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们。
在一身金铠甲的杨显左后方，郑国公府的大小姐杨渝与她的丈夫关邵云皆身披火云甲，二人脸上同样都是疲惫的申请，目光却依旧囧囧有神。
右后方则是杨淩和杨泽兄弟二人，杨淩的表情如同静止的湖面一般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而杨泽不同，他满脸都呈现出不耐烦的模样，如果不是军规摆在这里，想必他恨不得快马加鞭回到家中。
他们在司徒娑伽嫁入杨家的第三天就离家打仗去了，想必没有人记得新媳妇的贴身丫鬟是谁、生的什么模样，好在阿蛮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不至于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回主公的话，奴婢是二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阿蛮。她是果儿，是二少夫人亲姐、荆州守备家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阿蛮点头应了杨显的问题。
“靖宇娶的是哪家的小姐？”杨显在几天前杨夫人叫人送来的信中已得知司徒娑宜来长安避难的消息，因此对果儿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他奇怪的是司徒靖宇怎么会在高启被贬谪后不久就成了亲。
提起司徒靖宇，阿蛮的脑海中又响起不久前他的话，心中一阵郁闷，不小心恍了神，竟没能马上回杨显的话。
“回国公的话，司徒公子娶的是司徒夫人的亲外甥女，高家的雪儿小姐。”果儿机灵地替阿蛮回了话，“公子原就与雪儿小姐情投意合，刚好择了良日完婚。”
杨显先看了一眼阿蛮，又仔细地打量起果儿来。他点点头道：“又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很好，你们先退下罢。”他早就从家书中知道了高启被贬的事，也知道朝中有许多人正设法除掉他杨家的势力呢。司徒靖宇和高雪儿是不是情投意合倒是另说，在这个结点上二人成婚，一定是高家为女儿寻了司徒家这么一个依靠。
阿蛮和果儿正要告退，突然一匹马拉住了她们的去路，两人抬头一看，发现挡在前面的居然是从未有过交集的杨泽。
也不能说没有交集，阿蛮还记得今年初的花朝节上，杨泽是如何奢侈糜烂的。而康宁公主赵**往舞姬身上的那一剑，至今都是阿蛮一回想起来便觉得害怕的回忆。
杨泽的面容不似他同母的两位兄长那般姣好：眼睛如鼠，鼻梁下榻，下巴有颗豆大的黑痣，黑痣上长着几根黑毛，不到十五岁的年纪，笑起来却总有街头中年混混身上的猥琐气质。因他从小衣食无缺，又不想杨济杨淩那样每每操劳，皮肤倒是生得比女人还好，与真正面容丑陋的人相比还是看得过去的。
他半眯着本来就挺小的眼睛上下打量阿蛮。
阿蛮小声地问道：“三公子为何不让奴婢二人回去？”
杨泽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突然指着她对杨显喊道：“父亲，我认得这个贱丫头，您只知道她是二嫂带过来的人，却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