,那还不得把那帮长沙县的农民兄弟急死。你天天有吃有喝,他们还以为能把你吓住呢。岂不知你比在外面还潇洒。连小姐我都能给你带进去。”
张人健当时也没太在意,这看守所还能跟自己发生什么关系,只是当作说笑,消磨时间而已。
车一进市区,很快就停在当时长沙最豪华的华天大酒店门前。张人健开了一个豪华套间。当酒店的行李员把张人健的皮箱拎进屋里放好后,文军随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员递给他。那服务员连说了几声谢谢才出去。
“文鳖,你这不是哄抬物价吗!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活了。现在长沙舞厅的小姐消费已经被你抬起来了,弄得我们给人一百元还得遭小姐的白眼。”旁边的人有点看不惯文军这种做法。
“是,犯不上给那么多。钱倒是小事,你不能破坏规矩。”张人健也觉得有点过分。
“你还说我,块鳖上次去深圳,在阳光酒店让一个门童帮他叫辆出租,随手就给了那门童一百元。以后几天那门童离老远就瞅他笑。”
“我那不是兜里没零钱吗!你当我愿意给呀!”
“我这不也一样吗!”
张人健感觉到了,不光自己,大家都在变化,真是时势造人呀!
晚上自然还是那永远不变的东西。等张人健回到酒店,已经是接近半夜十二点了。文军、程勇和“大块”也跟着他回到房间。张人健自然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