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提醒了我,是啊,我现在不止是一个人了,我还有安然,还有柳征,不为我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想啊。更何况我们现在还在逃亡,我又岂能再拖累他们。忙擦掉了泪水,那几声痛哭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不管如何,娘亲去了,我还有爹爹,我从来都没孤单过。再则我现在的模样若是让娘亲看到了,只怕会便加的心痛。爹爹说的对,活着的便要好好的活着,怎么能再让娘亲为我担心。想通了,心情便好了许多。
仔细打量这辆马车,里面甚是舒服,车顶上悬着一颗夜明珠,光线柔着的照着我们。车底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即使跌倒在地上也没有事情。车身上也裹了厚厚的一屋海绵,甚是柔软舒适,看得出来,韩寂是很花了些心思。
秦明月嫌马车里太闷,便随柳征骑马。韩寂放心不下,也跟了过来,随从的还有柳征带过来的暗卫。一伙人扮做商人浩浩荡荡向西而行。
才走出云都,只见一只鸽子飞了过来,韩寂伸手一抓,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纸条,脸色微变道:“他们追来了。”
柳征语气冰冷的道:“单遥,你带十个暗卫去阻一阻他们,记得注意自身的安全,小小的阻一下便走。”我这才发现,柳征原来有将单遥也带了过来。
只听得单遥道:“你,你,还有你们,跟我来。”说罢领着一群人便往后走了。
柳征又走到我的面前对我道:“影儿,你要忍耐一下,我们得尽快赶路了。路上会有些颠。”我朝他微微的一笑,示意他放心。
只听得他道:“加速西行!”众人便挥了挥马鞭,赶马车的那人也使劲挥舞的鞭子,好在拉车的那两匹马是所有马匹中最好的,也能赶上骑马的速度。
许是单遥阻止得法,也许是我们的速度很快,三日之后还没见到承风的人马。这几日我们日夜兼程,晚上也只小睡几个地辰,中间除了吃饭的时间全在赶路。
我坐在马车里只觉得颠的厉害,却也只有忍耐,安然这几日甚是乖,一路上除了饿了时会小哭一会,一直都十分安静。
这条路我曾往返过一次,知道按这样的速度,我们只需再过五日便到寒烟城,一过寒烟城,我们便安全了。只是这一路西行,却是越来越冷。
好在韩寂早有准备,马车里的物事应有尽有,还有暖炉,甚是温暖。他们一路之上还买了些棉衣御寒,只是一直赶路,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疲惫之色。
这一日我们正待启程,只听得后面轰隆隆的传来马蹄声,一听便知道人数不少。柳征与韩寂脸色大变,柳征道:“韩寂,一会若有事情你保护岳丈及苏相,我与娘保护影儿与安然。”
韩寂点了点头,便催着马快跑。马车又飞奔了起来,我这几日由于一直在颠簸,精神反而不如出发前来的好。这个时候,只怕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撕喊声也越来越大。我们这一行人,虽换了好几次马,但是这一波马儿还没来得及换掉,马早就有些累了,我只听得身周的撕杀声大起。
精彩有些困乏,承风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把柳征杀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或许什么好处都没有吧,只是敌不过他心底的那一口气。
马车也停了下来,我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那个赶车之人身上已被射了数箭,柳征带过来的暗卫将柳征团团护住,而柳征护在我的马车之前。
他前我掀起帘子,便一把将我抱起了怀里,我怀里则抱着安然。柳征拎起安然,对秦明月吼道:“娘,接住。”
他这一个举动把我吓的半死,好在安然稳稳的落在了秦明月的怀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出了车厢,我才发现外面实在是冰冷刺骨,北风吹过脸庞,犹如刀割。我不由得往柳征的怀里缩了缩,柳征感应到了,将我抱的更紧了些。
只听得承风叫道:“柳征,今日我便要报当日在祁山的仇,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西楚!”在祁山好像是承风在设计柳征吧!柳征什么时候害过他了,没害过他,又哪里来的仇?这个人实在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此颠倒黑白的只怕也只有他才能说的出来。
柳征冷道:“想要我的命,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他的声音冷咧而霸气,没有一丝畏惧。我心里微微的一安,只要柳征在我的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只是看到身边的情况,便知道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死?有多可怕,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这一生,感觉好多次都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这一次,能化险为夷吗?
承风冷哼一声,身边的人待卫便全围了过来,暗卫们奋起抵抗,圈子却是越缩越小。承风的目标是我与柳征,秦明月与爹爹那边倒还算轻松。
只听得柳征喝道:“娘,你带安然他们先走!”安然若是平安了,柳征便少了一份牵挂。只是我的心里有一份牵挂。
秦明月见此状况,也无他法,道了句:“你们要小心!”便抱着安然施展轻松一跃而起,我这才发现,她的轻松远比我高明,内力也比我充沛,这一跃便离开了包围圈。
看她的样子,只怕是去搬救兵了。看着秦明月与安然平安的离去,我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安然平安了,我的心也平静了起来。
柳征在身边,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此番若真是死了,便是虽不能与君同生,却能与君同死,也同样是一件快乐而幸福的事情。世事无常,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我也困了,乏了,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