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边徘徊许久也没有走进旅馆,一是不想回到冷清的下榻之地,二是想找个饭馆吃点便饭,一天滴水未进,虽没感到饥肠辘辘,但也不能空腹睡去,再说,不知道明天又要面对什么,只有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应付得来,否则,温馨拯救不了,自己倒先垮掉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可是时间已晚,饭店大多打烊关门,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准备收摊的小店,在我的再三恳求下老板才给炒了菜,带了两盒米饭,回了旅馆,在饮水机上倒了热水,吃了饭,草草洗刷之后就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起来,究竟采用什么方法才能将温馨安然无恙的拯救出来,最好不再千里迢迢跑趟大连,花销不说,还会耽搁温哥生意,这么大的车城恐怕温嫂一人也应付不来,想了很久,仍旧一筹莫展,窝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半夜里我被冻醒了才发现连被子也没盖,盖好被子才又睡去。
次日清晨,我没有早早起床,在被子里窝到中午时分才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套上衣服,开了门,叫门的是相貌猥琐脏里脏气的老板,他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说:“都中午了,你还睡呀?今天你还住吗?”
我看了下时间,已是十一点多,我说:“接着住。”
老板说:“你把房费交一下吧!”
我从钱包了取了钱递给他,他才悻悻离开。
关了门,躺回床上,看着越来越瘪的钱包,真希望温馨的事情早点处理妥当,否则再这样耗下去就要露宿街头饥寒交迫了,洗了脸,本想出去吃点饭,却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发冷,可能是昨天没盖被子着了凉,出了旅馆,在附近的药店拿了包维C,又买了点吃的,途经车城时,忍不住朝里瞥了几眼,店里仍旧忙得不可开交,温哥跑前跑后的收款记账,虽然表面上少不了职业的微笑,但看得出来,笑得很勉强,很难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回到旅馆,吃了饭,吃了药,喝了几杯水,又向老板要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蒙头睡去,用最传统的发汗方式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这一觉我睡得很香很长,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好像把这几天缺的觉都补回来了,醒来感觉舒服了很多,身上不冷了,头也不疼了,可是仍旧没有多少食欲,洗了脸,下了楼,就去了温哥的车城。此时,店内稀稀落落的还有几个看车砍价的顾客,温哥见我来了,示意我先到会客厅坐会儿,自己则留在那里招呼顾客。
在会客厅刚刚坐下,温嫂就过来了,尾随而来的还有一位陌生男子,我起身礼貌的寒暄之后,温嫂就向我介绍了这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从她的口中我得知这是温馨的姐夫,温嫂让我称呼他为陈哥,我就礼貌的叫他陈哥,并从兜里掏出了“白将”,陈哥也是连忙推却,看来年轻人抽烟的越来越少了,从交谈中听得出温哥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温嫂和陈哥,所以,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上看得出心里的恐慌和焦虑。不多时,温哥来了,温嫂离开去准备晚饭,三人坐在沙发上,不知谁先开口,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温哥说了话,看着跟前的陈哥向我介绍:“林涛,这位是温馨的姐夫,你叫陈哥就行。”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
陈哥说:“刚才嫂子介绍过了。”
温哥事务性的挑起了话题,他说:“对于温馨的问题,我已经与嫂子和陈哥说过了,大体上都有了一些了解,至于怎样帮助温馨脱离苦海,你有什么想法?”
我愣了一会儿,才慢声说道:“温馨现在盲目相信行业所能带来的一切,甚至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境界,所以,我们不能采取强硬措施,只能智取。”
陈哥说:“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我说:“方法倒是有,不过有点难以启齿或者诅咒老人的意思。”
温哥有些急躁了:“快说吧,事到如今,只要平平安安的把温馨带回来,用什么方法都行。”
我本想说以温馨父亲病重为由诱骗温馨回家,这样不仅免去大连的奔波劳碌,也节省下了大笔开支,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直到温哥再次不耐烦的质问与我我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温馨一向对于家庭感情深厚,是个孝顺体贴的孩子,可以以家人生病这类的借口诱骗她回家,这样也省去了跑去大连的麻烦。”
话到此处,虽未点明,但我相信温哥和陈哥也是心知肚明,彼此相觑,对视良久,我一时也捉摸不清这样的回答是否有失妥当,对于拯救温馨这样刻不容缓的事情完全可以千方百计甚至不择手段,但是建立在诅咒家人的基础上是否又有些不近情理,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开了口:“温哥陈哥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我并没有诅咒家人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你们有没有好的办法?”
温哥陈哥相顾无言,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这时,温嫂进来招呼我们出去吃饭,虽然我再三推辞,还是被他们盛情的请上了饭桌,吃饭期间,话题还是关于温馨,众人各抒己见,除了空洞的担心和焦虑,并没有找到什么实际可行的办法,对于我的那个提议,虽没明确否定,但从表情和态度上看得出不愿接受,饭毕,在婉谢了温家的款待之后便起身告辞,最终也没有拿出什么可行性的方案。
第三天的中午,我又交了房费,吃了点饭,身上就剩下不到一百块钱了,不到中午我就去了车城,恰好此时客流稀少,我便又和温哥攀谈起来,温哥说:“有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
我摇了摇头:“没有。”
温哥说:“昨晚我和家人商量了一下,对于你提的那个建议并非有失情理,毕竟当务之急救人要紧,所以也不会含有诅咒家人的意思。”
我若有所思的哦了声,接着问道:“既然觉得方法可行,就尽量早点采取行动。”
温哥不动声色的说好,而后就一起密谋了给温馨打电话的内容和语气,一切准备稳妥之后温哥就拨了温馨的电话,此时,温馨应该刚刚吃完午饭,准备午休,时间上算是恰到好处,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却是无人接听,挂了电话,温哥神色慌张的问我:“是不是温馨察觉到什么了?”(未完待续)