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直在逃避,还是她太执着,到最后他们就像两条线,只有在交叉的时候最近,过后越走越远。
眼泪不知几时落下,在看不到身影的视线落下,轻而易举,只为最后的一眼离别而泪,其实她不是狠心的,她的执着到最后期望着那一声“青云哥哥”他听后能惊喜,能回身向她,她不是绝情的人,她在宫中让他伤心已经够了,她深知他努力为了自己,所以,这次是她真心的挽留他,他若在多情一点,她的心或许就在那一刻软弱,然而,他们之间的相聚就差那么一点,还有最后的一次考验。
浩瀚的送亲队伍,踏出城门,穿过京城大街,去往天国。
这般惊天动地的吹啦声,引起人潮拥挤的观望,处处喜庆,也处处掩藏悲凉。
车内夏彩依神态淡定安详,任凭自己的沉寂去抵挡车外的喧哗,直到队伍踏上了人烟稀少的道路上,才有了真正的安静。
养心殿,苏振宇依然心事忡忡。
“父皇认为此举胜算几层?天国会消停对我皇朝的挑衅吗?”退开旁人,只余苏青云在,父子俩交谈起来。
“朕也担忧,安宁与四皇子联姻都抵挡不过天国对我皇朝的宣战,如何还能盼这次和亲?只不过天国答应与我皇朝和亲,说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苏振宇沉思着表情,继续道,“若天国真要继续宣战,为何还答应和亲?若这次天国继续不守承诺,朕就算穷尽力量,也不让这种耻辱继续。”
苏青云不再出声,点头默许他父皇的做法。
苏振宇深思过久之后,恍悟大悟,“原来如此……也难怪天国会不守承诺,朕记得天国公主,就是我前朝的丽妃,死期刚好是朕占据整个京城的日期。只怕天国攻打皇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苏青云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若是这样,天国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清平公主嫁过去后也是枉然。”
“比起皇朝的江山,云儿倒是更关心那个夏彩依。”苏振宇斥鼻一声,很不屑。
“难道真的如彩依所说,父皇封赐她清平公主就是为了今日的局面?”苏青云突然懊恼,对他父皇的轻蔑很不赞同。
苏振宇脸上带着微怒,“云儿已经成婚不该幼稚了,你要记住,漂亮的女人不能为己用,而是献给他人,身为皇族的人,你贵为太子,更应该学会利用这些收获自己真正需要的。”
“儿臣幼小就送到宫中伴读,这也是父皇的一种利用?”苏青云听了这段话,忍痛想起他父皇当年的手段,不禁引发起他此刻的质疑。
“你是朕的儿子,不是人质,当年你父皇能有今天这样的能力,决心不会送你去当人质。”苏振宇句句肺腑,痛心着儿子的质疑。
“儿臣知错,不该质疑父皇。”苏青云歉意,是被苏振宇脸上的痛心给打败,才意识自己说的话伤了他父皇的心,何况‘虎毒不食子’,父皇就他一个儿子,他怎么可以去怀疑他的父皇有这份狠心。
“好了,朕知你曾经委屈,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抵抗天国再一次的背信攻打。”苏振宇扯回话题,脸色又忧心起来,苏青云听后也敢妄加言论,他的本意一直要求正面交战,然苏振宇不予他的意思,此间他也只好不再吭声。
苏振宇仰头,看着养心殿上梁,似盼着这次和亲能有所转机,又似在决定着某些事情,神情坚定也艰难。
当和亲的马车驶入天国境界时,夏彩依才认识到一个问题,天国虽然答应与皇朝和亲的政策,但该迎娶她的又是那位皇子呢?
二皇子莫蒙情系青岚,四皇子莫飞羽与安宁成婚,余下两位,会是谁呢?
突然想起莫启言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说只要她转身,他就在她身后等待,是真的吗?
如此,会是他吗?
眼见车队驶入的方向不是皇宫,夏彩依一阵落寞,她也由马车改坐轿子一路前行,她挑起一角珠帘看着即将到达的王府,那里的热闹她看不见眼里,迟疑的动作不肯放下,视线带着朦胧看着那些喜庆的笑脸,一阵失神。
为什么不是他?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就是清平公主,还是他到底嫌弃她?夏彩依心里有点失落,她是拒绝了他的爱,可在她的心里一直留有余地的,她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接受他,然后碰上了和亲,她以为这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让自己不再有拒绝他的理由,却在此刻不再存有希望。
轿子停落在莫晓明的王府。
与此同时一生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下跪,夏彩依还在轿内等着被人搀扶出来,只听莫启言带着笑声过来,“都起来吧,朕是来给三皇子贺喜的。”说完他便自先进了王府,坐在拜堂首位。
这时候客人就算得到赦免,也不敢在张扬,而夏彩依才被人搀扶着走进王府去,手心不知不觉中渗出许多汗来。
突然,搀扶他的人停止脚步,夏彩依也只好停止脚步,身旁男子的气息一直围绕着她,似察觉她手中有汗的缘故,低头轻声戏言,“你紧张吗?”
夏彩依头顶着东西,也不能开口说话,唯有顶着盖头摇头。
莫晓明见她摇头突然好奇起来,“既然不紧张,为何出汗?放心,本王是怜香惜玉之人。”
夏彩依看不见莫晓明的神态,她只觉这话听着几丝冷淡,几丝冷酷。
俩人继续前行,刚步入大堂,马上就要行礼,果不然,莫晓明大喝一声,“等一下!”弄得满堂鸦雀无声,“早就听说皇朝女子貌美柔情,本为今日高兴,何不让大家一起目睹,若真是如此,倒是本王的福气!”
夏彩依身形突然有点不稳,让近身之人看见猜想她定时害怕四皇子此举会对她颜面扫尽,然她真正担忧的是上堂坐着皇帝在看见她后会怎么样。
然莫晓明不管身前皇帝眉目中的怒意,他只管自己能这样虐一个委屈和亲的公主而快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