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只为散心,便信步而走。不知不沉便走到了初次见到承风的地方。那时荷花尚只开了零零落落的几朵,才一个月,如此这藕池里已是满池荷香,清香怡人。
不管这世间的人们如何算计,那此美好的东西总是无声无息的存在,不会因为人的算计成功而格外娇艳,也不会因为失败而枯萎,它们只是尊循着生物的定律,到开花的时节便开花,到结果的时节便结果。
美好的东西都会感染,此时心中的阴霾已散尽,只觉得人世间的爱远远大过于恨,多少的纷纷扰扰为名利而来,到最后却是弃名利而去。只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朵花,躺在月光下,静静的享受月光温柔的抚摸,不为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所扰。
忽听得一如轻拔琴弦的男音道:“挽雪,是你吗?”
我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是谁在这里,声音还是如此的熟悉。循声望去,却是承风,我笑道:“皇兄认错人了,怎么,飞云长得像挽雪吗?”
承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自我解嘲道:“飞云的背影与挽雪真有几分相似,一时不查,便弄错了,还请飞云见谅。”
我低声道:“我若有挽雪姑娘一半的风姿就好了。”又问道:“承风深夜怎会在此?”
承风叹道:“夜不成眠,想起挽雪,便来走走。刚见你的背影,以为是挽雪可怜我孤单,来看我了。”
心疼承风对挽雪的痴情,他们之间的遗憾太多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现在天人永隔,只希望在天堂的挽雪开心才好。
不太喜欢这种伤感的气氛,又想起挽晴对承风的感情,我对感情事虽然不太懂,但是挽晴的心意还是能看得出来,便道:“承风,挽雪已经不在了,你试着将心门打开,再用心去感受身边的人,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承风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幽幽的道:“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弱水三千,我只取挽雪这一瓢。”
这般说我也不能再说其它的。
便问道:“这莫不是你与挽雪姑娘以前约会的地方?”
承风轻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他一念完,只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便岔开话题道:“这荷花开的可真好,清香怡人!”
承风突然盯着我,双目发光,我被盯的有些害怕,便问道:“承风,你怎么呢?”
他不答,靠我越来越近,极为温柔的道:“挽雪,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这才会这样说。”
我心中大惊,一把把他推开,大叫道:“皇兄,你逾矩了!”
这一叫一推终于把承风推醒了,只见他痛苦的坐在地上,双目微闭,道:“你不是挽雪,挽雪是不会推我的。”
见他说的奇怪,好像我说的什么话让他想起了挽雪,便正色道:“我是苏月影,飞云公主,不是左挽雪。”
承风睁开了双目,低叹道:“你刚才的表情还说话的样子与挽雪一模一样,我失态了,还请飞云见谅。”
因为听过他和挽晴的故事,今晚只怕他是思念过度,把我误当成挽晴了。
心中本就很是同情他,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一柔,哪里还生得起气来。
想起挽晴下落不明,便问他道:“承风可有何良策将挽晴救回来?”承风道:“挽晴已被送至西楚,要救出来实为不易。”
我骂道:“那秦初明可真是个卑鄙小人,若让我现碰到他,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想起那天在玉佛寺的事情便问道:“承风,左参政生前可有经手过大笔银两的事情吗?”
承风一脸惊疑的望着我:“你从哪里知道的事情?”
如此一问,便知真有其事了,当下简单的说起了那天在玉佛寺韩寂与秦初明的对话。
承风沉思片刻,道:“若如此,他们只是为求财而来,挽晴暂时是安全的。我需想办法尽快将她救出来。”
我又问道:“那左参政与那批银两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风看了看我道:“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十年前淮水改道,父皇拔下巨款救灾。款银在路上被劫,父皇龙颜大怒,便派精于查案的左参政前去探查。但此事由于牵扯众多朝庭要员,父皇那时身体已不好,且事关众大,最后不了了之。那笔款银也下落不明了。有人便传言是左参政查出银两后私吞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皇上对左差政一直心怀介蒂,是以当有人揭发左参政谋反,且有证据时,皇上查都不查就将他定罪了。”
原来那笔银子是这么回事。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承风:“那挽晴有知道这件事吗?”
承风叹道:“不太清楚,左参政对凌国一向是忠心耿耿,且为官清廉。若是左参政真有查出那笔款银的下落,定会设法归还朝庭。”
看来承风对左差政的人品是颇为认同。
承风又道:“飞云,我虽然已安排人去西楚救挽晴,但由于我身份特殊,无法西行,有些事情也不好出面处理。挽晴这件事情把你牵扯进来,本不应该,可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到我,只得拜托你了。若你嫁到西楚后我还未救出挽晴,你需费些心力救挽晴了。”
我笑道:“挽晴姑娘国色天香,又聪明过人。飞云早就想结识他,上次又是从我手中丢失,我自当尽力将她救出。只是承风曾欠我的人情,可不许赖皮!”
承风笑骂道:“你这个鬼灵精,以后欠谁的人情也不能欠你的,天天向我索要,要我如何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