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南宫霄这几天的确有些烦闷,他虽然不相信叶小月什么煞星的说法,但是……指鹿为马众口铄金啊……如今朝中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主张废除叶小月封号并且将她赶出京城了……他想回护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更何况,真的死人了,还是死的朝廷命官,两个都是天子近臣……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么此人其心可诛了……
就在此时,有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房间里:“皇上。”
“如何?”南宫霄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抬头看了一眼无双。
无双公子就将之前在街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纯粹就是复述。
“那你怎么看?”南宫霄皱眉。
“背后有黑手……”无双公子皱眉,“属下觉得,很可能是想通过叶小月扳倒玄家甚至……平王……”
南宫霄的眉头皱的更高了。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来报,说是郡主和国公爷求见。
“他们来的倒是快。”南宫霄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在龙椅上坐了下来,“叫他们进来吧……”
无双公子则退到一旁。
叶小月和韩墨并肩走了进来,然后一起跪倒在了地上:“见过皇上。”
“皓月郡主,听说你都引起两次轰动了……”南宫霄没说让起来,反而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臣女也觉得莫名其妙……”叶小月叹口气,“臣女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有人非跟臣女过不去呢?尤其那个叫圆通的大和尚,臣女根本都没见过他,但是他的行为就跟臣女抢了他媳妇似的……”
“咳咳……”福公公忍不住想笑但是没敢,结果被呛了一下。
“是吗?”南宫霄微微的挑眉,斜了福公公一眼。
福公公急忙躬身低头当鸵鸟。
“是啊。”叶小月抬头看着南宫霄,一脸的无辜,“他凭什么说我是煞星啊?煞星是什么?我翻看过钦天监历年来留下的一些记载,并没有所谓煞星的详实记载,只有‘灾煞星,主灾星,喜诸吉化解,忌诸凶……’的记载,后来我还在一本前朝留下的神话书上看过一句‘灾煞者,五行阴气之位,主有灾病’,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一部著作明确的记载煞星的方位形状之类的,换句话说,煞星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只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杜撰的?”南宫霄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
“是啊,就像皇上是天子,是人间至尊,那就是紫微星转世,而咱们在夜间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紫微星的,那是肉眼能看见的最亮的一颗星星了,但是现在就算将钦天监的监正钟大人叫来,他也不知道哪颗星星是煞星吧?”叶小月撇撇嘴,“那个圆通号称得道高僧,既然得道了,那就该通晓天文地理,因为那些大师们看天下不都是夜观天象的吗?可是,他却说出这样的外行话来,实在是居心叵测,并且还将两位大人的过世全部归结在了我的头上,小月不服……”
南宫霄微微的挑眉:“那你的意思……”
“谢大人和郭大人不是因为有隐疾就是被人杀死的……”叶小月语气肯定的开口。
南宫霄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沉默了下来。
整个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种静谧的气氛之中。
韩墨和叶小月是并肩跪着的,此时,他悄悄的伸手在身侧握住了叶小月的手。
叶小月没有扭头,但是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其实有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有时候哪怕这个人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都会觉得心安呢……
无双那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但是终究嘴角是一抹浅笑,那个男人对她也是真的好,这样其实他也放心了,毕竟……他一时半会的还无法光明正大的走进阳光里……
南宫霄没让沉默进行的太久,也就一会而已,就起身走到了叶小月跟韩墨的跟前:“你俩起来吧……”
“谢皇上。”韩墨拉着叶小月站了起来。
“叶小月,朕可以允许你去亲自验尸……”南宫霄看着叶小月,“但是如果你也查不出什么线索呢?”
叶小月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如果查不出来,小月甘愿受罚……”这个时候,只能豁出去了,不过,她倒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悄无声息的死亡之后,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的,虽然她不是法医,但是她却有着几千年的知识,她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更何况,她还有了不起的帮手呢……
韩墨看了一眼叶小月,然后抱拳拱手:“微臣愿意和妻子一起接受惩罚……”
叶小月皱眉,扭头瞪着韩墨:“你捣什么乱啊?”
“咱们夫妻是一体的,怎么叫捣乱啊?”韩墨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叶小月的脑袋,“你觉得你出事儿了之后,我还能独活?再说了,你对自己不是挺有信心的吗?”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叶小月却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你要是真有事儿,你对得起老国公爷吗?那我就算死了也是韩家的罪人了,让韩家真的断子绝孙了……”顿了一下,“所以,如果我真的出事儿了,你更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找个更漂亮的媳妇,为韩家传宗接代,明白不?”说完不等韩墨开口直接就看向南宫霄,“皇上,他说的不算啊,如果我真的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么我就跟他没关系,我就休了他……”
“什么叫你休了我啊?不成体统……”韩墨沉了脸。
“那就是你休了我……反正只要我一出事儿,咱们俩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叶小月摊摊手,然后指了指龙案,“皇上,借你纸笔用下行不?”
南宫霄皱着眉头看着叶小月,这丫头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心真的太大啊,他们这讨论的是生死问题,但是这丫头愣是能整的跟个玩笑似的,不过他也好奇这丫头想写什么,随即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