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件事,你们官员无法下手,大舅舅也不会吐出到嘴的肉,但云台乡的农户,却可以主动退出投献。”
亚楠稳稳的坐在县令对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浑然一股尊贵之气。但亚楠却毫无所觉,这只是县令恍惚间的一阵感觉而已。
“谈何容易?这些村民贪图每一季五成的粮税,自甘将家里的田地,双手奉上给李家,自愿成为他们家佃户,都是利益使然啊!”县令感慨。
“既然都是利益使然,不如就从这利益上面做文章。以叔叔的位置,安排几个衙役书吏位置为交换利益,给几个会办事的已经投献了田地的农户。
嘱咐他们撒播舆论,就说我大舅舅在京城无意中侮辱了某某王爷的宠妾,上面打算,抄了我大舅舅的家,所有大舅舅名下的家产,全部充公。
再让他们家率先大张旗鼓的去我外祖父家要回投献田地。这些农户一旦听闻此事,又遇上有人急吼吼的要求退佃,后面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个舆论。如此要求退佃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我外祖父即使不相信大舅舅惹来这样大的祸事,但苦于没有办法得知他在京中的消息,苦于他被全乡人困住,不能进京核查事实,而他能做的就是为了名声,先安抚最先过来要求还田的农户,将田契还给他们,毕竟投献的时间还很短。
但随着舆论越来越沸腾,要求退还田地的农户,越来越多,也许我外祖父就不愿意了吐出越来越多的利益了,不仅仅是舍不得这些,更要为他还担心我大舅舅若是果真有事的话,他也需要变卖这些田地,换成银子去救我大舅舅。
也许到时候,那些没有能退还田地的农户,跟不愿退还田地的外祖父之间会发生不小的冲突,甚至会告发到叔叔这儿。
不过这个时候,叔叔应该都能运筹帷幄了,不知道叔叔觉得如何?”
县令忽然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亚楠,如此称釜底抽薪之计,连知府大人也没有想到,才会让自己暂且忍耐几年。从他的言辞里面,似乎京城高官已经有了对他的打算,但应该是顾忌士子免税的这个盖子,才会不得不暂且忍一忍他。
若是自己能按照亚楠的计策,完美解决这件事的话,不论是对治下,还是对升迁,绝对都是百利无一害。
尤其是对本县的粮税,更是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再不必为此卖了本县的山林,将来被人诟病。
送走县令之后,亚楠才发现二舅舅二舅母一脸不还看的僵硬在铺子里面,大哥也是脸色很差。
“亚楠,亚琪跟着你娘去了你外祖父家,走了一会了。”二舅舅最先站出来解释情况。
亚楠看向大哥,想听到他的解释,因为这件事发生之后,爹恐怕最先要问的就是大哥。
亚青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有想到娘忽然来到这儿,虽然因为看到这里有县令带来的衙役,没有敢进来,但亚琪却激动的奔了出去,然后便再也不肯回来,非要跟着娘去外祖父家。
就在亚楠等着亚青解释的时候,六叔回来了,六叔也得知了亚琪跟着她娘跑去她外祖父家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