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见我的神情,知道已是认出他来,也不以为意。笑道:“阿宝知道姑娘有许多问题要问,还是请姑娘见到我们殿下再问吧。阿宝只是告诉姑娘,殿下那日与姑娘一别之后,甚是思念,特命阿宝前来接姑娘一聚,绝无半点伤害之意。”
一番话说完,直差没把我气的半死。思念?一聚?见鬼去吧!哪有人思念人用网绑着去,鬼才相信设下这么周密的计谋摛住我,只为与我一聚。况且我自认为虽然招人喜欢,却还没到那个地步。
也不知道那风云龙安的是什么心?只可惜被阿宝点了我的哑穴,不能讲话,否则我定要骂得他狗血淋头!
阿宝见我怒视着他,却只是笑了笑。说了句:“得罪了!”
便将我的珠钗全部除下,拿了把梳子将我的头发高高束起,找来了一些锅灰,在我的脸上乱涂,不用想,肯定涂的丑得不行。阿宝的动作极为熟练,看起来像是常做这些事情一般。
涂完后又伸手便来解我的衣裳,我怒目圆瞪。坏蛋,居然敢轻薄我!等我能动的时候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窝囊过,居然被人这样欺负。
眼光要能杀人的话,我一定将阿宝大卸八块。不对,是十六块,否则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阿宝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看我的样子,好似吓了一跳。似乎想起了男女有别之类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也不解我的衣裳了,拿了件男装便直接帮我穿上。
我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阿宝走出去片刻便又回来将我抱了出去,只见门口系着一匹黑色的马。阿宝解开缰绳,抱起我一跃便到马上。
终于明白阿宝为什么要替我换装了,我们这样骑在马上甚不起眼,再则骑马的速度要远远快过坐轿。
按阿宝的说法,是要带我去见风云龙。这一路南行确实是往南岳去的方向,也不知道阿宝与风云龙约在哪里见面,还是直接由阿宝将我带到南岳,也不知道风云龙在哪里。
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他,见到他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要是能打的过话,便要狠狠的打他一顿,居然敢掳我,实在是太过份了。阿宝催马一路急行,每当一匹马跑不动时,或从草屋,或从驿站里牵出一匹马来替换。
这样急行了一天,晚上到了已离长山甚远了。心里很是着急,看周围一直没有人注意我们,路过城门时也没有遇到过多的盘查。
原本想找如侧的机会逃跑,谁知道他在解开我穴道之前强行喂我吃了一颗药,穴道解开了,我全身也酸软无力。不要说逃跑了,连走路都困难。我在心里把阿宝的十八代祖宗全部狠狠的问候了个遍,以来平熄我心里冲天的怒火,以及万分的无奈。
阿宝一直没解我的哑穴,应该是怕我出声惊动其它的人。于是这一路上,我便全身不能动,话也不能讲,难受至极。
柳征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单遥不知道有没有事情。自己又身陷囫囵,这一日对我来讲实在是度日如年。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在马背上我一直在想风云龙费那么大的气力抓我到底是为何?我虽然曾经骗过他,但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因为骗了他就要把我抓走。
仔细想想我与他并无过劫,就当他识破我的女儿身也不至于如此。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抓我要胁柳征,可是要要胁他什么呢?
平日里国事我过问的极少,除了知道南岳和西楚有些过劫,边境常有磨擦之外,其余的一无所知。只是当时想要逃跑时曾研究过西楚的地图,对西楚的地理倒还知道些。
一路南行,很快到了西楚的靠南边的一个城池,那个城名唤飞歌。过了飞歌城之后,像我们的这种速度,不消三日便到南岳的边城了。
越往南行一日,我的侥幸心理便少了一分。这一路之上,没见任何追兵,柳征难道没发现我失踪了吗?还是他也身陷险境,无力救我。这一路之上,阿宝不是点我穴便是喂我服那种药剂,我神智清楚,却没法自由行动。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劲。
我只觉得这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一条路,全身没力气不说,阿宝又一直点了我的哑穴。我简直和哑巴一样了,心里烦闷不堪。
秦明月给我的那块寒冰玉看来也是浪得虚名,根本就没办法帮我解开那个毒。越往南走我的心情便越是沮丧,越看阿宝越不顺眼。
一到飞歌城,明显的感觉阿宝放松了许多。这一路之上,阿宝甚少说话,总是全身警戒的打量着身周的一切。只有在换马的时候轻轻的跟他的伙伴们讲上几句话,在吃饭时只有点菜时才说几句话。
阿宝带我在飞歌城里的一个小店里吃了饭,只见他满脸带着笑意的对我道:“你再忍耐几日,便自由了。”
见鬼的自由,我心里暗骂,也不知道风云龙会怎样对付我。想起上次在祁山的事情,他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了他深沉的心机。他抓我去,只怕是另有目的。
心里极为气敢恼,我怎么这么倒霉,每次招惹到的人都是我惹不起的。我这个专惹麻烦的惹祸精,现在已成倒霉精了。问题是我根本就没去招惹他们,每次的事情对我来讲都有些莫名其妙。
阿宝见我神色满是愤慨,笑了笑,接着又道:“我们今日便在这飞歌城寻个客栈住下来可好?”
由得我选择吗?这一路之上,有我说不的权利吗?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我瞪他的时候,发现阿宝的眼睛极为漂亮,和他的长相极不相称。他的眼波流转时处处透着风流韵味,有时候在看我时,我心里都会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眼神像极了一个男人在打量女人。我心里有些害怕,但他却还始终守礼,没有做出半分越礼的事情来。但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