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九让这话,也让一直装不存在的荣王殿下蹙了蹙眉心。
"皇弟,可是真的?"
秦荣依旧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他蹙着眉心看着秦筝,没有行君臣之礼,也没有叫陛下,而是叫了皇弟。
这就说明,秦荣在这件事情上,问的并不是一个皇帝,并不是一国之主,而是他的弟弟,仅此而已。
"嗯。"秦筝答的也很是痛快,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秦荣,便点了点头,承认了。
"胡闹!"听了秦筝肯定的答复,秦荣突然一拍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看着秦筝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你怎么可以拿子嗣血脉这种事情开玩笑?没有便罢了,既然已经有了血脉,那么便我便不允许你这般不顾大脑的做事!这孩子,要留下!"
先帝在位的时候,除却早年夭折的大皇子,他便是最大的孩子,从小母妃就告诉他,事实都不要争强好胜,都不要强出头,母妃不求他得了帝位,做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只是求他能安然的度过此生便足矣。
而他们这一辈,兄弟甚少,现在更是就剩下他,秦筝,秦牧,还有两个未成年的皇子而已,秦荣本来对血脉之事不是很看重,因为生在皇家,就注定了冷血。
但是秦荣到现在都忘不了几年之前,在他成人之际,被父皇叫到御书房聆听教诲时候的记忆!
父皇那个时候就已经告诉了自己,以后在外面的时候,都要保持跟秦筝对立的一面,而且还要自己保证,一定要助得秦筝登位帝王,甚至还告诉了自己,以后秦筝但凡是有了血脉,都要不遗余力的保护着。
而今,他一步步的都按着父皇的指示去做,直到现在,秦筝说他要堕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秦荣才这般的激动!
父皇...好像把什么事情都算了进去,尤其是老七的事情。
"二皇兄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秦筝不晓得秦荣与先皇之间的事情,所以也很是惊讶秦荣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他的内心也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便淡淡的拒绝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御书房的门外便喧闹了起来,声音之大足以让里面的他们全部都听见了。
秦筝蹙眉,似乎是对这样的喧闹很是不满意。
"老奴要见陛下!老奴要见陛下!"门外,传来了德康公公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喊,让秦筝瞬间变了眼色!
秦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众人,掩盖住眸子中的杀意,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拖下去!"
门外候着的奴才们也听见了帝王冰冷的声音,一个个瞬间感到了害怕,后背都湿透了!便不再多加犹豫,几个人互相给了对方眼色,然后便架起还在挣扎叫喊中的德康公公,往外面走去!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你们这帮狗奴才放了杂家!耽误了大事儿,杂家要了你们的命!陛下!陛下!"德康公公原本就着急,但是皇帝似乎是下定了决定不见他一样,昨天自己见到皇上,说了那些话之后,直接被皇帝给轰了出去!
德康就知道,在皇上身上,这机会一定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便挑选在了今日,他是眼看着荣王殿下等人进了御书房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今天陛下不见他,但是有了荣王他们在,事情就一定能够成功!
就算是皇上命人把他拦在外面也没用!他今天算是拼了老命了!
果然如德康公公所想的那般,秦荣自然也是听见了外面的喧哗,尤其是先皇身边的老人要见陛下,但是陛下却不见,而且言辞冷硬的让人拖走,这多多少少不符合常理!
所以在一瞬间,秦荣便感觉,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猫腻存在的!
微微眯起眼睛,秦荣打量了一番秦筝,却见到秦筝眸子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杀意时,则是更加的震惊!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秦筝这样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泰然若之的人起了杀意?
"等等!"说罢间,秦荣便从位置上起身,对着外面还在喧哗的声音喊了一句。
声音夹杂了内力,外面即使是这般的吵闹,但是众人也依旧是听见了,所以一个个不由得放开了牵制住德康公公的手!
而德康公公在听见荣王的声音之后,便知道,自己赌对了!顿时忍不住的眸子中起了雾水!
而秦筝在听见秦荣喊住手的时候便直觉的感觉要坏事!
"拉下去!朕的命令你们难道还不听么!"秦筝已经没有了内力,所以自然不能做到像秦荣一样的把内力贯穿在声音之中,但是此时殿外寂静,外面的奴才们也自然能听得见。
虽然听得见,但是一个个却全部都有些尴尬,这荣王让住手,陛下让拉下去,他们到底要怎么办?
"本王说住手!有任何事情本王全部担着!"
"荣王!"听见秦荣这么说,秦筝再也淡定不了了!直接愤怒的起身,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书桌上。
"朕是皇帝!难道荣王殿下要取而代之么!"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秦荣抬头看着秦筝,眸子深深。
"陛下,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究竟...在害怕什么?
秦筝转过头,不去看秦荣那双好像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语气强硬道:"朕并没有在害怕任何,所以也请荣王殿下记住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些年来,秦筝与秦荣两个人上演了古代版的无间道,但是自从真相大白之后,秦筝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时刻。
如果在平时,荣王殿下这般无礼的对陛下,就算是亲哥哥,白一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但是这一次很明显的是陛下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沉默。
秦荣微微一笑,原本就恪守礼道的一个冰冷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微笑,却是让御书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了一番!
尤其是秦筝。
他对自己的这位兄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兄长从来都是一个极其保守的人,或者可以说是墨守陈规的人,在外人面前笑笑这种事情,即使是他能做出来,兄长都做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