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走后,我躺在床上,想起柳征那暴戾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后怕,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到现在还令我心惊。
只是他就那般走出去,也令我有些疑惑,想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离去,心里便纯当是他良心发现。他眼里最后的受伤也不知是为何,便当做是被我咬伤所致吧。
只是他这次放过我了,下次可难保他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不能再有下一次了,我得将手头的东西准备一番,若再有什么意外,也得想好办法对付他,不能再像这次这般被动。
心中觉得把挽晴救出来后我得想办法离开才好,什么家国大事,那是皇帝们的事情,我一个弱小女子还是保护好自已要紧。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柳征的踪影,心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在王府里,救出挽晴的机会更大。惜雪告诉我刘之焕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今夜将挽晴救出后,刘之焕在王府的偏门那边接应。
天黑后,我与惜雪避开暗哨,悄悄的进了佛堂。
秦明月正在念经,一见是我,笑道:“妹妹终于来了,说好了要来看我,今日才来啊!”
我笑陪礼道:“妹妹这几日有些事情抽不开身,还请姐姐絮罪则个。”
秦明月叹了口气道:“我一个人孤苦已久,你今日来了我便很高兴了。”
见到她的模样,心里不禁微微有些难受,想起了一件事,便道:“姐姐一个人在此实在无聊,不如出去陪我可好?”柳明月眼眶微红,苦道:“我又何尝不想出去,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曾经立下了誓言,此身再不出佛堂一步。人若不守信用,真是枉为人啦!”
虽与她一见无故,但两次见她都是心怀目的,听得她此言,心中不禁汗颜,柳征是她的儿子,为何却没有遗传到她一点点好的品质。
一想起柳征,不由得又恨得切齿。便对她道:“姐姐若是执意如此,妹妹也不敢强求。只是不知姐姐为何人发誓,竟要如此?”
秦明月神情暗淡:“这些陈年旧事,妹妹就不消问了。”
我叹了口气道:“即如此,月影便不再问了。”顿了顿又道:“敢问姐姐,挽晴今日可会醒来?”
秦明月算了算道:“再过一个时辰她便醒了。”
我正色道:“她一醒来,我便将她带走,以免她打扰了姐姐。”
柳明月笑道:“那再好不过。”想起她的药丸能让人长久昏睡,日后也许能用得着,便问道:“姐姐那让挽晴睡了这么久的药,真是厉害,能否送月影几颗?”
秦明月想了想道:“这些药丸是我自制的,常人吃后便会昏睡,因不想被挽晴所扰,药剂便下的重了些。正常情况下,一颗药会让人睡上一个月。若是武学高手,内力高强之人,就只比一般的蒙汉药强些许了,大概睡上三天吧。”
说罢,递给我一个瓶子,接着道:“这里面有十颗药丸,都送你了吧,我在这里是用不着了。”
心中大喜,笑道:“多谢姐姐。”
正说话间,惜雪喜道:“挽晴醒了!”
挽晴刚醒来,神智尚有些不清,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
我走到她面前对她道:“挽晴,我是月华,还记得我吗?”
挽晴看了看我,终于想起来了,惊道:“你不是……”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对了,就是我!”
她点了点头,我松开手后,对她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挽晴问道:“是承风让你来救我的吗?”
我笑了笑,认真的对她道:“也算是吧,但最重要的是我与你一见如故。”挽晴愣了一下,便笑了。
我又道:“因为要带你出去,外面守卫森严,挽晴你与惜雪将衣服对换下。”
挽晴点一点头,便与惜雪换衣服去了。趁他们换衣服的时候,我对秦明月道:“姐姐,惜雪要在你这里呆一个晚上,你看可好?”
秦明月笑道:“我虽然不知道左姑娘是什么人,但看你们这个架式倒有点像是在救人。这佛堂很空旷,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轻道:“能有你这个姐姐,是月影的福气。”
秦明月正色道:“妹妹若如此说,便太见外了。”
正在此时,惜雪与挽晴换好了衣服。我朝惜雪点了点头,对秦明月道:“姐姐,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柳明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挽晴道:“路上小心!”我点了点头,拉着挽晴便出了佛堂。
一出佛堂,按照原计划,我此时应先带挽晴与刘之焕会合,再将令牌给刘之焕,让他带挽晴出城。
挽晴可能是昏睡的时间过长,没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心知这不是办法,便将她负在我背上,她初时不同意,我轻道:“我若不背你,只怕你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
挽晴想了想,轻道:“若如此,便有劳月公子了。”
我负上她施展飞来步,小心的绕过暗哨,知道此时决不能被发现。从佛堂去侧门,绿波宛是必经之地,此时屋里的灯是亮的,透过灯光,隐约能见到一个人在影。
心里暗叫不好,晚上去佛堂前便吩咐静姝我今晚要早些休息,不准打扰我。此时灯亮且有人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柳征在房里。
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将飞来步提气到极致,轻轻的绕过绿波宛向偏门走去。
一到偏门,刘之焕已候在那里,一见我来,忙行了个礼道:“见过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