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秦兮就看见了秦情和张世康。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看,看到她,招手叫她过去。
秦兮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向他们走去,同时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荷说道:“小荷姐姐,今天晚上谢谢你陪我,这些筹码我不要了,你拿去换钱吧,就当你今晚陪我的报酬。”
小荷本想拒绝,这不是一笔小钱,但看到秦兮笑吟吟地看着她,到嘴的话变成了:“谢谢秦小姐。”
“这样才对。”秦兮冲着她眨了眨眼,加快脚步向秦情走去。
走到了近前,秦情一把拉住了秦兮的手:“妹,姐姐和姐夫现在有急事要去办,你自己一个人先留在这里好不好?”
秦兮眨眨眼,没有回答。
秦情有些急了:“不要怕,姐姐办完了事马上回来接你,而且姐姐在楼上开了个房间,你要是不想玩了,就先到楼上去睡会。”
秦兮有些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手心里立马被塞了一张房卡。
又嘱咐了小荷一声要她带秦兮去房间,秦情和张世康立刻匆忙离开了。
小荷小心翼翼地看着收敛了笑容的秦兮,轻声问她要不要去房间。
秦兮回头看了看,问了声:“几点了?”
小荷不知从哪里看到了时间,赶忙答道:“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嗯,我要去睡觉。”秦兮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示意小荷带她去房间。
小荷接过秦兮手中的房卡看了看,领着秦兮离开了大厅。
床很软,空调也开得适宜,可是秦兮就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窗外的霓虹太过刺眼吧?可能是因为听到的都是人声,不是夏虫的鸣叫吧?可能是因为……她有点想爸爸妈妈哥哥了吧?
唉,好想回家啊!好想妈妈做的饭菜啊!
哥哥也放假了,还交了女朋友。
嗯,爸爸不在家,去S市考察接下来做什么营生了。
唉,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睡不着,所以秦兮打算起来夜游了。
虽然小荷走之前有跟秦兮说过让她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内线电话,但没有了需要顾忌的人,秦兮自然而然的把小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想了想,秦兮从小手包里拿了个手表模样的东西,掀开后盖,在里面的按键上按了几下,然后把它放回了手包里。
“这样的话,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了吧?”
已经过了午夜,会所里还是人声鼎沸。秦兮跟个幽魂似地在走廊里游荡着,有些恶作剧地想着不知道明天之后这个会所里会不会开始流传什么灵异事件。
将会所里的所有楼层都逛了一遍,秦兮最后停在了一扇高大的雕花大门前。
守在门口的两名侍者见秦兮往这边走来,一名立刻伸手拦在了秦兮面前:“小姐,十分抱歉,这个包房已经有人使用了。”
秦兮偏了偏头:“可是,我就想进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拦在她面前的侍者就委顿于地,人事不省了。
另一名侍者见状大惊,刚想呼叫示警,却见秦兮睁着她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立时脑中一片空白,倒在了地上。
温叙推开面前的牌,自己为自己斟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
他已经输了五把了,连输五把。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对赌技虽然不怎么热衷,但还是有些研究的。事到如今,他只能赞叹对方果然不愧是世家传人,将赌之一技琢磨的如此透彻。
温叙苦笑着摇摇头,正想开口跟对面的人说话,却听见阿修低喝了一声:“少爷,外面有人。”
屋里的人顿时都警戒了起来。看到少说有四五个保镖都围在了温叙身边,阿修如敏捷的猎豹迅速地移动到了门口,“碰”的一声推开大门,利落地掏枪顶在了门前那个人的脑袋。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清爽碎发,黑色**及膝吊带蛋糕裙,黑色镂空靴子,面对这样一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女孩子,阿修依然面不改色地将枪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包房里的人似乎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令他们如临大敌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温叙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保镖,看到那个在阿修的枪下依然面不改色浅浅笑着的女孩,越过少女的身体,可以看见她身后的地板上躺着那两个原本守在外边的侍者。
有人跑出去查看了两人的情况,然后震惊地抬头:“没事,只是睡着了,不过现在还叫不醒。”
阿修将枪头从秦兮的太阳穴上移到了脑门上,身体也往秦兮身边挪了挪,手上微微一用力,秦兮脑门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红红的印子:“他们是怎么回事?”
秦兮很无辜地回答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了,所以我才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叙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在大半夜的时候在这样的地方游荡,并不是一个好女孩该做的事情。”
无视掉额头上冰冷坚硬的触感,秦兮微微转头看向那个与她说话的男人:“如果早知道今天晚上会被枪指着脑袋,我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温叙又笑,对阿修道:“把枪收起来吧,我相信面前她没有恶意。”最后,还征询了秦兮一声:“是吧。”
“当然。”秦兮笑着答道,心里却在想着她原本是没有恶意的,不过既然他敢拿枪对着她,最好也有承受她的回礼的准备。
没有多说什么,阿修将手枪收回了身上。
秦兮摸了摸脑袋上的红印,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桌面上的东西:“你们在赌钱?”
另一边摸着自己两撇胡子的那个中年男人显然是没什么兴趣搭理秦兮,所以还是那个笑得温柔的男人回答了秦兮的问题:“显而易见。”
“你输了?”
“连输五局。”
秦兮不再说话了,倒是温叙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黑暗的那一边说:“纳兰公子既然可以让人代赌,想必我也是有这个权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